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起叹气。
“嫂嫂要保重身体,每隔一个月”李易转移话题。
不等他说完,李隆基出声:“三天一次,顺便给你嫂嫂看看中没中毒。”
“嗯!”王皇后赞同,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孩子本身的问题了。
她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无数人在盯着,甚至有人私下说应废后的话。
女子无出,就可以休,何况一国之后。
“叔叔,晚上我要吃火锅,今晚不走了,外面冷。”
王皇后决定再稳一稳,呆在庄子上最安全。
她恨不能常住庄子上,一直到孩子出生,然后把孩子放在庄子上养。
“住。”李隆基答应,男孩子啊,易弟这医术,没孩子能让你有孩子,有了孩子未生已先晓男女。
晚上火锅,整个庄子全吃火锅,李易为三哥和嫂嫂高兴。
李成器和宰相张说来了,路上正好遇到。
然后李成器进院子,听说王皇后有个男孩子,高兴得直喊要不醉不休。
张说没进去院子,一肚子气,只得去食堂,晚上他也要住下。
同样要住下观察夜间庄子情况的裴耀卿看到了张说。
“宰辅你怎么来了?”裴耀卿坐到张说对面,跟作贼似的小声询问。
“许你来不许我来了?你个长安令不在府中坐镇,跑到庄子为何?”
张说终于遇到个官比自己小的人,赶紧质问,先爽一下。
“回宰辅的话,外来求活之民太多,汇集于此,我担心”
“说实话。”张说打断裴耀卿的话。
“他们日子过得比我管的地方好,我来学学,结果又见到了陛下和皇后。”裴耀卿低头。
“你比不上李易就对了,不然陛下和皇后怎不去你家,偏偏到李易庄子?”张说能理解裴耀卿的苦恼。
“臣以学到许多,回去定要做好冬季安民之事。”裴耀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唉!”张说摇头:“明天若你能见到李易,亲自求教,冬日外来百姓和长安百姓怎样安置。”
“还需再问?”裴耀卿认为自己学到了。
“焕之,你只见其形,未晓其神。此法庄子可用,你长安令不可。不然你以为本相为何赶来?”
张说说出裴耀卿的字,表示亲近,劝对方好好询问李易,别瞎搞。
“是矣,明日我问,宰辅所为何来?”裴耀卿不免好奇,打听一下。
“怎样在冬季雪天快速修路,各坊茅厕秽物结冰,可有法子更好清理。”张说说出来两个问题。
他根本不想问裴耀卿,知道对方答不出来。
裴耀卿突然有些恶心,想到厕所了,冬天粪便出来后很快冻硬,然后就顶上去了,蹲都蹲不下去。
然后只能用铁钎子怼,把那个冻起来的一串给怼倒。
至于雪天修路这是人能想到的问题吗?
“宰辅,你来问李易,他能给出法子?”裴耀卿吃惊。
“不然呢?前几日姚相问如何冰雪地行车,你没见到有车装了翘板?李易之谋,不可度量。”
张说说着夹起一片肉,在火锅里涮。
裴耀卿愣神。
第一百零九章 外戚插手出谶语
“风在冷,不想逃,花在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在乐器伴奏的动静下,女子合唱的歌声传过来。
“宰辅,是笑红尘,李易所作。”裴耀卿对张说介绍。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谁能摆出如此阵仗,你听,各类乐器和唱出来的声音,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么?”
张说聆听,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脑海中甚至模拟出了女子们跳舞的姿态。
声音越来越近,瞧情形是奔着食堂而来。
张说和裴耀卿起身,站到门口向外张望。
不一会儿,一群灯笼先出现,接着是拿着乐器的女子和坐在小车上抚琴的女子。
以及一群边唱边跳往这里来的女子。
“这不是平康坊研大家她们么?”裴耀卿认出来了,笑红尘原版歌舞团。
谁呀?好大的能耐,可以请动这些人过来,现在天多冷了?
队伍一直到食堂门外的空地上,在那里原地表演,唱一些之前李易写的诗词。
“快走,先吃几口,暖和暖和,还要出去给别人看呢。”一部分女子休息下来,双手提裙,脚步飞快倒腾进食堂。
食堂里的人认识她们,笑着上去打招呼。
“你们又来了,快,今天东主高兴,所有人吃火锅。”
“哎呀,晚上你们怎么过来了?怪冷的。”
“你们唱跳的一定是我家东主写的是吧?”
庄户十分热情,一个是美女们漂亮,男的想多看几眼。
另一个是他们知道这些女子属于哪了,平康坊南曲,一个个才华满腹。
“梁掌柜的他们受不住了,找人请托,过来赔罪,请我们姐妹,送了很多粮食和活猪,都在河边呢。”
“加起来不下一万缗,一千万钱哦。”
“还给了我们姐妹两千缗,我们一起送过来,知道李郎管着许多人活路。”
“今天晚上我们给大家表演,可要把吃食准备好了,外面冷,轮换着回来吃两口热乎的。”
南曲的大家们跟庄户开心地说着,告诉庄户,有一些人低头了。
然后梁掌柜出现,他自己一个人代表其他人过来。
求见管事宋德。
是的,见管事,根本不敢找李易。
宋德赶来,抱拳:“梁掌柜何必如此?百煮浑圆蛋前几日就不卖了,只卖酱油,你们没损失什么。”
“宋管事,不是蛋的事儿。是我们知道李东主救民,心中难过,遂尽绵薄之力。”
梁掌柜苦着脸说。
他没办法了,平康坊根本进不去,他们都是做不小买卖的人。
有时候得招待旁人,天上人间倒是未为难,可平康坊才是大头。
使得许多主顾都不愿再与他们接触。
还有米花糕,从天上人间出,就是不卖给他们,别人谁想买了再转手卖他们,被查到,直接也不卖了。
唯有酱油,依旧按照规矩进行扑卖。
越是这等守规矩,自己等人越怕。
于是商议一番,请托人,托到了王皇后的妹夫尚衣局奉御的长孙昕头上。
这才请到平康坊南曲曾经的那些大家帮忙。
拿出来足足一万两千缗啊。
搭着人情花着钱,过来赔罪。
“梁掌柜客气了,东主庄子还算稍有钱财,东西拿回去吧。”宋德拒绝。
一万缗又如何?当我没见过钱?
为了对付你们,我家东主拿出来多少好诗?哪一首不是流传千古之名作?
最近这些日子,我家东主一首诗都未写过。
当然,平时东主也不写,东主很忙的。
梁掌柜快哭了,小声道:“不是铜钱和绢帛,是粮食、活猪、马、牛、羊,已送至灞水边。何况还是尚衣局奉御长孙昕帮我等求得研大家等人,那长孙昕乃皇后妹夫。”
“梁掌柜稍作歇息。”宋德一听涉及到那么高的人,不敢做主了。
留下一句话,跑去院子。
主院的餐厅中,八个人正吃得高兴,宫女和太监单独一桌,说是吃,其实大部分精力全放在主桌上。
宋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