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说今天日落迷人,有晚霞和火烧云,屁个火烧云,你看这天能吗?要我说呀,你当时……”
伊辛巴不停地说着,根本没看到伯讹的汗在那不停地冒。
伯讹听到过程的时候呼吸变加快,等听到友谊的时候就心中一紧。
再一听什么晚霞和火烧云,他悟了,听懂了。
火烧云红艳艳的呀,跟血一般,今天晚上之前。
不然太阳可以落下又升起,人却未必能看到了。
“你是右腿踹的?”伯讹突然打断伊辛巴的话。
“对呀,坐在那里,自然是右腿先放上,李易刚开始问我,一副要打断我腿的样子,我一说我是吐蕃……”
“来人啊。”伯讹不等伊辛巴把话说完,大声喊。
一群吐蕃人进来。
“把伊辛巴的右腿打断,抬出去,放到鸿胪寺门口,快,不想晚上李易突然出现,就快。”伯讹下令。
那些人有的瞬间脸色都变了,喊道:“是。”
然后抓起伊辛巴架住去,用棍子对着伊辛巴的右腿使劲抡下。
“为什么~~~哎呀!”伊辛巴觉得憋屈,伴随着咔嚓的声音,鲜血淋漓的右腿断了。
“把裤腿剪开,抬出去,就放在外面,伊辛巴踹了擦鞋的孩子,和孩子一起去李家庄子,李易笑着跟他说的话。”
伯讹这时才解释原因。
刚才动手的时候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的吐蕃人,刹那间心灵升华了。
打了擦鞋的孩子,跑去李家庄子,李易能笑?
“快给他抬出去让别人看清楚,李易说了晚霞,不要等傍晚。
傍晚的时候消息没传到庄子,咱们就完了,突厥那边,两千五百匹马呀,死了多少人?”
伯讹挥挥手,他暂时不想和伊辛巴说话了。
于是伊辛巴硬是被拖着出去,扔到鸿胪寺门口,也就是皇城外面。
小七坐在那里给人擦鞋呢,突然看到路对面出现一群吐蕃人,还有一个人在叫唤。
他不管擦鞋的事情了,站起来跑过去,路面太宽,远了看不清楚。
不长时间又跑回来,继续擦鞋。
“那边怎么了?”擦鞋的人不能动,鞋没擦好呢。
“没什么大事儿,吐蕃自己的事情,有个人被打断了腿,右腿,流血呢。”
小七低头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抬起胳膊抹一下眼睛,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李东主牛逼呀,逼着吐蕃人自己下的手,他当时也没说呀。”
擦鞋的人懂了,他是故意照顾小七的生意。
他也跟着去李家庄子了,是心中憋屈的一员,认为李易软弱。
现在才明白,李东主手段狠辣如斯啊。
旁边等着擦鞋,要一起照顾小七的人相继跑过去看。
“真打呀,我怎么想不明白呢,李东主究竟是做了什么?”
“我也迷糊,我对不住李东主,我之前还在心里骂他呢。”
“漂亮,干得漂亮。我看了,是右腿。”
“怪不得李东主叫小七换到皇城对面擦鞋,是让小七出口气。”
“不愧是二品官,算计起人来,一个顶我一百个。”
“谁给我说说,吐蕃人为什么把自己人的腿给打断?”
百姓们笑着在那讨论,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太不像话了。
政事堂,有人跑进来。
“刚刚鸿胪寺中,伊辛巴被抬了出来,右腿被打断,血在流着。”
报信的人说,说完跑了,要继续看热闹。
“如何?”姚崇一拍桌子。
“吐蕃人自己的事情,与我大唐无关。”
卢怀慎美美地喝着茶水,这可是从一品的茶。
第五百五十五章 国之重事无调解
‘吐蕃人把自己人给打了,不知道为什么。’
‘被打的吐蕃人是到大唐来要和李易比试的人,他缺心眼啊,这样的人怎么能比试?鄙视!’
‘灞水李家庄子的东主不愧是宰相肚量、以德服人,擦鞋的孩子被踹了都原谅了对方。’
‘李东主太温和了,总怕他被欺负。’
‘吐蕃人好凶残,自己人打自己人,下手真狠啊。’
当伊辛巴被抬出来冻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太医赶过来帮忙救治。
打得比较有技巧,接上问题不大,外面的皮肉伤也简单。
知道过程的长安百姓们帮着传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他们并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反正就是孩子被踹,李易之前问哪条腿踹的。
后来放走了人,刚回去不长时间,那条腿被打断。
“李东主笑起来很好看,说话又好听。”
“所以千万不能打擦鞋的孩子,不然李东主给你笑一个。”
“若是用脑袋撞一下孩子,是不是就问用哪个脑袋撞的了?”
“没事,现在咱们的医术好了,太医去给看,有石膏能打。”
“我这心啊,就怕吐蕃人遭罪,大冬天的。”
“不如我们熬点骨头汤去看看吧,吐蕃和大唐的友谊呀。”
“上厕所怎么办啊?我家有个用了二十年的夜壶,竹子的,想送去,就是漏了,稍微堵一下就行。”
长安的百姓关心吐蕃人,愿意送一份温暖。
鸿胪寺中,伊辛巴的腿被接上,打了石膏,不过腿还是肿着,疼啊。
“伊辛巴,别怪我们,我们是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李易他会杀人,亲手杀,很厉害。”
伯讹坐在旁边,脸上带着悲愤的表情与伊辛巴解释。
伊辛巴已经喝了一碗有麻醉效果的草药,腿还是疼。
“他又没说什么。”伊辛巴刚来,他仅仅是在吐蕃学大唐话学的好。
实际上他根本不了解大唐的文化,尤其是语言艺术美。
“他已经说了,你都知道没有云彩,那么哪有晚霞和火烧云?
不信你再去踹一脚擦鞋的孩子,然后抬你到李家庄子,李易保证还是笑着和你说话。
等你回来,咱们不打断你的腿,我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你看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伯讹无奈地劝伊辛巴,还给说个‘笑话’。
“现在没事了?”伊辛巴还是不信,却疼得不能动。
“怎么可能,还没赔暖瓶钱呢。”伯讹摇摇头。
“赔他二百缗啊?真贵。”伊辛巴感到憋屈。
“二百缗?擦鞋孩子被你踹了得看病,还有暖瓶里的水钱。拿两千缗吧,送过去看看李易的意思。”
伯讹对李易现在十分了解,他整天琢磨,他把李易当成是必杀的敌人。
中午的时候,伯讹把价值两千缗的黄金送到路对面的小七那里。
小七在吃泡面,李家庄子又派人给他送来一暖瓶水,还有一小盒酱鸡肝。
他挨踹一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倒是胸口的脚印没拍干净,需要蘸水擦。
他脚上穿着羊毛毡子制作的到小腿一半那么高的靴子,上身棉袄、下身棉裤。
棉裤接个肚兜,带背带,能够把前胸完全挡住。
这是李易那时以前东北孩子穿的,脱的时候很费劲,上面的扣先解开,然后褪到腿弯的位置。
没有人帮着拽,就自己一点点在脚的地方往外抻。
穿的时候难受,脱的时候也难受,唯一的优点是暖和。
棉袄和棉裤加起来的重量,赶上半个棉被了。
小七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