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说的:州县有名而前所不录者,或夷狄所自名云。
有的没有录进去,有的是当地山民自己起个名,比如覃家寨,说是寨,跟一个大县的人口差不多。
驶远县的总人口不足一千五百人,超过五分之一姓晏。
这就是地方大族了,其他五分之四的不到的人不可能联合起来对抗晏氏。
晏解觉得别的县的县令什么的会忍不住动手,看张九龄怎么办?
广州东莞县的县令就收到了晏解的信,县令黄纶看一遍,随手扔到一边。
“想拿我们当刀使?我东莞县用想办法去捞钱?往来的人多? 吃喝就不少了,百姓们日子好过? 我便有政绩。”
黄纶对晏解鄙视,只知道看朝廷赚钱眼红,朝廷的钱是你能占的?
张九龄从他家开始修,过了大庾岭? 一直把路连到长江,朝廷和灞水李家庄子出了多少钱?
好不容易又从那边连了一条路到广州? 驿站能走? 正在拓宽。
整个广州所有的县也是拿税钱在修路? 路通? 又有海贸之利。
到时候想要什么钱能少了?你自己着急? 惹事后承诺出钱修路。
修吧? 别人全修好? 驶远县没修好,看你怎么办?
黄纶不急? 他所在的东莞县有码头。
码头需要搬运工,夷商和其他地方来的商人要吃饭住宿。
本地人会制作藤簟、竹席? 不过夷商有眼无珠,他们不要。
这两样可是给陛下送的土贡? 另外的詹糖香也是土贡,用来治病的药? 夷商倒是愿意换。
詹糖香取材方便,就是制作的时候需要精挑细选,不然做出来的不好。
这样百姓不就赚到钱了么,百姓有钱,征收租子和庸调的时候会足额交纳。
一说修路,不用百姓自己出钱出粮出工具,还给钱,那二十天的庸也不算,百姓修得很快。
“衙门如何赚钱呢?”黄纶想到了百姓日子好过,在愉悦的时候又琢磨起自己从哪里捞钱。
黄纶本地人,本地姓黄的人多,刺史黄岸是同一个大姓中的人,没出五服。
考科举考上了明经科,乙第。
本来想当刺史很难,由于是广州本地大姓人,就安排到广州。
几年的时间就从参军的位置上变成了刺史,算是接了宋璟的班。
之前说要给宋宰辅立遗爱碑,宋宰辅没答应。
当有书信往来,过年吃饭的时候,黄岸已提到。
说宋宰辅告诉这边,但凡长安灞水李家庄子要办的事情,要千万小心,别搞事儿。
现在你晏解给我写信,我怕。
“来人,去州治所。”黄纶想着,带上信,找船出门,需要走水路,一个多时辰才能到。
不然陆路没修那么好,乘车颠死个人啊。
黄纶到地方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南海县作为州府的治所,现在百姓一天吃三顿饭。
有时半夜有船到,在码头搬运的人还能再吃第四顿。
百姓对市舶司特别有好感,收税的钱把码头重新修了,停船更方便,活儿更多。
商人过来,一起与夷商讨价还价,外来的商人愿意吃海鱼,尤其是新鲜的海鱼。
打渔的人赚钱,还有当地的水果,有的商人会带一些本地土特产回去,夷商的东西目前还不够多。
如此当地富裕了,制作出来的手工艺品被商人收走,价钱还不低呢。
张市舶使还教怎么大量养殖家禽,尤其是鸭子和鹅,并且教怎么做。
于是黄纶找到黄岸得时候,大家就准备吃烧鹅。
鹅已经处理好放在了制作的泥窑中吊着烤,黄岸跟张九龄他们一起,有遮阳棚。
阿妹坐在那里喝冰水,一手喝水,一手握着柄陌刀,按照陌刀的形状打造的,钢口不是很好。
周围是覃水带来的自己寨子与其他寨子最能打的人,他们用横刀,就穿个裤子,光脚光膀子。
没有甲,别说锁子甲,普通的皮甲也不用。
需要战斗的时候举着刀拼,通常会跳起来劈,不在乎自身防御,以干掉对方为主。
他们打仗就这么大,最喜欢在山里打,山里从坡上往下跳力量更大。
烤炉一大排,每个烤炉里就两只大鹅。
大鹅不能挨在一起,挨住了皮粘连,没有那个脆皮的口感了。
黄纶看一眼,大方地走过去:“见过张市舶使、族兄、小覃。”
“你咋知道我?”覃水坐在那里没动,本地不是长安,她有底气。
“都知道了,你带着三千人和货物过来。”黄纶笑笑,又向卫岳峰点点头。
卫岳峰不值得他关注,但卫岳峰帮李易卖东西,一次就卖一点,也不着急,价钱却高。
卫岳峰站起来回礼:“见过黄明府。”
“我这有一封信。”黄纶直接,递信给黄岸。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行文若水无把柄
黄岸接过信看看,仰头望天,天上的太阳此刻是那么的刺眼。
过了十几息,他转手把信给张九龄。
张九龄看一眼,叹口气,把信放在桌子上。
卫岳峰瞅瞅几个人,伸手去取,没人阻止他,他高兴地拿到手里,看,皱眉头,使劲皱眉头。
“情况不妙?”覃水看周围,周围是她的人,她又想着调兵。
“你看看就知道了,唉!”卫岳峰一脸难过之色。
“我看就我看。”覃水抓住信,放在自己眼前,念:“不义富贵若浮云,施厚薄敛礼承君。鸣鼓齐嘈争可也,大道未改自当循。”
念完,她看卫岳峰:“你是没看明白,对不?”
“请赐教!”卫岳峰抱拳,对,我不懂,你懂你说。
“听着。”覃水白卫岳峰一眼,转头笑着对张九龄说:“张公,说得是啥呀?”
“晏解让别人群其而攻之,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与我如浮云。
又言: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
然后孔子针对冉求,实则针对季氏,说冉求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张九龄给覃水和卫岳峰解释,晏解没说实际的东西,却告诉大家要怎么做。
“还是没听明白。”覃水苦恼。
“晏解举个季氏敛财不对的例子,然后叫大家一起来攻击张公,说这是遵循圣人之道。”
黄岸在旁用更简单的话来说。
“他咋那么坏呢?”覃水终于听懂了。
转过头她对张九龄说:“张公别怕,我这就叫人去调兵,别看整个广州有二三十万人,能打的没那么多。”
“你有这个心就好,无须调兵,我东莞县就不会听晏解的哄骗,其他各县,只要不傻,他们也不会动。”
黄纶吓到了? 别呀,你从那边调兵过来? 三千人无所谓? 过万,只能给朝廷写奏章。
“你告诉他们? 我陆州那里有煤矿,四万多人在挖,挖好了送过来便宜卖你们。
到时候你们可以拿来干铁匠活儿? 我们那里就开始重新冶炼铁器了? 可好用了。
我说话算话,我覃家人从不骗人? 以前总被骗,信你们官府不如信李东主。”
覃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