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粮草不足。
粮草算什么?后面都给罐头,肉罐头里面的肉满满的,水果罐头里面还加了蜂蜜。
到冬天,就是长皮靴、军大衣、烈酒、五个指头的皮手套和两个叉的手闷子。
外面对方物资的地方围了许多人,大家就看着,没人碰。
之前开的一坛子臭豆腐是给刚刚从前面巡逻回来的人队伍吃,他们一去就是最少一旬。
出去吃的东西比不得营地,回来发现居然有臭豆腐,想吃一口,保证要让他们吃上。
“朝堂不下令,不敢冲过去杀,每日里吃这么好,心里过不去。”
“太多了,估计要分给咱们拿回家,我拿十块腐乳和臭豆腐就行。”
“有水果罐头没?我婆娘怀了孩子,别的我让给大家,给我几个罐头。”
“有果脯,酸酸甜甜的,酸儿辣女,给你生个儿子。”
“生闺女也不怕,生孩子朝廷给钱,养得起,让闺女进学堂,往后谁家想娶,得看才华,要不就得有足够多的财。”
“女娃娃家的,长大终归是别人的。”
“没能耐才是别人家的,有本事的可以持家,帮婆家过上好日子,回娘家也能多带东西。”
“我那份给你婆娘了,记得生了闺女长大嫁给我儿子。”
“我婆娘生男娃儿,我家还一个男娃儿都没有呢。”
“生男的娶我闺女,都行。”
“你就是在显摆你婆娘一次生了四个是不?两男两女。总听你到处拉亲家。”
“我那份儿不给你了。”
“行,显摆没错,大家都听到了。”
众兵士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东西堆在那里,他们想着怎么使用。
他们根本没想到要个腐乳,给送来这么多的物资。
方圆五百多步,全是辎重,按照卖的钱来算,十万缗不止。
成本是另一回事儿,可惜不准卖,只能自己和家人吃用。
日头渐渐偏西,吃喝着的吐蕃人似乎仅仅属于开胃,他们没吃多少。
从中午一直吃到现在,更多的时候在聊天。
金城公主都睡一觉并且奶过孩子了,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乞力徐等人还在。
金城公主没学过心理学,却能明白这些人的想法。
他们害怕,吃完了就得离开,跟其他人不能回一个地方。
重机枪的杀伤力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从而孤单。
于是更想跟其他人在一起多说说话,一旦离开,感觉后背都凉飕飕的。
其实也有人聊累了躺着睡,睡一会儿再起来吃喝。
天上飘着热气球,换过岗。
热气球一般就飘两个小时,每次飘起来十个热气球,上面装着武器,不然能飘更久。
整个吐蕃就金城公主的宫殿所在有热气球,她不给别人。
“郎君,晚上准备烧烤,我不陪同了。”金城公主与尺带珠丹说。
她一会儿吃过晚饭就得睡觉,保养好身体,大伦乞力徐在她严重比不得小宝宝。
小宝宝是自己的儿子,大伦是什么玩意儿?
“我安排。”尺带珠丹看看刚刚睡着的儿子,主动承担起责任与义务。
他还想去大唐呢,带着孩子回去,孩子能够得到许多赏赐。
整个宗正寺的皇亲国戚,哪个不得给个礼物?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李家庄子,李易算是姨夫,这个姨夫有钱。
宝宝你可不能生病啊,病着到了大唐哦,也没事儿,你姨夫会给你治好。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格局变幻难为仗
吐蕃有资格参与演习观摩的人,确实如金城公主所猜测,他们害怕、孤独、无助。
他们需要通过跟其他部族领袖的接触,维持热闹的氛围才可以缓和心中的惊恐。
尤为重要的是,他们想探明金城公主的态度。
两个这样的枪,还有那么多的子弹,你是不是要屠杀我们?
吐蕃人并不懦弱,他们始终在想着重机枪的射程和精准,这才是人性的本能。
他们考虑那么远的一千步,是怎么打到的?
不拿望远镜根本看不到人,羊也一样。
这边开枪,好一会儿那边的羊才被打到。
有的羊正巧站在同一条线上,子弹穿透这只羊,把另一只羊的腿给打断。
窜天猴难道还不够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武器?
指挥官还敢往前上吗?将领很可能在看不到敌人的时候下达命令,然后……脑袋碎了。
吐蕃人觉得被重机枪狙死,死得莫名其妙,特别悲哀!
他们选择在这里等待、抱团儿,他们吃得其实一点都不开心,哪怕饭菜很美味。
乞力徐看着尺带珠丹,没见到金城公主,小声问:“那种枪有缺陷吗?”
“有,他们说了,子弹打多了,枪管承受不住。”尺带珠丹不隐瞒,了解到啥就说啥。
“哦~!”乞力徐长出口气,原来不能打太多子弹。
“他们带来了额外的枪管,一支枪管太热的情况下,拿下来,换一个就行了。”尺带珠丹还是说实话。
“对,我们能想到的,李易保证能想到。”乞力徐那叫一个无力和无奈呀。
“想办法把这两个枪毁了?”乞力徐进行最后的挣扎。
“没这两支枪,咱们也打不过七千羽林飞骑,他们有窜天猴和炸药包,天上始终飘着热气球。”
尺带珠丹知道大伦的想法,他摇头,没用。
即便把金城公主和所有大唐的人全灭了,你能保证李易不出动更多的军队和更厉害的武器报复?
将近两万人,先不说能不能打过他们,打过了,灭了,自己损失多少?
后面李易大兵压境,和谈都和谈不了,保证灭族。
写个信他都把自己的指头咬破按血手印,他不是疯子是什么?他啥地位呀?咬指头不疼啊?
“唉!怎么变成这样了?”乞力徐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最初对大唐用兵是个错误?
政治人物就怕这个自我否认,所以李易那时的很多国家领导人对李易的国家进行压迫后吃亏了,只能咬牙坚持。
他们不敢退,国家的利益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害怕,怕自我否定后的理想全部破灭,失去人生价值。
他们的心中没有百姓,只有自我,即便明知道路是错的也要走下去,期待奇迹出现。
人性便是如此,那些人其实没有信仰,或者说只崇拜自己。
金城公主无所谓别人与小郎君说什么,她看着自己的宝宝。
她曾经失去过信仰,认为自己被出卖了。
出卖得并不彻底,谁出卖一个人的时候会给这个人带着上万的护卫和工匠、宫女太监团队?
黄河九曲之地都能给,卖完人还卖国土?
她一次次的纠结与理解,很痛苦,眼看着大唐和吐蕃继续战斗。
她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她的最大作用是在吐蕃打输了的情况下帮忙写信求和。
等吐蕃缓一缓,再找机会打大唐。
“你外曾祖父还活着,今年我看看能不能带你回去见见,等你长大了,不当赞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