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尺带珠丹对庄子的概念还不是很明确。
报纸上写过大唐庄子的情况,田地多,住房却少,被雇佣的佃户住在离住家有段距离的位置上。
李易的庄子大几倍?庄户住在周围,修栅栏,似乎比自己的红白宫差。
“李家庄子北面有皇庄,能够安排人,其余的住李家庄子。”金城公主知道李家庄子的大小。
从原来的李家庄子往东去,一直到华清宫,如今全属于李家庄子。
长安城能住多少人?李家庄子比长安大。
全部的羽林飞骑、马,皆能在里面呆着。
“晌午了,天热,奴奴咱们回船舱吃饭。”尺带珠丹发现太阳光太足,闷热。
昨天晚上下小雨,阳光照射,水汽升起来,周围的草多,草地上一层薄雾。
“是呢,最近雨水多,黄河的水量大,希望沿途不要有被冲坏的地方。”
金城公主说着起身拉尺带珠丹进‘屋’,这艘船算大的,有的船只能装十几个人。
今天吃火锅,海拔高度降下来,水温提高。
海拔每上升一千米,水的沸点降低三摄氏度,所以大唐很多地方的开水温度不到一百摄氏度。
现在的地方,海拔不到两千米,开水能用,不麻烦高压锅了。
……
“驾!驾!让路,朝廷加急,让开……”一支六人的队伍在飞速前进。
十里一驿,他们跑两天了。
从长安到鄂州,直线距离一千五百里左右,显然他们不能飞,只能按照路来跑。
有的山路所在,二十里一驿,马就不敢拼命跑,怕倒在路上。
六个人除了上厕所,其他的时候都在马背上度过,包括睡觉。
四个人负责看马,两个人趴在马背上眯着,眯一个时辰左右,换人,就这么一路跑。
他们以前一个月的俸禄有六石粮,额外有咸菜,现在在大唐属于俸禄中的一部分。
折算成货币,一个月能弄到五百钱,耽误事情就杀头。
现在不给粮和咸菜、大酱啥的,直接最底层的三缗,一天大概一百钱。
别人干力气活,一天赚个二十多钱已经不错了,他们出动的时候不算多。
价值体现在此刻,他们骑在马上能睡觉,急报如火。
换成李易的时候,自驾游,从西安到武昌,比现在的报信人快一倍,有高速公路。
他们到江边了,鄂州的治所在江夏县,黄鹤楼所在地。
黄鹤楼在大唐的江夏,不是李易时的武昌,李易时的武昌跟大唐武昌县差很远呢。
李易时的鄂城和黄石才是大唐的武昌县所覆盖的位置。
六个人下马,腿都软了,他们套上救生衣,水驿的人不敢耽搁,也不看是什么天气,直接载他们出发。
现在的天在下雨,好几天了,连绵不休的。
长江的水滔浪层叠,别的船停了,只有这艘小船在穿梭,两个划的,一个负责尾橹。
航行的路线是斜的,顺着江水往下冲,不如此,早翻了。
等到地方,正好是码头,九个人同时松口气。
操船的人叫六个人先上岸,他们跟着上去,不回了,太危险。
六人又一次上马,叫喊着冲向州治所。
岸边的人很多,百姓在堆麻袋,看哪个地方可能被冲,先装好沙土,他们要保堤。
“站住,这里,我家刺史在,刺史没在治所。”
六匹马跑出去三里地,有人听到他们的喊声,回喊。
六个人连忙转回来,见到一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看不出来年岁的人呆在一个草棚下。
“卢刺史?”六人伍长询问。
“看印!”对方没说是不是,官印随身携带,现在不适合找纸印一下,就直接让对方看反字。
伍长皱眉头看,努力地把字想成正的。
看得眼睛都疼了,伍长点头:“中书陛下旨意。”
他交上信,上面有漆封。
“待回治所。”卢刺史觉得不方便。
“马上看,耽误不得,出自李家庄子。”伍长知道一些事情。
“灞水李家庄?”卢刺史多问一句。
“看啊!李东主要给钱,快快!”伍长着急,递刀。
卢刺史看看漆封,感觉没问题,接过刀裁开,取出信扫一眼,微微一愣,重新看。
他抬头瞅伍长,伍长皱眉:“看我作甚?要是有人死了,你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别以为你是范阳卢氏就没有事情。”
“来人啊,传令,告诉百姓带东西去高的地方,其他的不管了,等雨停水位降低,长安灞水李家庄子的李东主答应给钱补偿,告诉其他州府,送信。”
卢刺史卢正道不敢耽搁,伍长喊出来范阳卢氏,搞不好会牵连家族。
命令传下去,公告来不及写,写了也无处可贴,下雨呢。
整个鄂州动起来,消息传给其他的州。
别的州刺史没见到信,又不是给他们的,所以……他们照办,反正有范阳卢氏背书。
百姓们得到消息,奔走传告,一家家、一户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哪里高就去哪里,旁边山多。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评价有别当如现
鄂州当地山多水多,各种湖泊。
江夏的百姓最先行动,把值钱的东西放到牲口身上,带粮食往山上去。
周围的邻居一起照看,再带牲畜跑下来捉鸡鸭,把煤背好。
房子和家具啥的不要了,最好是别冲,还能回来,冲了重新建费劲。
百姓不担心钱财问题,灞水的李大夫李东主说给补偿,绝对不会差。
陆续的,别处的百姓跟着上山,倒没遇到有老头老太太说死也要和房子死在一起的。
没人补贴他们估计会这样喊,有人拿钱,谁还和房子在一起被冲啊?
趁着没有地方决堤,一趟趟搬运,家具不搬,就搬粮食、柴火、块煤,煤面子打的煤坯不要。
大唐的邻居真是近邻,相互之间了解。
帮着搭棚子,生火,找干柴火,实在不行往上浇油,只有一堆柴火起来,别处就好办了。
湿的东西一样给引燃,钻木取火,湿木头照样给弄出火苗。
吃饭简单了,炖,没有炒菜的条件,咸菜是好东西。
卢正道不在外面盯着,他回府,他给朝廷写的急奏,没想到朝廷反应如此激烈。
他只是想等出现涝灾之后,立即开常平仓,提前申请。
结果朝廷要让百姓跑路,不管冲不冲,之后保证给补贴。
“贵姓?”卢正道换身衣服,对着同样换了衣服做在那里眯眼睛吃饭的伍长问。
“免贵孙,单名禠,字衣饱。”伍长回答,他叫孙禠。
“好字。”卢正道想笑,这家人居然还给孩子起字,名禠字衣饱,不错。
禠即为福,吃饱穿暖,别无所求。
“多谢!”孙禠抱拳,低头继续吃饭,细嚼慢咽,好加快消化速度,天知道之后还有什么事情。
卢正道张张嘴,忍住,他反应过来,六个人没日没夜地赶路。
从长安到江夏,两天时间,换成自己,估计得猝死在路上。
朝廷用大量的钱财来支撑驿站,当时自己还觉得可笑,笑有的人不懂珍惜钱财。
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