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夫死了,会叫对方难过,改口称呼对方的姓。
“快,三丫头出来。”妇人招呼,转身进去放剪子,抱起自己的女儿。
小丫头不哭不闹,下身就穿了一件短裤,腿露着。
李归藏手在衣服上面划拉,再一扭身,外面的大衣被他脱下,上前两步盖在小女娃儿的下身。
妇人感激地点点头:“李东主的徒弟果然知礼。”
李归藏瞬间脸红,他之前还跪过呢!想显摆下自己的本事、装个逼,结果……
师父一句‘无德之人’的评价差点把自己给吓死。
他用手捂脸,不敢出声。
小丫头看懂了,抿嘴儿笑。
“师兄,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灼灼小丫头劝。
“你若是不说这一句,岂非更好?”李归藏郁闷。
“师妹是告诉你当真心悔过,并非因师父所迫而隐忍。”青黛跟着训斥一句。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晋灵公。他活该被臣子刺杀,暴君。”
李归藏应着,后悔呀!我卖弄个什么?完了不是?
妇人听了,看看李归藏,点头:“哪家孩子不犯错?我家的丫头们就总叫人操心。”
她听清楚意思了,这个李归藏犯了错,为什么提晋灵公,是个君王?
一个穿超短裙的女护卫过来,接受伤的孩子。
看上去柔弱,抱孩子却非常轻松。
进车里透视,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青黛摸其实也行,但孩子疼。
妇人等在外面,想起刚才的事情,小声问女儿:“大丫,是不是与你有关?”
“娘,我买玉米串……”小丫头不隐瞒,把事情经过讲给娘听。
她记不具体的话,只说东主哥哥问‘还有呢’,李归藏答,又问,又答,问着问着就答不上来了,换人答,最后说无德之人什么的,李归藏就跪了。
“孩子心性,李东主教徒有方。”
妇人摸摸女儿的头,夸赞李易。
“娘,他们可厉害了,我根本不知道出自哪里。”小丫头羡慕。
“厉害的是李东主,以一个问题顺着讲,最后说出无德不受宠,不受宠会逐出师门的。”
妇人看得透,李东主学究天人,寻常人还真教不了这群徒弟。
“娘,归藏哥哥给我很多东西赔礼,有……我收了。”
小丫头介绍下具体的东西,忐忑地看着母亲。
“收就对了,不收不是大度,除非对方家中钱财少,那么要收一点,表示原谅。
归藏这孩子不缺钱,只收一点,甚过羞辱,好似咱们不想原谅,却不敢不原谅,拿一点表示愤怒和无奈。
那个牌子你拿好,往后家中有缺的东西,去管人要。
你要了,自然有人告诉归藏,归藏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妇人教孩子,她不知道晋灵公,但明白人情往来、事理。
“用别人的东西欠人情,用李东主的本就是治下之民,咱们听话,陛下和李东主安心。这是圣君德臣。”
妇人继续给孩子讲,咱们摊上好皇帝和好臣子了。
“娘我知道了,哎?这东西怎么闪了下光?”
小丫头认真听着,指小机器人。
妇人赶紧看,别是着火了。
小机器人不闪烁灯光了,装成石头的样子。
“想是无事,刚刚他们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妇人观察一番,得出结论,没着火,顺便问闺女。
“意思知道,后面归藏哥哥说的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小丫头摇头。
一个萌萌的声音出现:“出自左传,晋灵公荒淫无道,残杀臣子,有臣子劝说,他表面说知道错了,结果继续杀,就被手下干掉了。”
“呀!你会说话。”小丫头吓一跳,往后蹦一步。
“我还会唱歌呢!”小机器人回答。
“真的?你怎么进去的?”小丫头又向前跳,两手放在身后,微微弯腰,歪个头问。
“我是机……机关人,不是真的人。”小机器人组织下语言。
“有意思哦!他们说的话是左传里的?左传我知道,还没学到。”
小丫头半蹲下来,跟小机器人一边高。
“家有孟母,何须学左传?”
小机器人灯光闪烁,围着小丫头转。
“可不是,可不是。”妇人连连摆手:“哪敢跟别人比。”
她脸红了,只不过看不出来,风吹的本就红。
救护车的门开了,女护卫把小女娃儿抱出来。
青黛口罩向下拉拉:“杜娘子放心,骨头未伤,受伤时间尚短,冷敷。我告诉你冷敷的间歇时间,东西我给你留下。”
“要几天能好?”小丫头关心妹妹。
“得看具体情况,尽量少活动,慢慢就下去了,这么小,新陈代谢……就是消肿快,不适合手术……就是用其他的方法把青肿地方的血给抽出来。”
青黛小丫头说得艰难,她习惯用术语表达。
“谁受伤了,是这不?怎么这么多人?李家庄子的救护车?某来晚了,抱歉,这便走。”
有三个人过来,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两个十来岁的。
转过房子的角落,看到救护车在,对方转身又要离开。
“多谢这为兄长亲来。”妇人说着过去要送。
“留步,留步。”对方抱抱拳,又转回去,消失在视野中。
“多谢!”妇人没再送。
她不能留对方,那样对方看不看她孩子的腿?看了岂不是不相信冯青黛?
她还不能说改日喝茶,因为她是寡妇。
第两千二百九十三章 何为繁华此感怀
“等一下,我们过来,正好,你也来了,这边的人都要到这看病。”
李归藏突然想起件事情,多个帮手,不是更好?
于是那边的人又转回来,一脸好奇地看李归藏。
“我医术不行,我在学,我师姐来了,师父忙别的事情。我跟你们学,让我把下脉。”
李归藏腼腆地笑笑,不是我。
“冯家的丫头在啊?好!”这人答应。
“是胡伯伯,胡伯伯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不是在太行山东边嘛!方才我听着声音就耳熟。”
青黛小丫头从车那边拿着东西转过来,向前跑出二十来步,站到对方的身前,笑着打招呼。
“陛下和李神医过来,我那里很多生病的百姓就跑到这了,我一想,我也来,这不就带着两个小徒弟过来。
来,你们两个,见过你们的这个应该是师姐,你们前年才跟着我,入行晚。
药还不会熬呢,多跟你们的师姐学学,就是你们师爷常说的冯氏。”
这人看到冯青黛,笑容满面,让两个略显拘谨的徒弟上前。
两个孩子不是怕冯青黛,他们怕这辆车。
冯青黛抿嘴笑,看向两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男孩子,抱拳!
对方哆嗦着抱拳,压力大。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学两年,应该学到炮制药材和分药了?”
冯青黛笑着问,不怕,你们胆子太小了,我当初见师父的时候,我知道他们是谁,我也没哆嗦。
“前年夏天收的,家中没有人了。他们歌诀还未背下来呢,药倒是让他们看,包括炮制的过程,早着呢!唉!”
胡郎中摇头,两个孩子其实够聪明的了。
可惜,看跟谁比。
面前的丫头,人家打娘胎里就开始闻药,看医书翻一遍就行。
出生后在药材堆里打滚,在药园子里嬉戏,在煮药坛子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