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冰车上。
遇到小旗转弯,来回转,咯咯咯笑,呛一肚子凉风。
李易不管,中午吃饭的时候让孩子们喝热汤。
又安排了片刻,李易带两个人回食堂。
按照他给的饮食方法,早上吃一点,现在应该饿了,再吃一点,中午吃一点。
一天下来能吃六七顿饭,半夜的一顿要看会不会醒。
醒了吃几个干果,喝一杯热果汁,加上一小块点心。
“易弟你出了主意,长安城中今年冬天不见一个冻饿而死的人,你当居首功。”
李隆基看王皇后在那里吃牙签肉,随意般地与李易说。
“三哥且莫这样说,真正能执行下去的是长安令裴耀卿,主意再好,执行不行,不如不作。”
李易可不敢居功,历史上一次次失败的变法,都是下面的人执行不力。
“是呢,裴耀卿这人不错,牙签肉的肉是牛肉哇!”王皇后尝出来了。
“十里外的村子一头牛被蛇咬了一口,蛇在牛圈角落冬眠,主人家把牛粪推到那个角落,连着草。
结果温度上来,冬眠的蛇醒了,咬一口,牛疯了,村里人拦,结果牛慌不择路,一头撞到了大树上。”
李易介绍牛的来历,村子死一头牛自己舍不得吃。
很自然地想到了李家庄子,送过来卖。
“有毒吗?”王皇后不敢吃了。
“没有,我给了活牛整牛的钱。”李易摇头。
“叔叔就是好说话,小心被人欺负。”王皇后觉得给多了。
“我还给了药,那家男人胃病,我做胃镜,胃溃疡。若是少给钱,又不给治,冬天上火,很可能病重熬不过去。”
李易实话实说,他用钱和药保一人一条命。
“易弟心善,不像那个什么户部尚书啊,听是想要拿长安衙门的钱,叫”李隆基一副想不起来名字的样子。
“钟绍京,写一手好楷书,我这手小楷比不了,也就是瘦金体欺负旁人不熟。”
李易接过话,他承认,那人的楷书写出来给人的感觉是活的。
比如写个走字,看到那字,就像一个人在那走,这就是象形文字的魅力。
“那人好不好啊叔叔?”王皇后帮忙问。
决定钟绍京生死的时刻到了。
呆在宫里户部生闷气的钟绍京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了一个少年东主手上。
“嫂嫂,人没有什么好坏,出发点不一样。”李易笑着说。
接着道:“钟绍京这个人吧,他最大的功劳是帮助现在的陛下诛韦后。
他最开始是以楷书成名而升官,后来没接触过朝堂政事。
只在宫里担任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位置,说是总监事,实则活都是别人做。
立下大功后,一下子就被提到高位,后来不行,才贬谪出去。
当今陛下登基正位,把他召回来是为了给别人看。
把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放在需要能力的位置上,本身便是害人啊。”
李易随意地说,他没有因为钟绍京任人唯亲、肆意行事而攻讦。
他只是说钟绍京能力不足以支撑其位。
“应该再贬谪出去?”李隆基听着李易客观评价,不知该怎么做。
“写那么好的字,贬出去到地方难道他就能当好官?留在长安写字,崇文馆那里就不错。
我这边要出报纸,一直以来都是雕版印刷。太费劲,我打算搞活字印刷,字基需要好看。”
李易想到了人家的字比自己好,瘦金体写着傲骨嶙峋,却不适合当印刷字体。
有一个写字好的,给他弄出去干啥呀?留下来啊。
李隆基懂了,笑着说:“易弟想要这个人?”
“我要他的字,三哥想想办法,楷书是正体,换成我是我有能力管他,就办一个书法协会。
叫他当会长,教别人写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扔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害了他,也害了别人。”
李易对楷书最推崇,最好写的是楷书,最难写的是楷书,最死板的是楷书,最灵动的是楷书。
它是万字之基,又是万字之首。
“叔叔,书法协会是甚?”王皇后又吃掉一个牙签肉。
“管着书法的一个半官方机构,还可以有棋类协会的会长、歌舞协会的、骑马协会的、弓箭协会的。”
李易举例子,协会挺有意思,有经费有时确实腐败,不过很多事情又能做出来。
李隆基认真听,旁边的两个太监唰唰写。
没有起居舍人跟着,青松与褐岩要记,然后补进起居注。
顺便就把有用的话记下来,留给陛下看。
“好,易弟说得这个好,为兄想办法传进去。”
李隆基觉得行,关键是解决了钟绍京的问题。
姚崇总是要收拾钟绍京,他已经想动手了。
可是又觉得姚崇权柄太重,有人制衡,便没下决心。
此时又出事,百官看着。
贬,当初何必召回来?不贬,难道任凭无能之人捣乱?
正好易弟给出了主意,从尚书的位置上挪走,写字去吧。
第一百七十章 外交事重不可疏
“好啦,我不吃了,一会儿吃晌午饭。”
吃了七个牙签肉的王皇后控制住自己的食欲。
“嫂嫂想吃什么?”李易征求。
“西瓜皮做的凉拌菜好吃,可否做汤?”王皇后想到一个东西。
“做汤。”李易对翠柳说。
翠柳起身去安排。
“能吃醉蟹么?”王皇后又提要求。
“不能。”李易果断拒绝,开什么玩笑,你要吃出问题,我还得抢救。
“易弟的醉蟹何时拿出来卖?”李隆基想起来,还有很多螃蟹放在庄子里做成了醉蟹。
眼下宫中不准吃螃蟹,用蜜腌制的也不行,因为皇后不能吃,看到了谗。
“等他们用别的方法保存的螃蟹吃差不多时,再卖。”李易不急。
他不怎么爱吃醉蟹,他喜欢吃蒸的大个螃蟹,最好是海蟹,肉多。
海蟹吃肉,河蟹吃味。各有不同。
“三郎今晚住下吧,下午我再叫叔叔看看孩子。”王皇后手放在肚子上。
“住。”李隆基答应,反正今年没什么事。
他刚说完,一个人跑进来,递给他一张纸,说道:“朝中有消息传出。”
李隆基眼睛一眯,挥下手,来人又跑着走了。
李隆基展开纸看,看了看,又看李易。
李易:“”
朝中的事情与我有关系吗?我又没入朝。
“沙陀金山来了。”李隆基对李易说。
“谁呀?”李易很自然地问。
“沙陀族的金山。”李隆基解释一句。
李易愣神,过了十几息,出声:“朱邪金山还是朱邪辅国?多大岁数,七十来岁的就是朱邪金山,二十来岁的是朱邪辅国。”
“二者皆至。”李隆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提个名字,稍微一说,易弟那里直接给出两个名字。
“都来了,不对,三哥,赶紧把朱邪金山弄我这来,他快不行了,到我这里,我还能叫他多活几年。”
李易刚才一顿看资料,然后估计朱邪金山死在这个冬天。
按照资料推算,朱邪辅国是复任金满州都督,也就是又当上了金满州都督。
前年过来,就是担任金满州都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