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声音在皇宫回荡着。
杰拉尔德表情木然,从得到李风逃亡的消息,他就一直是这个表情。
克劳狄大帝暴怒不止,继续咆哮道:“青鳞騧是帝国最高机密,艾伦就算抢走了青鳞騧,他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学会操纵的?帝国的骑士要得到青鳞騧的认可,最少也要一年以上的时间,难道艾伦还有野蛮人血统吗?”
克劳狄大帝不停的在皇宫走来走去,显然烦躁到了极点。
杰拉尔德终于接话道:“野蛮人会驯养魔兽可不仅仅是因为血统,再说艾伦也不可能有野蛮人血统,他不是曾经说过,他所传承的一切都是来自华夏族吗?虽然华夏族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一点头绪,但是艾伦的确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或许驯兽术也是其中一种呢?”
克劳狄大帝看着杰拉尔德,冷笑道:“杰拉尔德,看来你真的很想招那个艾伦做孙女婿,你是不是想说,要是获得了这种驯兽术,对于帝国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想让我赦免艾伦的罪?”
杰拉尔德没有说话,看起来是默认了大帝的话。
克劳狄大帝冷哼道:“或许这种驯兽术很神奇,可要我放过艾伦,绝无这种可能。”
杰拉尔德叹口气道:“陛下,艾伦也并非有意要伤害十三皇子的,您应该已经了解过发生在画舫上的事,案发的那间房间里,残留着墨水和刚刚书写过的笔,在一间宴客的房间里出现这两样东西,陛下难道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克劳狄大帝冷笑,不作回答。
杰拉尔德自顾自接下去,“维克托殿下找艾伦到房间里,当然不会是要跟艾伦聊什么诗词歌赋,艾伦手上有什么东西是要写出来的呢?陛下那天让艾伦写过一次,我想维克托殿下也不外如是吧?”
克劳狄大帝还是冷笑。
杰拉尔德既然开始说话,便一口气说下去,“杰西卡当天只顾注意艾伦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当天还有另一个目击者——卡拉伦斯,他说当天房间里还坐着个双腿用短棍束缚起来的中年人,经过他的描述可以知道,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阿尔杰农,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维克托殿下绑来了阿尔杰农,然后用阿尔杰农来威胁艾伦,向艾伦索要白骨粉和三白丹的配方,艾伦不从,于是殿下打断了阿尔杰农的双腿,艾伦被逼交出配方。”
克劳狄大帝脸上的冷笑消失了,脸色有些阴沉起来,淡淡道:“你是否想说,艾伦伤害维克托是为阿尔杰农报仇,所以是情有可原的?”
杰拉尔德眼神了闪烁一下,“艾伦为了保住配方,导致阿尔杰农被殿下伤害,当然会有怒气,而且陛下也知道艾伦对于父亲的孝顺,他冲冠一怒应该也是情有可原吧?”
克劳狄大帝冷笑不止,“伤害帝国皇子,也有情有可原之说?”
杰拉尔德直视着大帝,一字一顿的道:“若伤害的不是帝国皇子呢?”
克劳狄大帝脸色微变,半晌才道:“至少维克托直到现在都还顶着皇子的头衔,杰拉尔德,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能活捉艾伦,或许我可以暂时不取他的性命,要是无法活捉,就必须杀死他。”
杰拉尔德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陛下,您或许以后会后悔的,艾伦临走的时候送给杰西卡的丹药,杰西卡不是给您演示过其功效吗?若是这些丹药能够全部被帝国拿到手,陛下能想象那该是何等场景吗?就算是一统大陆,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谁知道艾伦手中还有没有别的丹药?再加上神秘莫测的驯兽术,陛下,难道这些都不能抵得上一个维克托?”
克劳狄大帝微有所动,片刻之后还是决然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若是伤害了帝国皇子,还能够逍遥法外,那外人会如何看待帝国皇室?”
杰拉尔德苦笑道:“皇室的脸面有那么重要吗?”
克劳狄大帝沉默,显然是认为皇室的脸面凌驾于一切。
杰拉尔德却忽然道:“陛下,您是否觉得白骨粉就足以让您流传千古了?”
克劳狄大帝霍然盯住杰拉尔德,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杰拉尔德知道自己说中了大帝的心思,克劳狄大帝觉得白骨粉已经足以让自己流传千古,所以他不能容忍配方再泄露出去,现在有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除去李风这个皇室之外,唯一掌握白骨粉配方的人,克劳狄大帝这么雄才伟略的人物,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克劳狄大帝的确是个能容人的帝王,就算杰拉尔德这样顶撞他,他也没有太过计较,盯着杰拉尔德看了半晌,还是摇头道:“无论如何,艾伦非死不可。”
克劳狄大帝能够容忍杰拉尔德的顶撞,却不会放任白骨粉配方泄露,他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帝王的宽广心胸,什么叫一国之君的无情谋略。
杰拉尔德只有苦笑,“陛下觉得派去森林的人足以杀死艾伦吗?”
克劳狄大帝淡淡道:“德拉泽恩的权限,足以请的动晴空剑圣和碧蓝剑圣。”
杰拉尔德的脸色终于变了,德拉泽恩才是跟李风有杀子之仇的人,李风不但杀死了他的长子阿历克斯,还阉割了他的次子亚度尼斯,这样的仇恨不啻于似海之深,德拉泽恩有请动两大剑圣的权限,就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杰拉尔德就算对李风信心十足,也不会认为李风能够在两大剑圣手下讨得好去,想必以德拉泽恩的动作之快,此时两大剑圣早就在追捕的路上了,就算杰拉尔德此时赶过去,也是于事无补,而且大帝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杰拉尔德就算再恃宠而骄,也不可能在大帝的眼皮子底下赶去救援李风。
杰拉尔德苦笑道:“原来陛下方才虽然在大发雷霆,心中却早就有了定计。”
克劳狄大帝摇头道:“我方才发火并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很恼火,一个艾伦就能够从帝都从容脱身,这说明帝都的防御已经很危险了,而且前几天艾伦的府邸遭受袭击,也让我心中担忧,一个公爵府都受到了这样明目张胆的袭击,帝都的防御岂不是形同虚设?”
虽然杰拉尔德顶撞了克劳狄大帝,但是大帝看起来丝毫不以为忤,依然对杰拉尔德推心置腹。
“陛下不是已经查明了,放艾伦出城的是南城门的博古副统领吗?”杰拉尔德问道。
克劳狄大帝却摇摇头,“不是这么简单,其中还有很多疑点,至少我觉得当时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