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命如棋子

少苦从章剑那里出来就直接回到家里，章剑的建议老持稳重，少苦肯定不会考虑，少苦就要碰一碰，让大家知道少苦不是好惹的，不是那种打不还手的人，也为后几年的疯狂运动打打前哨，反正这个年代都是软的怕横的，横的怕豁出去的。

少苦酝酿了一下，给农场委员会的名义给兵团总部的高层发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催款通知，通知的大概内容就是兵团的后勤部副部长赵峰，之前在少苦这里借了500吨鱼肉罐头，总价100万，这笔钱到现在都没有偿还，四月底的时候，赵峰在农场借调了100万现金，承诺两个月偿还，到现在也没有偿还，现在是农场的建设时期，农场的资金的比较紧张，希望兵团的高层顾全大局，不能因为兵团的小团体事情，耽误了农场的建设。大家都是军人出身，说话做事一言九鼎，肯定不能欠债不还吧。

少苦把通知发到兵团很多天都没有消息，倒是兵团来了一封通知证明过来找茬的两个人的身份。少苦只好放人，以后又是一封抗议信：兵团的同志无组织无纪律，既然绕过了农场的上级组织省农场委员会，随意对农场的场长进行调查，还要强制限制农场厂长交代问题，态度十分嚣张，影响十分恶劣。这是严重的越权行为，无视他省省委的组织机构，给省农场造成非常严重损失，希望兵团的领导引以为戒，按照按照组织原则办事。

少苦隔三天就发一份催款通知，直接抄送到苏省省委，南都军委，边疆省委，边疆军区，少苦摆明了把事情给闹大，看看大家的态度怎么样？

少苦没有等到兵团的通知，反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啊。

薛大勇笑呵呵的看着少苦说道：“你小子挺牛，听说你最近闹的挺欢？很多老领导都听说你的事情？”

少苦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来帮忙说情啊？”

薛大勇哈哈小说：“我说什么情啊？我来给你鼓气，加油闹，闹得越大越好？不用担心后面的事情。”

少苦小心的问道：“你有什么阴谋啊？该不会把我卖了吧？”

薛大勇鄙视说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卖的，你不是想帮赵峰吗？那就继续闹吧，到时候赵峰自然没事？”

少苦紧张的问道：“你想干么？让我当棋子？”

薛大勇鼓励的说道：“让你当先锋，这次翻案锋，虽然主要针对西北干部，可是有不少我们原来星四军的干部也受到牵连，很多人找到老领导，老领导对兵团和军区的态度不满意，所以打算表态呢？”

少苦开心的说道：“那让领导直接表态就行了吧？让我这个小罗罗在吆喝什么？枪打出头鸟啊，不是为难我吗？”

薛大勇得意说道：“你可不是小罗罗，你是兵团的衣食父母，兵团非常重视呢。老领导对兵团高层处理赵峰的方式不满意，赵峰这几年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摆明有人想过河拆桥，而且赵峰是当年支援西北的一面旗帜，赵峰要是倒了，当年我们支援给西北的很多战友，基本都要被连累，所以赵峰不能倒。”

少苦叹气说道：“搞了半天，我又当棋子了，年轻人沉不住气啊。哎，枪打出头鸟，我这次又麻烦了？”

薛大勇蔑视的说道：“这个事情你跑不掉，谁叫你握着兵团的生命线呢。既然躲不掉，那就勇敢的向前冲，老领导在后面护着你呢？”

少苦之前还是斗志高昂的，现在发现自己都是人家的棋子，虽然是重要的棋子，但是还是棋子。怎么混的这么惨，原来以为自己很牛呢，现在发现，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少苦明白了，还是章剑聪明啊。

少苦真的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是赵峰的事情，少苦还真的不能不管，赵峰估计又是派系博弈的筹码，自己虽然是别人的棋子，可是能够保住赵峰，也只能认命了，少苦以后坚决做缩头乌龟，什么事情都不参合了。

少苦豁出去说道：“为了救出赵峰，我只能豁出去了。你说说我怎么打冲锋呢，大不了死在冲锋的路上。”

薛大勇安慰说道：“你不会有事情的，现在各方都不舍得你有事情，你可是有钱人，大家都等着你的钱呢？”

少苦欲哭无泪说道：“搞了半天我还是肥羊啊？”

薛大勇不在乎说道：“人都是有价值的，任何人都是这样，没有价值的人，还不知道那个疙瘩地方呆着呢？为什么叫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呢。所以你也不要在意这个，大家都是棋子，所以大家都在努力让自己变成有用的棋子，就像现在的你，大家都想保住你，因为你有用的棋子啊？”

少苦蔑视的说道：“这不像一个革命军人和GCD干部说的话？”

薛大勇大义凛然说道：“那你要成为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对党有奉献的人，为对人民有用的人，这样说你比较习惯是吗？”

尼玛，同样一件事情，说的伟大点，果然能煽动人心啊。

少苦被打击没有信心说道：“那你直接说怎么办？哎，伤心啊，棋子就要就棋子的觉悟，认命了，我怎么就混的这么惨呢。”

薛大勇安慰的说道：“不是棋子，是有用的人。你继续催款吧，最好让省委和军区都出点力气，给兵团一些压力，剩下你就不用管了。”

薛大勇拍拍屁股走了，少苦剩下一肚子郁闷，原本满腔的斗志，现在变成一肚子委屈和憋屈，人啊，怎么活的那么累呢？

少苦发狠了，一天一个催款电报，语气越老越不客气，摆明打算和兵团以后不再来往，人家也是久经阴谋诡计的，就是不理少苦。

少苦没办法，先找到省里，何副省长笑呵呵的接待少苦，听到少苦说明的原因，笑呵呵说道：”这个是两个单位之间的经济来往，省里不怎么好出面？”

借口，都是借口，都是老狐狸。

少苦干脆说道：“有了钱才好建设农场，才好安置省里精简下来的那些人啊？要不你省里给我拨款？”

何副省长不理会少苦威胁说道：“那个是之前说定的事情，又没有多增加人数，省里也难啊？现在大家都在为了安置问题头疼呢？”

少苦忽然发现何副省长也变得现实了，张口闭口开始谈利益了，谈利益就直接点吧，少苦干脆说道：“我多接受2000个家庭，帮省里领导分忧？”

何副省长悠哉说道：“我们是省里的领导，不是市里的领导，有省里领导的气魄，讲究的大局？”

少苦真的想掉头就走，可是自己摆明吧自己当做肥羊送上门了，人家不狠狠下刀子，对不起自己的级别啊。

少苦马上开口说道：“农场的西瓜马上就成熟了，今年种植的比较多，打算给省里提供500万斤，养殖场的肥猪也要清理一批，给省里援助,300头。”

何副省长认真的问道：“都是计划外的，免费的是吗？”

少苦心里把他鄙视了一百遍，嘴上热情的说道：“最近省里的领导都辛苦，我们农场支持省里的，免费的。”

何副省长急忙握着少苦的说道：“感谢农场同志的大力支持，农场交给你就是对的，说明省委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决定的是正确的，省里的李书记打算最近去农场视察呢，你都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

少苦拍着胸脯说道：“随时欢迎领导视察，保证不给领导丢脸。农场是省里的农场，一定帮省里解决后果之忧。”

老何同志开心的说道：“这个话说得好，省里也帮你们农场解决一些后顾之忧，让你们安心好搞生产，年底等着你们给省里一个大的惊喜呢？”

少苦从省里出来的一肚子郁闷了，现在大家都在装清高，装清高还有讲利益，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那种，500百万斤西瓜，把你们全部吃成西瓜脑袋。

剩下的军区那个老大难，李平煌已经把刀磨的光亮的，等着肥羊上门呢？

李平煌叹气说道：“200万啊，你居然舍得，我军区都快穷疯了啊？还是你们农场有钱啊，我们军区虽然有点股份，可是只能吃点肉啊？”

有肉吃还不满足，真的贪婪的家伙。

少苦不耐说说道：“李部长，有要求你直接提，我刚才省里出来，心情不好，没时间和你墨迹，我要生气，掉头就走，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李平煌看到少苦不耐烦的样子，心里鄙视的说道：“我要被你几句话吓到了，我不是白活这么多年了，既然到了我的地方，想走，没有那么多容易。”

李平煌唉声叹气说道：“少苦啊，军区现在难啊，国家在压缩预算，军区今年的拨款不到去年的一半啊，很多军区都在裁军呢，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少苦蔑视的说道：“你叫什么穷啊？你欠我的鱼钱不给，而且马上还有西瓜吃，有猪肉吃，对了，还盯上我的白面了，几千吨白面，你们肯定又是不给钱，你还想我怎么办啊？”

李平煌脸皮的修炼到家，耳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哎，我们知道你对军区的支持的力度大，我对你也是没话说，你说要盖房子，我们二话不说，三个营的工程兵全部派给你了，都是免费帮你盖房子？”

少苦马上愤怒的说道：“免费个毛，那是你们抵债用的，你们三个工程营，总共就800多人。之前欠我的几百万就不说了，现在又找我要了5000吨白面。记住，是5000吨，一千万斤，够几万人吃一年的。我就不评价这个事情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啊？”

李平煌看到少苦暴跳如雷的样子，觉得不能逼得太过分，对于有能耐的人，大家都要客气点。军区计划外的粮食，都指着少苦呢，而且是一毛钱没有，5000吨白面，100多万呢，军区可是省了一大笔钱。

李平煌马上换脸了，笑呵呵说道：“我这次没有其他要求，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情啊？”

少苦不信的指着自己脑袋说道：“你看看我这是什么？是脑袋，不是西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有事情就说，我能答应，我不推迟，我对军区的一直都是非常支持的。”

李平煌感谢说道：“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大家也都非常支持你的工作的。军区要裁军呢，精兵简政，现在轮到军区了，现在搞精兵计划。你也知道，现在全国的局势，都是疯狂精简城市人口呢，现在退伍的军人，没有地方安置，没人任何一家单位愿意接收他们了。军区让他们回家种田太浪费了，所以请你帮帮忙，不是要求，是请求，一个当了一辈子的老兵的请求？”

李平煌这个老狐狸这个，软硬兼施，硬的来完了，就来软的，现在开始来打感情牌了，知道少苦比较重感情，死死的抓住，为了目的，手段不重要啊。

少苦默默的不说话，心里算计了一下问道：“你们真会凑热闹啊。你打算安排多少给我啊？”

李平煌叹气说道：“我们是可惜那帮小伙子了，都是非常棒的小伙子，回家种田实在太浪费了。你也知道现在边境不平静，北方还在虎视眈眈呢，西北的事情你也知道，搞不好就要开战啊，那可是超级大国啊；南方的老美也不消停，越南人要是顶不住，搞不好又是我们上，万一开战，到时候又是死伤一大片啊。所以军区尽可能照顾点他们，一旦打仗，他们都要被召回上前线的，现在回到农场的情况太差了，你也知道，农村里面肚子都吃不饱，难道到时候让他们营养不良的上战场。要是牺牲了，一天的好日子都没有享受过，大家不忍心啊，你也是军人后代，你忍心吗？”

少苦被李平煌说的比较感动，心软的说吧：“好吧，能照顾点就多照顾点，你打算安排多少人啊？”

李平煌小声的试探的问道：“一万人怎么样？”

少苦跳起来叫到：“你把一个师的人给我，你不担心我造反啊？”

李平煌厚着脸皮说道：“不担心，你要担心人手不够，我再加点也行？”

少苦直接砍断说道：“5000人，最多5000人，这以后可是5000个家庭啊，几万人呢？就这么多了。除非你答应年底不吃肉了，我可以接受8000人？”

李平煌看到少苦坚决的态度，半天才同意说道：“好吧，我支持你的工作，就5000人吧？他们都是精兵强将，部队里面培养出来的人才......”

李平煌看到少苦的脸色不好，马上改口说道：“谢谢周厂长对军区的支持，我们也会支持农场的工作，军民一家人呢，农场的利益，直接关系到我们军区年底吃肉的问题，必须大力支持。”

兵团的高层看到苏省委和南都军区高层直接发给他们高层的通知，知道事情不好办了，有大人物出面了，兵团只有两个选择了，一个是还钱，那可是有200万啊，兵团基本还不起；二是让赵峰出来摆平这个事情。

这时候，少苦背后的大佬终于出面了，少苦折腾那么久，终于搭好台子了，领导站在台子上面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