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说知道哪里有什么草药、野兽,大家就去采、去猎杀。
拿回来直接算钱,买工具最后给百姓带回家。
相当于南门立木和千金市马骨,百姓信任官员,同时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好处。
山民们带着工具来的,不是很好,同样给换成了好工具。
算借给山民,山民如带回去,需要分期还款,不加利息。
批量购买的工具还便宜,寨主要求全拿走,由寨子以后偿还。
下午的时候更多的百姓寻过来,之前离开的衙役有的回家里报信,很高兴,要发财了。
县里的人传扬开,不知道前方自己的家人情况,凑到一起做了吃食赶来。
老头、老太太、大点的孩子领着小孩子、家里出了父子干活的妇人,全跑到修路的地方。
见到了许多马和人,修路的场面热火朝天。
县里的男人们光着膀子,女人也就上身多个小衣。
羽林飞骑同样光膀子,广州的秋天也热,哪怕三伏过了。
他们用双人锯伐木头,用树枝捆席子,木头立起来,席子绑一绑,一个窝棚便出现了。
不是三教窝棚,跟房子差不多。
一段路修好后,窝棚拆了,再向前移动,一般是几里换一下地方? 节省走路的时间。
新鲜的木头沉,三四个羽林飞骑给扛过来? 不存在有人偷懒的情况。
一般情况下? 扛木头为两个人,人多了怕有人不出力。
羽林飞骑专门练这个,必须每一个人都使劲? 否则木头扛不起来? 重量就那么设计的。
无人会偷懒? 偷懒会害了战友。
树皮没薄,压在肩膀上出现深深的印子,叫人看了感觉疼。
处理木头和树枝的时候,打到身上,皮肤一道道红? 皮会凸起来。
羽林飞骑面无表情? 习惯了。
他们身上有着训练时候留下的伤疤? 不需要李易给消除? 留着吧,不丢人。
反正一身伤疤的人比一身纹身的人威慑力大。
后来的县中百姓见到另外一群人? 身上穿土黄色的官服,手上托了夹子? 在写写画画。
“爹? 你怎么来了?这个是新的县令,李明府,还有县丞、县尉、文书,全是李家庄子的人,爹你歇着,我这边走不开。”
一个挥舞着镐头的人暂时停下,用手摸脸上的汗,对来的人中的一个老头打过招呼,又抡起镐头。
“不是说好了出工不出力的么?玩命干你能吃饱饭?”老头瞪眼,把计划直接说出来了。
“陈老伯,别骂,不干不行,新来的官是长安灞水李家庄子的人,来了就给做饭吃,李明府烙馅饼有一手。”
旁边一个女子帮着说话,她就在抡镐头的男人旁边。
这个男人是老头的小儿子,今年刚及冠,没媳妇儿。
女子比他大一岁,之前谈了一个夫家,夫家嫌弃她家穷,主要是她长得漂亮,有风言风语,就不要了。
跟这个男的,两个人就看对眼儿了。
老头人精一样,一看便明白,瞪眼:“小衣怎么那么小?热能热到哪去?”
“知道了陈老伯。”女子赶紧把自己外衣拿过来穿上。
“回头叫四子他娘给你做一件合身的小衣。”老头又说一句,看向李丰。
“我家闺女衣服小是胸大,你个老陈头还管上了?”旁边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
“说这个作甚?”老头瞪过去,又承受不住对方眼中的杀气,向李丰说话。
“你给工钱?”老头知道之前没工钱。
“不给,晏解他们答应出钱,张公的市舶司便不拨钱,我李家庄子有钱,却不能这样花。”
李丰摇一下头,把事情讲清楚。
转而他又说:“干活要穿衣服和鞋子,我们会给制作两身衣服和两双鞋,干活要吃饭,顿顿有肉。”
“也行。”老头懂,不直接给钱,却给好处,规矩。
“但是。”李丰还有话说:“提供野兽大概位置,和帮忙采草药,我们出钱买。”
另一个当县丞的庄户跟着开口:“现在需要草帘子,把窝棚的缝隙挡住,避免蚊子进去。
你们回去做,我们出钱买,等修完了路,帘子就给干活的人。”
包括干活的人,全明白了,就是不给干活的工钱,从别的地方找补。
相当于自己家编帘子给自己家人用,朝廷还掏钱。
老头手指头动了动,他准备编帘子。
顺便提醒:“听说晏氏的人升官了,你们在县衙门不好行事,晏氏其他人在。”
“我家东主是能与宰辅们谈诗论赋的大官,岂会在乎你这小县?”李丰强硬了,给百姓一个信心。
“好,好。”老头高兴了,现在属于有靠山,情况改变。
他们拿出来自己带的食物,交给李丰等人,晚上可以对付一顿。
天黑,后来的百姓回去,准备明天开始制作帘子给自己的人家挡蚊子,顺便赚钱。
吃了饭的人继续干活,说是等干累了,一觉睡到天亮。
山民的孩子们倒是熬不住,吃完饭,早早睡去。
李丰等人带着一百个羽林飞骑赶往县里,要去收账簿。
他们相信账簿现在比较乱,很多账甚至没记录。
这个时候的账簿才最真实,晏氏的人估计升了官,根本不怕别人查账。
“会不会着火?一把火烧了,连着账簿和库房都烧。”一个庄户想到种可能。
怕人查账,干脆烧掉,无账可对,仓库里的东西也烧了。
这等事情任何时代都有,尤其是管粮的,包括新米换陈米等手段。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空荡县衙重头来
“库房空的,所有的库房皆空。”李丰等人到了县衙门。
县衙门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空空荡荡,桌子、凳子、门,没了。
再看库房,库房的门倒是在,烂得不成样子,里面绢帛和粮食,见不到。
倒是对方账册和案册的房间没人碰,估计是嫌里面的东西不值钱。
看门锁的痕迹,以及门槛上落的灰,就知道这个屋子有一段时间无人进入了。
相当于整个驶远县不需要账,一切俱在晏氏掌握之中。
“估计没有什么案卷,晏氏欺负当地其他百姓,有没有案卷都不重要。”李丰难过,更气愤。
驶远县这样的情况,百姓日子怎么过的?
刺史黄岸的黄氏家族会不知道?天高皇帝远啊。
“驶远县未入册,广州只有十三个入册的县。”庄户明白原因。
没有入册,朝廷那里不会查,当地不记入案卷之宗。
该收租子的时候会在驶远县里收,收上来的租和庸,还有一年二十天的调,得到的利益大家分。
县里的百姓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还以为自己给朝廷交了东西呢。
包括本应该是县里出钱买,却叫他们想办法弄的土贡,他们认为是送给了陛下。
“大唐应该还有许多一样的地方吧,若赶上天下动荡,百姓知道了,有人领着一喊,还能不反?”
李丰攥了下拳头,又慢慢松开。
他露出笑容:“诸位,咱们当官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