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馋,快吃,吃完给你一块冰糖。”
小九摸摸马头,马用嘴去碰他的另一只手。
“没了,胡椒贵,你指望拿胡椒当饭吃?刚才给你吃的在长安能买一碗阳春面了。”
小九说着,又弄了十几个粒喂,喂完立即离开。
母马留恋地看小九的背影两眼,低头继续吃,其实颗粒就很好吃。
“他们的羊会不会冻死?万一有棚子被压塌了呢。”
另一人期待地看向后突厥聚居区,冻死羊,他可以要来一只吃,大家喝羊汤,对,一只羊只够喝羊汤。
“去看看?”又一人提议。
“你去吧,等雪停,我们看能不能找到你。你出门我们就发报,告诉你家人一声,你为国捐躯了。”
之前的人说,五里里现在的天气,你能活着到地方?
即便你带上指南针和加压的煤油灯不迷路,你照样被埋在路上。
“说一说罢了,草原的大雪,以前有人出了帐篷,百米之后,就这样的天气,找不回去,冻死在离帐篷不到三十米的位置。”
“若东主在,我便不怕。电报刚才单独传了一回,东主跑到渝州救治蜀地一个腿骨断了的人。”
“怎么断的?”
“回来的时候遇到山上落石,把媳妇儿扑出去,自己躲不开。”
“平时没练过,换成我保证推完媳妇儿还能调整。”
“我信,但是……你没媳妇儿。”
“等这回任务结束……呜呜呜!嗯!”
“别瞎说话,怪吓人的。”
“谢谢!哎呀!出一身冷汗。”
“吃松子,咱也开不了口,炒完只能用牙嗑,不炒的太湿。”
有人递上松子,吃,别乱说话,大家想活着回去。
不然就这风雪,除非东主亲至,否则谁来都是废的。
至于腿骨因救媳妇儿被砸断的男人,没啥可说的,换成自己羽林飞骑,不是自己的家人也要救。
后突厥那里没有电报,好在他们看天气提前准备了。
有人出去,各家的门口就有人喊,随便喊什么,提供声音。
出去后,风一吹,根本看不到路,趟出去几步认为自己走错了,换个方向走。
或者是自己走偏了,还以为走的直线。
听到声音,便确定自己的位置,顶风的时候需要在雪里爬。
要是摔倒起不来,赶紧呼救,别等,等一等被雪给盖上了。
冷,短时间不存在,会出一身汗,过上两刻钟,才冷,必须回屋换衣服。
换下来的衣服用炉火烤,把汗烤干。
第两千零四十九章 同遇风雪不同遇
同样刮着白毛风和下大雪的还有天兵军的边缘地区,其他部族看着庆幸。
多亏到大唐来了,现在的风雪,自己还处在原来的位置,会死多少人?
在庆幸的时候他们出动壮汉,拉绳子、挑加压煤油灯,出去找人。
刚传来消息,距离城池十一里外的一群百姓没回来。
百姓挑担子送粪,冻硬的粪,放到那边,等着开春后种东西翻地时翻里。
没人叫他们去,百姓自发,说李东主有好东西要种,不能缺肥。
结果大雪突然落下,谁都没想到会白毛风。
单纯下大雪不怕,冒雪回来呗!
风一起,完喽!
人家百姓说了,帮李东主送肥。
给李东主干活的人因风雪死在外面,张嘉贞觉得自己容易倒霉。
距离远还行,五十里开外,不清楚具体地方,无法救援。
十一里,位置确定,人怎么死的?天兵军救不了?
羽林飞骑已经出发了,二百,带绳子和喇叭走的,刚走五分钟。
这五分钟天兵军号角声声,大家拉出来横向十里的分段绳子,还有纵向的,跟网一样朝那边推进。
投靠大唐的部族主动出力,吃得好、住得好,关键时刻干活不出力,有可能被针对。
羽林飞骑站成十排,戴雪镜、挑煤油灯、看指南针、乱换上前开路。
‘吼吼!哈哈……’他们边前进边发处声音,风的呼啸声太过尖锐,他们就发出低沉的动静,共鸣不一样。
而且这么发声比较节省体力,很远就能听见。
喊一喊,停一停,听动静,有人回应没?比如喊救命。
一块翻耕出来的地中,三十一个人把挑粪的土篮子堆在风吹来的方向,扁担来回穿插着别住。
他们躲在这个地方,没走,留在原地。
“大家不要怕,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等。张嘉贞不敢补派人来寻,有羽林飞骑在。”
一个声音低沉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听动静,年岁不小。
其他人嗯嗯地附和,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他们大部分人根本没遇到过现在的天气,好在队伍中有年岁大的人。
此刻经验和智慧老人占优,明白不能动,敢行进,保证回不去,别看时晌午。
羽林飞骑就在使多里远的地方,他们能见死不救?
羽林飞骑出发,张嘉贞一准儿派兵,除非他想造反。
“坚持,现在要挺住,挤在一起,换着到风吹的方向。
十来里的路,他们当兵的有力气,最多一个半时辰。
日头没落山,被云挡住了,不怕,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
老者的声音继续响起,给众人一个数据,并且表示他有经验。
“二伯,是我的错,你都说了不应该来,是我……”
“闭嘴,老天爷错了,他以为能困死我们,却不知道我大唐现在有多强。我那时当兵可不像眼下,天兵军就足够啦!”
老者打断刚才说话人的话,提起老天爷,一副想逆天的样子。
一群人偏偏就信服,觉得有希望,等一等即可。
老头不允许关键时刻有人动摇‘军心’,承认错误有什么用?风能止还是雪会停?
此刻他属于主心骨,宝贝一样的老人。
“我年轻的时候,遇到的雪和风,比这还大呢,当时……”
老头继续说这,讲曾经的故事,他亲身经历的。
他边讲边指挥者大家换位置,调整迎风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吼哈声音传来,大家扭头看去,看不到灯光。
“喊!使劲喊,就喊啊!跟我一起喊,啊~~~”老者说着喊起来,其他人跟随。
‘嘟嘟嘟……’哨子声音传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微弱的光不时闪一下,朦朦胧胧的。
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随即偶尔能够看到人影,一排排的,跟光点一样。
再过片刻,熟悉的服装在煤油灯的照耀下显露。
“羽林飞骑,二伯,果然羽林飞骑最厉害,二伯,二伯!二伯?”
之前喊二伯认错的人高兴的时候突然发现二伯倒在那里,一声不回。
其他人跟着发现情况,一起呼喊,把老头抱起来。
“我二伯不行了,救救我二伯。”羽林飞骑冲上来,这人满脸焦急地喊。
“听到了,我看看。”羽林飞骑刚才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过来先找人,老头脸色在灯光照射下不怎么好。
再摸脖子,有心跳。
“挡风!”领头的喊完把背包一抡给抡到身前,掏一掏,拿出个针筒,带保护的。
他打开,对着老头扎进去。
紧跟着他作起心肺复苏。
半分钟……
‘咳咳咳~~~’老头咳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