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1 / 1)

偏要招惹 郁七月 5324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

  ◎想留着命见你(一更)◎

  翌日起了薄雾, 江枭骑着他的那辆黑色本田金翼到了网吧门口。

  立领的黑色皮质夹克,黑色牛仔裤,黑色短靴, 头上还戴着一个黑色头盔, 再加上摩托也是黑色。

  整个一黑面骑士似的。

  张北听见轰隆隆的发动机声, 从吧台里抬头往外看,只一眼,眼睛顿时就直了。

  “叫什么枭哥啊,直接改名叫骚哥得了。”

  听说现在在一些视频网站上传一些帅照最能涨粉......

  张北眼盯门口, 伸手从桌上摸到手机, 刚打开视频模式, 小野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别看了, 估计是找咱俩有事呢!”

  网吧外, 江枭两腿支地, 虽然坐在摩托上没下来, 但却坐得挺直:“我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两三天?”小野一脸诧异。

  张北反应倒是快:“没事,到了那边, 你就和嫂子尽情地玩, 店里有我呢!”

  江枭目光扫在两人脸上, 语带警告:“不许说漏嘴!”

  这回, 张北就有点没摸准他话里的意思:“不能跟别人说,还是不能跟嫂子说?”

  江枭眼尾眯着,目光扫向他俩的衣服:“别让我在你俩的朋友圈看见不该看到的。”

  哎哟, 这会儿倒好意思说了。

  这两天的朋友圈,要没有他的唆使, 谁敢发呀!

  张北在心里撇嘴。

  倒是小野, 做最后的好言相劝:“枭哥, 昨天你答应我的,今天要是有雾,你就不骑摩托。”

  昨晚他就是不想小野继续絮叨才故意这么说。

  “薄雾,看得见。”说完,他把头盔上的防护罩往下一卡。

  车轮碾过地上的小水洼,溅起水花。

  张北先是啧了两声,感叹一句挺酷,然后就开始不正经了:“你说枭哥这像不像去丈母娘家接生气的老婆?”

  小野上下扫他两眼:“起码枭哥还有老婆,你呢,一天天就会耍嘴炮!”

  张北眼睛一睁:“活腻歪了啊你!”

  小野不搭他这句,忧心忡忡的,又开始像昨晚那么絮叨了:“坐车去多好!又快又安全,也不知道怎么就非要骑摩托!”一想到要弯着腰骑个摩托骑五六个小时,他就心疼。

  张北嘁了声:“你知道骑摩托带女孩的乐趣是什么吗?”

  小野眼神懵懂:“什么?”

  张北一脸坏笑:“回头等枭哥回来,我带你体验一把你就知道了!”

  *

  雨后的气温上升还不明显。

  摩托飞驰在路上,尽管江枭穿的是皮质外套,可迎面强风还是将他的衣服在身后鼓出了弧形。

  采茶讲究时间,太早的话,露水未干,采出来的茶容易“烧尖”,所以最好是上午七八点之后。

  本来陆知鸢还想着这次在这边采上一周的,但是从昨天和小野打完电话后,她就有点着急回去了。以至于在那通电话后,她一直都在山上的茶地里,一直到天黑看不见了,她才回去。

  所幸今天露水不重,刚过七点,陆知鸢又去了茶地。

  “真要晚上走啊?”和陆知鸢一块来采茶的妇人问她。

  陆知鸢采茶动作娴熟且快,她手上的动作没停:“有点事,得早些回去了。”

  其实昨天她就想回去的,但又还想再多采一些毛尖。

  她亲自采的茶可不是为了拿去店里卖,而是为了熏制茉莉绿茶用的。

  若只是自己喝,其实也不必亲自动手。这段时间正是采茶季,从当地买一些就够用,但她藏了私心。

  特别特别想给他泡她亲自采的毛尖,配上亲自熏制的茉莉......

  只是这次时间太仓促,自己是没有时间熏制了。

  这几日,离山县的天气还不错,十点,烈日就当空了。

  和陆知鸢一块儿来的妇人采的累了,便问她要不要一块去旁边休息一会儿,陆知鸢摇头:“不用了,我再采一会儿。”

  妇人把头顶的草帽戴在她头上:“你看你,帽子也不戴!”

  陆知鸢弯唇笑了笑:“早上出来的急,给忘了。”

  江枭是六点多从清挽镇出发的,因为有薄雾,他也没骑多块,上了高速,眼看离山越来越远,视线也渐渐明朗。

  十点,他在服务站短暂休息了会儿,眼看离导航里的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他嘴角笑痕明显。

  想着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是什么表情......

  是惊喜,还是意外呢?

  总归别扭头就跑......

  其实在昨天之前,他就想过去离山县找她,可也只是想想,是她在电话里着急的语调给了他最后的冲动。

  明明是担心他的,却就是能忍住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不问。

  也不知到底是倔,还是缺少一针强心剂。

  而这六百多公里的距离,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下午两点,隔着头盔的防风罩,江枭看见了越来越近的蓝色标牌:【欢迎来到离山县】

  虽说陆知鸢只说自己在离山县,没说具体位置,但来之前,江枭查了,当地的茶园都集中在东南和东北角的方向。

  因为采茶,陆知鸢连午饭都没吃,头顶烈日一直在茶地里。一点半以后,中午回去休息的茶农陆陆续续回来。

  二十分钟后,江枭在路边停了车,正好两个中年妇女经过,江枭忙将车停好跑去跟人打听。

  问哪里可以私人采茶,对方说随便哪个茶园都可以。

  江枭又问:“这几天外面来采茶的人多吗?”太多的话,还真不好找。

  其中一个妇人似乎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笑问:“你是来找人的?”

  江枭忙点头。

  “叫什么?”

  江枭也是随口说了陆知鸢的名字,在他看来,就算是说了,对方也不会认识。

  却没想,两个妇人相识一眼,笑出了声:“找小陆啊,”其中一个妇人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她这两天都在那片茶地里采毛尖呢!”

  江枭表情怔愣,怕对方是同名同姓,刚形容不过两句,一个妇人就打断了他:“是你说的那个姑娘没错,漂亮着呢!”

  江枭这才又把目光落向刚刚妇人手指的方向,不确定似的:“她真在那?”

  “对,你从那儿上去,一直往上走,她今天穿着白上衣黑裤子!”

  江枭道了谢,待两位妇人走,江枭突然失笑一声。

  一个小姑娘,名声倒是响。

  是因为长的太漂亮了吗?

  摩托就停在原来的地方,他也没再去骑,朝着那漫山遍野的绿油茶地,徒步走过去。

  漫山遍野,绿意盎然。

  一眼望去,一垄垄茶田排列得整整齐齐,几乎望不见尽头。

  江枭顺着茶地间的碎石子小路,寻觅了近半个小时,最后在最北边的一片绿色波浪里,在满园的白衣草帽里,终于看见了她。

  她穿着一件白色针织上衣,腿上是一条黑色背带连??x?体裤,和其他茶农一样,头顶一顶枯草色的草帽,背着一个小竹篓,弯着腰在那儿摘着嫩叶。

  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江枭凝眸看了她许久。

  可是总不见她抬眼。

  他便急了——

  “陆知鸢!”

  不似他平时的低沉嗓,三个字被他喊的脆亮。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陆知鸢来不及辨认声音,骤然抬头。

  四目相接。

  也不过两天没见,可他每晚都会悄悄溜进她梦里,如今那张脸真实存在于面前,不再如梦里那般虚浮。

  瞬间,惊喜和意外盈满她眼底。

  她忘了之前他似要与她划清界限的【那就AA吧】,也忘了那晚他不着感情的【别来招我】。

  只知道,他空降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似梦,又那样清晰。

  手里的小竹盘掉在了地上,她不管不顾的,转身跑出茶园小道,在离他不过二十公分距离的身前站住脚。

  “你怎么来了?”她仰着脸看他,声音脆甜脆甜的,里面有丝毫不遮掩的欢喜雀跃,混着眉眼弯出的浓浓笑意,全部涌进他眼底。

  就是这张脸,白天时候笑着,像是揉进了头顶的烈日,晚上笑着,像是把漫天的银河都碎在眼底,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对他笑,总是璀璨地灼他眼。

  江枭的眉眼跟着她一起弯着。

  他背着阳站,阳光被他的高度遮在身后。以前,总是他为他遮阴,但今天,她头上有草帽。

  似乎不需要他了似的。

  所以,江枭抬手拿掉了她头顶的草帽。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陆知鸢眼皮轻颤两下,唇角轻抿间,她突然眉心收拢,脸上的笑意被担忧取代了七八分。

  一点没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她举手,掌心覆在他额头。

  不烫,温温的。

  刚想问他病好了没有,就被江枭抢先一声开口:“以前肩膀只是疼你还带我去医院,现在发烧烧到四十度,你却不管了,你有没有心?”

  虽说他声音里带着怨怨的腔调,可脸上的笑意却没减多少,在一片绿色的映衬下,阳光又干净,还带着他不多见的温柔。

  陆知鸢扁了扁嘴,头慢慢往下低:“不是有小野他们在吗?”

  “能一样?”

  不一样吗?

  陆知鸢又抬头看他,在心里品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心可真大,”他轻哼出一声气音:“还指望两个大男人照顾我。”

  陆知鸢偏开脸看旁边,声音低出咕哝:“那我一个女孩子,照顾你也不合适......”

  江枭没听轻她说的话,弯腰,侧着脸脸凑近她:“大点声。”

  他的侧脸近在眼前,近的都能看见他耳尖上细软的绒毛。

  陆知鸢吞咽一下,下意识往后退。

  结果脚后跟刚离地,江枭突然伸手。

  手臂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圈住了她的腰:“不许跑!”

  陆知鸢整个人贴进他怀里。

  她仰起脸,眼睛睁大的同时,眼睫乱颤,条件反射下而抓住他身侧衣摆的手随着心脏加速的频率,一点点攥紧。

  “你、你......”想让他松手,可喉咙里却哽住了什么,就是吐不出后半句。

  圈在她腰上的力道不松反紧,江枭垂着眉眼,目光深深忘进她琥珀色的眼底。

  “知道我怎么来的吗?”他声音低沉却柔软。

  “摩托车,”他说:“我骑了八个小时的摩托车。”

  陆知鸢倒吸一口气,攥着他衣摆的手松开,轻轻锤打他的腰:“你疯了吗!”

  可不是疯了!

  从她住进那个小院,从她无视他凌厉的眉眼,笑吟吟地跑到他跟前对他笑开始,他就疯了。

  “其实还可以更快一点的,”他浅笑一声:“但是今天有雾,想留着命见你。”所以他没敢太快。

  清晰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可眼底,依旧盛满他的脸。

  强忍的眼泪,终于没忍住,积聚着,从眼睫凝成大滴的晶莹。

  她声音带出哽咽:“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今天回去的。”

  江枭知道自己这样说,会让她心里有所触动,可他一点都不想她哭。

  他喜欢看她笑。

  所以,在她眼泪顺着眼睫往下落的那一瞬,他伸出食指接住。

  “哭什么,”他声音里全是笑意:“丑死了。”

  陆知鸢咬住下唇,泪眼盈盈却又神色严肃地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哪还有下次,他再也不会给她从他身边逃走的机会了。

  江枭看着她湿漉漉的睫毛,嘴角掀一抹痞笑:“那得看你下次还跑不跑了。”

  他这么一说,陆知鸢压在他两侧腰间的手往前一推。

  江枭没有防备,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瞬间往后趔趄了两步。

  他倒是会装,立马弯腰扶着膝盖。

  见他一点点蹲下去,陆知鸢顿时慌了,一脸无措地上前两步,蹲在他面前,语气迫切又焦急:“怎、怎么了?”

  她就只推了他一下而已......

  江枭缓缓抬起脸,眼睛闭着,眉心拢着,摆出一副让人心疼的表情:“头疼。”

  想到他刚说的骑了八个小时的摩托,陆知鸢小脸拧成一团:“被风吹的?”

  他恹恹无力地点头嗯了声。

  “你傻不傻呀,都不知道带头盔吗?”

  “出门太急...忘了。”

  “来之前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吗,”她缓下眼里的急切,语气低软下去:“白跑了这么长的路。”

  怎么会白跑呢,这不是成功把人哄好了吗?

  江枭突然想起小野的那句话。

  鬼使神差的,他也问了一遍:“茶叶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目光热得烫人,陆知鸢垂下脑袋,不好意思与他直视了。

  默了半晌,才小声咕哝一句:“我那儿的茉莉花茶喝完了......”

  尽管她说的含蓄,可江枭还是一秒就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他可一点都不含蓄:“所以是为了我才来摘的茶叶?”

  陆知鸢心脏一紧,抬头看他时,眼里闪出了影绰慌乱的光影,她又把脸低下去,恨不得把自己一整个藏起里似的。

  脑袋埋的低,露出一截白白的后颈,钻进他眼底,江枭嘴角翘了翘,“呼”的一下,往那截白白后颈里吹了一口气。

  凉飕飕,又热乎乎。

  陆知鸢双肩一颤,讪讪抬头,小鹿似的眼睛里,还残留几分湿意,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就在她又要把脸埋下去的时候,江枭突然伸手。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滚烫的目光直直看进她眼底深处。

  “我在你茶桌的柜子里,找到了我的那个白色保温杯。”

  下巴被他食指与大拇指把控着,陆知鸢脸颊微红,“什、什么你的,你都还给我了!”

  他直接耍起了赖:“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他语气听似蛮横,可又能听出几分怨道,“三岁小孩吗?”

  对啊,三岁小孩吗?

  她幼稚地问他要,他也幼稚地还给了她。

  陆知鸢在心里委屈了一下。

  垂眸,目光突然落在他的虎口。

  想起连续两天钻进她梦里的那只缠着纱布的手背,她心里突然疼了一下。

  手轻轻抬起,又轻轻握住他手腕。

  江枭还以为她是要推开他的手,可当他看见她眼里的忧心忡忡,原本没打算松开的手指,随她的力道松开了。

  陆知鸢低头看着他手背上的伤,那几道血痕这会儿已经结了痂。

  想吹一吹的,她又忍住了,抿了抿唇,她抬眼看他:“还疼吗?”

  声音低低的,细细的,像柳絮般,飘飘落落。

  “疼。”

  见她眉心拧出褶,江枭突然想让她再多疼一点:“握车把都不敢用力。”

  如他所愿,因为他的话,陆知鸢眉间拢出万千思绪。

  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来找她,更没想过他会骑着摩托车来。

  前一天还发着烧,手也受了伤,这要是途中出了意外,那她以后......

  江枭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脸上。

  刚刚还想着她再多心疼他一点,可眼看她忧心忡忡的神色越聚越多,江枭又舍不得了,他抽回自己的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一会儿让她紧张,一会儿又故作轻松的一语带过。

  偏偏他一个动作,一句话,总能牵动她的心,能让她开心很久,也能让她的心情起伏很久。

  跟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

  和她以前所向往的平静完全背道而驰。

  可又莫名引人上瘾。

  所以才会忍不住想靠近,忍不住想了解,忍不住想走进他的世界。

  没等她再多捋出更多的思绪,胳膊已经被江枭拉着带起来。

  江枭看了眼她身后的竹篓,“是不是得装满才舍得回去?”

  陆知鸢轻轻摇了摇头:“差不多了。”

  江枭把她的小竹篓从肩膀上取下来:“先陪我去吃点饭。”

  到了路边,陆知鸢看见了一辆黑色摩托车。

  江枭的摩托车,陆知鸢只听过一次声音,没有亲眼见过。

  虽说她不会开车,但并不是对车牌一点都不了解,包括摩托车。

  所以在看见车标的那一瞬,她眼睛一亮,“是金翼啊!”

  江枭从她的声音里??x?听出了惊喜:“喜欢?”

  陆知鸢抿嘴笑:“艾黎想买很久了。”可惜高晟不让,所以艾黎就老在她面前念叨。

  江枭把斜挎在肩膀上不过十几分钟的小竹篓又重新还给她:“你中午吃的什么?”

  陆知鸢从早上到现在,也就只简单吃了点早饭。

  见她抿唇不说话,江枭突然眯起眼:“你可别告诉我,你中午还没吃!”

  不过一顿饭而已,陆知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虚地跟做了多大的错事似的:“不、不饿......”

  江枭可没那么好骗:“你还挺会争分夺秒!”

  陆知鸢:“......”

  江枭抬腿跨上车座:“上来。”

  陆知鸢没坐过摩托,站在车旁,目光前后看了好几眼,最后咬着嘴唇,用手轻压在他肩膀,小心翼翼坐了上去,车后面有椅背,陆知鸢往后坐了点,想让自己尽量不挨到他。

  江枭长腿支地,侧头看她:“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陆知鸢依旧没有碰他,咕哝一声:“谁要你负责。”

  直到车子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陆知鸢才慢吞吞地揪住了他腰两侧的一点衣摆。

  蓦地,脑海里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小巷,想到他腰上的红痕,瞬间,她两手像是触电了似的。

  双手收回来的瞬间,摩托车突然往前冲,陆知鸢始料不及,身子惯性地往前撞去。

  女孩子特有的柔软撞上男人硬实的后背。

  两人身躯同时一僵。

  而上一秒刚收回的手,这会儿,已经条件反射地搂住了前面人的腰。

  陆知鸢整张脸烫上了一层绯,刚想质问他是不是故意,话到嘴边又因为刚刚胸口的疼而又被她咽了下去。

  不说还好,要是说了,指不定他会怎么乱想呢。

  江枭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她低垂着却绯红明显的半张脸,也看见了她烫红的耳尖。

  他弯唇,笑意刚爬上嘴角不过两秒,突然感觉到腰上的力道正缓缓松开。

  江枭垂眼往下看。

  那两条小胳膊正以慢放的倍速试图悄悄抽走。

  又想逃。

  江枭眉眼压下又扬起。

  停在原地的两个车轮突然又往前冲了一下,试图从他腰间逃走的两条手臂瞬间又圈回原处。

  江枭看着后视镜,嘴角偷弯出笑痕:“坐好了。”

  全身皮肤烫出的热度,让陆知鸢把整个额头都压在了他背上。

  好在车子往前开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风把她脸上的热度一点点降下来,陆知鸢悄悄抬头。

  阳光热烈,山风灌耳,鼻息间除了有茶的清香,还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一如每次靠近他都能闻见的熟悉感。

  就是这样一个人,能让你内心起伏,也能让你心生踏实。

  陆知鸢把下巴轻轻压在他后肩的位置,目光所及,是他耳后白皙的皮肤,迎着阳光,粉里透着红。

  看着特别想摸一摸。

  作者有话说:

  江枭:随便摸。

  今天还是两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