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也觉得香。
然后姚崇吃油条就粥喝,油条硬硬的、脆脆的,一下子把他的上颚给扎破了。
“此物不好,年岁大的人吃,易生疾。”姚崇对李易说,还让李易看他夹着的油条上面的血。
李易夹起自己的油条,放到豆浆里泡,泡软了咬一口,看姚崇。
“老夫就愿喝粥。”姚崇瞪眼。
李易叹口气,不想跟老头一般见识,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不长时间回来,拎一个医药箱。
打开,取出小镊子和间接喉镜,找阳光的角度:“老丈,张嘴,我看看。”
姚崇在一众人的关注下张开嘴,李易伸镜子进去,又把镊子也递进去。
上颚破了,镊子撕掉周围的破皮。
再夹一小团脱脂棉擦擦,喷西瓜霜,贴口腔贴。
“吃吧,我把这个药给你包一点,晚上吃完饭漱口,揭下贴的东西,抹一抹这个药。”
李易把西瓜霜倒出来一些,用纸包好。
姚崇用舌头舔一舔上颚,麻麻的、凉凉的,不疼了。
再吃口东西,没事。
哎呀,怎会这般?好神奇!
“老丈,我易弟医术如何?”李成器看着,依旧是那副鄙夷的表情问姚崇。
姚崇不欲搭理李成器,但还是实话实说:“比起太太多的郎中强。”
他要说太医署,好在反应快。
同时他已经决定,回家立即照着李易说的吃食去吃,再晒日头。
他已往嘴里又不是没破过,太医过来看,好几天才好。
哪比得上此刻,什么药?一喷一贴,不疼了。
简直是神乎其技呀,好东西,这些东西
李易一看老头那眼神,用最快的速度把工具和药收进箱子。
他兑换这些东西是为了庄子里的孩子。
小孩子总会不小心把自己弄伤,还有的缺各种维生素。
嘴里溃疡了、牙龈肿痛了、嘴角溃烂了、舌头起泡了、口腔黏膜器械性损伤了
往常孩子自己忍着,牙龈肿起来叫牙宣,肿太大,有脓,就用缝衣针扎,然后小手使劲按。
口角炎更不用说,两边嘴角出裂口的疙瘩,抠,抠完还有,再抠,总是长不好。
这等小问题,李易不愿意叫孩子难受,轻松处理。
然后看孩子症状,判断缺乏哪种维生素,用食物来调整。
像今年冬天,庄子有人嘴唇干裂,就可以抹甘油了。
手脸亦如此,用香皂洗干净,涂抹甘油,不裂不皴。
“给老夫换碗豆浆。”姚崇选择妥协,油条他想吃,又怕把嘴里别的地方碰破了。
没人理他,庄户才不管呢,白吃你还要换,换下来的粥谁喝?
李易无奈出声:“老丈,粥很稀,泡粥一样。”
“对,你庄上的粥,为何立不住筷子?”姚崇找到个理由,指责李易。
“因为庄子上有主食,赈灾施粥,只有粥,而无旁物,自然要立筷子。”
李易用筷子指指油条,又不是拿粥顶饱,平什么要煮那么干?
“呃!”姚崇不吱声了,夹油条往粥里塞,很使劲的那种,他要发泄。
李成器同样喝粥,但他选的主食是包子。
李易专门给各种食物起好名字,贴在每一个地方。
不然这包子就叫笼饼。
凡是面,一律称呼饼。
蒸的叫笼饼、蒸饺子也是笼饼。
烤出来的叫烧饼,不管是烤馒头还是烤馅饼。
放在水里煮的是炊饼,面条、馄饨、煮饺子、面片、疙瘩汤。
拿油煎的叫煎饼,跟另一种煎饼是两回事。
煎饼通常用荤油,素油没有豆油,菜籽油有,一般点灯和当药用,芝麻油能煎,寻常人吃不起。
李易觉得别扭,单独分。
馒头是馒头、包子是包子、水煎包是水煎包、馅饼是馅饼、馄饨可以叫抄手、面条必须是面条。
“这个好吃。”对粥妥协的姚崇又吃腐乳说。
李易吃自己的,好吃你就吃呗。
姚崇等着李易接话,结果人家没搭理自己,他继续深呼吸,不气。
喘两下,舒服多了,问:“这个外面红、里面白的吃食还有吗?”
“嗯!”李易口中嚼着东西回应。
“老夫欲带走一些,你待如何?”姚崇开口要。
他觉得陛下、皇后和宋王都白吃白拿,自己堂堂宰相,拿点吃的,属于给你脸了。
李易显然不稀罕老头给的面子,说道:“一块一百钱,二十块一坛子,坛子钱另算,六十文吧。”
姚崇抬头看,看别的桌子,几乎每个人都会夹一块。
一百钱?你庄子的人真富裕。
“本钱几何?”姚崇想要讲价,跟人谈成本。
“无本,一文不值,然,我就卖百钱一块。”
李易微扬下巴,你管我多少本钱呢,我白来的,我愿意卖一百钱。
姚崇瞪着李易看,嘴角下抿,一副我不再爱的样子。
“易弟,给我装几坛子,拿回去吃。”李成器逮到机会。
“好,先给大哥三哥嫂嫂一百坛,吃完了再与弟说。”李易痛快。
腐乳而已,拿豆腐做的,和酱油差不多的本钱。
姚崇继续用筷子使劲把油条往粥碗里怼,再一口吃掉半个腐乳,赶紧喝粥,太咸了。
第四十四章 有人串联扑卖怎么办
天彻底晴了,李隆基几人吃过饭,带上土砻与图纸。
姚崇寻了个借口,跟着一起跑掉。
一百坛腐乳,一坛二十块。
姚崇在路上时被分了五坛,他拿一坛在手里,摇头:“奸商,明明可以做更大的坛子多装,偏要用小坛。”
李成器见不得别人说李易坏话。
在那强调:“一千块一坛,总要开盖取,会使坛中红方乱糟糟,又会叫坛中红方坏掉。”
李成器说红方,李易不叫腐乳,怕别人从名字中猜出原料。
“一坛百块也好嘛!一块两文。”姚崇依旧忿忿。
他发现对腐乳味道和口感十分喜欢,还想多买,然,百钱一块,吃不起呀。
李隆基未去理会二人,他心思俱已沉浸到土砻上。
手上拿两份图纸,一份土砻,一份木砻。
李易说过,行军作战,木砻易制,可磨干稻麦,需强壮之士方能操作。
这就是临时制作,然后快速脱壳。
军中粮草,不能直接携带无壳米粟,不易保存。
若有骑兵、牲畜,还要给它们吃。
正好把带壳的脱去壳,麸子、糠,用来喂养。
此刻的李隆基恨不能眨眼间整个大唐所有农耕之人,皆用上那套农具。
“李易,天之骄子。”李隆基回想着一件件事物,感慨出声。
姚崇听了,张张嘴,欲说什么,最后却抿着嘴望天。
李成器嘿嘿笑两声:“姚相可是心有不忿?”
“农事、教化,没有。”姚崇坦然。
“那什么事情有?”李成器明知故问。
“你宋王乃陛下长兄,怎能平白取小辈之物?”
姚崇怒了,你一个宋王你之前干什么了你不清楚?
“姚相此言,成器不敢苟同,何来白取之说?你可见有人到庄上惹是生非?”李成器抬下巴。
又道:“你姚相都知酱油、红方、百煮浑圆蛋味美价高,当旁人不动心思?”
李成器把话说明白,是我,是我在利用各种关系保护李易的庄子。
“本相亦可。”姚崇争辩。
“嘁!”李成器不屑扭头。
李隆基不想听两个人斗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