与她想象中的幻洺天渊简直是天壤之别。
泽言随后走来,浮轿瞬间化成了虚无,他抬手结印,四周气流涌动,在他阵印内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漩涡,并不断扩大着。
最终漩涡扩大到足够两人进入的大小就停了下来,泽言转身牵过她的手,“屏气凝神,一会儿就到了。”
说着就将她拉到身侧走向漩涡,从外看进去,漩涡内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脚踏进漩涡的一刹那,泽言揽过她的腰将她的脑袋抵在她的胸前,若离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四周不断呼啸的狂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这个场景让她不由的想起在幻魂海域的那次经历,泽言也是这样护着她,飞向海底的深渊。
一直以来,他都在保护着她,即便是辛苦修炼的日子,只要她受点伤,即便是再小,再微不可见的伤口他也会施术让它们复原。
她抓着他衣襟的手又紧了紧,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泽言从来都是做得多说的少,以前她还未聚成花魂的时候,他没事时总喜欢站在她的花身面前,有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天,偶尔会喃喃道,“夏天快到了。”
她是静檀花时怕极了炎热,在西天梵境的时候总是躲在佛灵茶的花朵下乘凉,可在清辰宫,泽言将她单独的放在寝殿前,酷夏来时,他会撑着伞站在她身边,为她挡去酷暑的炎热。
她时常在想,施个术让伞自动浮在她身上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亲自撑着,不过她喜欢极了有他的陪伴。
不久前她问过他,他说,“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撑伞还是行的。”
其实他不知道,仅是他以为的小事在她看来却是无比的珍贵。
她也不知道,那不过是他想要陪着她的托词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落在了地面上,入耳的是淙淙水声,鹤鸣不绝,她下意识的抬眼望去,远处烟雾缭绕,四周山峰叠峦,倒真有身处天渊之感,比之九重天上的如梦天境还要美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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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不忍则乱
若离走了几步朝着四周望去,除了水流声和鹤鸣声之外再去其他的声音。
仙雾缭绕,流水匆匆,凡人常说的人间仙境,大抵就是如此吧。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若离回头,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泽言微笑,“除了我们之外再无其他人。”
幻洺天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神界里能进出这里的神仙不出五个,这也是带她来此修炼的原因之一。
这次出门连伏奇都没带,此处又无其他人在,那就是说明,这是她和泽言完全独处的机会了?
若离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东西,修炼才是此行的目的,也不知道泽言口中说的方法是什么?
夕阳西斜,橘黄色的光倾洒在河面上,映照出天边如火的云彩,金边镶嵌,美轮美奂。
泽言带着她到了一棵大树下,那棵足够与雷音树媲美的大树,泽言对她一笑,弧度优雅的下巴微抬,示意她抬头看去。
若离想也没想的就抬头看去,此刻夕阳已沉入西边,只余下淡淡的金光混着夜色照亮树上的景象,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咦,树上怎么会有房子?”,若离抬头望去,只见一间别致的小木屋建在粗壮的树枝上,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木屋内亮起了柔和的温暖的光。
看上去规格不大,却很温馨。
泽言抱着她,问道,“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就住这,这是我从前在此化的一间屋子,闲来无事也会来此住上几天。”
“喜欢,喜欢极了!”若离高兴的说着,她还从未住过树上的木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泽言揽着她向木屋飞去,若离扭头看着他,夜色下他的眸光有些深邃,背着光,他俊脸的线条愈发的分明,饱满的额头,如墨的眉眼,英挺的鼻梁以及淡如樱瓣的唇,他察觉到若离火热的视线,转过头来,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若离的心“咯噔”一声,而后疯狂跳动个不停,她鬼使神差的抬手抱着他的脖颈,仰头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了一个吻。
她小心翼翼的吻着,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吻他,有些胆怯又有些羞涩。
这个吻,早在从外界进到幻洺天渊的漩涡时她就想了,只不过四周呼啸的狂风将她的小心思刮跑了。
她感激着泽言为她所做的一切,也对这份感情倍感珍惜。
泽言明显的一愣,旋即眸光徒然深邃,主动的掌控了局面,加深了这个吻。
落在了木屋上,两人紧紧相拥忘情的吻着,泽言微微弯下腰身双手一托将若离抱近了些,走了几步将她压在木门上,啜吸着她柔软的唇,攻城略地。
若离的双手抱着他的脖颈,被他搅得七荤八素全身没了力气,全然分不清是靠在门上还是挂在他身上。
他气息粗喘稍稍移开了些,见到若离酡红的双颊,迷离的双眼,忍不住的又覆了上去,与他一贯的淡然不符的,霸道与炙热。
不知过了多久,泽言抱着她踹开了木门,将她放在床上,倾身压下,只在她唇上轻轻触碰一下便移了开,目光沉沉的锁着她。
他眼底的隐忍一闪而过,待到若离睁眼时,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清贵的嗓音有些黯哑,“你先躺会儿,恢复了力气立刻修炼。”
说着,不等若离开口,就出了木屋。
若离一愣,直到他的身影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摸着自己尚还滚烫的脸颊,暗恼自己的冲动,泽言不会是被她吓到了吧?
太不矜持了,若离你太不矜持了!
她一边拍着脑门,一边在心中怒骂自己。
她坐了起来,环视了木屋一眼,入眼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摆设,比之泽言殿还要素雅几分,不过却是别致的简约,看着让人觉得舒服。
想到泽言说过曾在无事时会来此住上几日,她心底就涌起阵阵心疼,在遇到齐羽之前,那些年他都是一个人走来的。
好在,她回到了他身边,以后,再也不让他一个人。
可是他方才似乎是气恼了,不然怎么会无故丢下她一人在木屋里。
她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快,越想越烦闷,她站起了身子,朝着木屋外走去,木门外还有一块木板的空地,在最边缘上围了一圈的栅栏,高度到她的腰部上来几寸的位置。
此刻已入了夜,月光如洗,洒满了整个天渊,不知道泽言去了哪里?
若离站在栅栏边朝四处望了望,直到看到了不远处闪烁着的盈盈水光,以及那抹白色的熟悉的背影。
她飞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