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直感汗颜。
自己情急之下跑来替唐风抵挡箭雨,自己倒是抱着必死之心,可实则却是多此一举,唐风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反而是那很异样的移形换位,不知道有没有在对方眼中暴露出什么?
同时,心下对于唐风也是有着一份感激,之前对于唐风的轻视之心此刻已经全然收起。
且不说唐风告诉他做好准备并不是无的放矢,就说此刻,他固然是冲了来,可唐风其实是可以不理会的。
也就是,任由他去抵挡箭雨更密集的那一侧,而唐风自己却省了省力,只是装装样子挥挥剑而已。
若是那样,他们自然是不会暴露了,而自己却是必死无疑!
光是听听唐风那一侧的箭雨声响,张立都直感一阵头皮发麻,真要让他去守那一侧,怕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咦?”
与此同时,一直在观察着唐风的曾兴。
当看到张立突然而至时,他面上能够有的表情只是冷笑。
果然是护主心切啊!
转回头想想,若是当真是在打仗时,主帅如此单枪匹马的冲锋在前,那自是犯了大忌,手下们不去救,也是说得过去的。
也只有这些土匪们,才不会去理会什么军纪军法,什么战略部署,才会拼了命的来救一个鲁莽冒进的首领。
于是,在那时曾兴心下是对于唐风的身份又多了一层肯定的。
可后来,当张立冲到时,唐风却做了一个多余的动作。
他竟然与张立换了一个位置。
这异样的举动顿时引起了曾兴的注意。
对方为什么要换位置?
而且还是在箭雨即将临身的危机时刻,唐风拼着自己有可能会受伤的风险,也要与张立改变位置?
这是什么说法?
他冷眼看着,心中顿时起疑。
这谁挡哪边不都一样?
他自己的部署他当然清楚。
左右两侧的弓箭手数量相当,乃是各一百来人,并不存在哪边攻势更强,哪边更弱的道理。
再者,就刚才箭雨突袭的瞬间,那小子也不可能立即发现哪边的箭雨更强,而将张立给扔到了另一面。
所以说,这是什么道理?
曾兴冷冷地盯着,目光也在两侧的箭雨上来回扫视。
可由于角度问题,他并不能发现唐天行竟在暗中动手脚,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将一侧的箭雨给弹歪了。
在他眼中,确确实实就是猛烈的箭雨攻击,两侧的弓箭手都没有放水的可能。
而除了这一点疑惑之外,曾兴也是大开眼界。
这两人,好生猛!
接近三百多人的箭雨齐射啊!
并且还是一轮又一轮,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他们。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人却是守得密不透风,任由箭雨狂乱,他们自是巍峨不动。
这份实力
曾兴自问自己是没有的。
别看他方才那一式刀风极具威力,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似方才那样的攻击,对他自己的体力消耗也是极大,再想打出那样的攻击却是极难的一件事。
而也正如此,在一刀未能立功之后,面对唐风的邀战,曾兴才不愿越众而出。
那时的他体力大耗,而唐风仅仅只是一个后仰的动作而已,此消彼涨之下,曾兴自认是打不过的。
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的武功竟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高。
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他竟是当作等闲,单只这份功力,曾兴就自愧不如。
所以
应该还是土匪吧?
在看清唐风的武功之后,曾兴却又做出了这种判断。
第七百八十九章 认知
具备这样功夫的人,怎么会还是一支两万人部队的将领?
曾兴很清楚,就算他的实力处于巅峰状态,要和唐风正面对决的话,输的人估计还是他。
这就很可怕了。
要知道武将的武力便是衡量一个将领军阶的重要标志。
就如欧阳厉行,他虽以智著称,可在这凤栖行省,甚至是曾兴所在的漠河行省,谁又不知道欧阳厉行的武力同样出众?
否则,他就该是个谋臣,而不能被人称上一声将军。
以眼前这小子的武功
如果不是土匪的话,那就该是哪个大家族,大世家出来历练的公子哥,只有世家的力量才可以培养出如此了得的年轻高手。
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只有两万人的部队的。
往往大世家历练门下弟子,重在历练,同时也是为弟子身上镀一层金,以便于之后晋升军阶时有话可说。
是以,像这样的弟子出来,家族铁定会为他们配备一支实力强大的部队的,为的就是要让他们在历练的同时,也建立功勋。
别看凤栖行省现在这个样子,曾兴很清楚,要拿出一支超过十万人的部队来,其实并不困难。
毕竟此刻凤栖主城只是被围,而没有被攻。
况且大世家势力遍及整个帝国,单单只是一个凤栖行省的损失,他们还并不看在眼里。
如果凤栖行省要掉,那么,至少也得在掉之前,为自己的家族寻找到足够的利益。
就比如,派出一支精良的部队,让门下弟子败中求胜,在局部战场上建立功劳。
可这两万人
曾兴的目光往后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
一言难尽啊。
凭他们此刻被打得昏头转向的表现,怎么也当不起精良二字。
就这样的部队质量,再配上如此武功高强的主帅,怎么看怎么违和,也就只有在土匪窝里能够找得到这种奇葩的情况。
一念及此,曾兴反而将唐风刚才异样的举动淡却了不少。
估计这二人也是主仆情深,那跟班不愿主人生命遭受威胁,而主人却也不愿就此失去一个好仆人。
那一下换位怕不是为了对方更顺手?
先入为见,曾兴此刻竟然都在开始为唐风找着借口,甚至于找的借口乃是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的
那个张立,该不会是个左撇子吧?
这个念头陡然浮上脑海,曾兴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此荒谬的借口他竟然也能想得到?
不过不管怎么说。
除了那一下换位所引起的疑惑之外,从别的方面,曾兴都能够找得到对方乃是土匪的证据。
所以就当是土匪又如何?
他很清楚眼下自家这些士兵们心中的迫切。
事实上,他又何尝没有?
黄仁黄将军,那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
昨天晚上的事情确实是他们疏忽了,不光是士兵们,也包括他这个负责统御的将领。
他同样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敢于在半夜里偷袭他们的营地,并且还如此大手笔,将警戒圈上的守卫全都给点倒了。
此事想想也确实让他后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