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马儿的体力就越不支,现下已经换过了两匹,另外的三匹估计也就够他再跑一晚上。
可奔出去的距离也是极远。
陈明在飞驰之际,也在着力观察着沿途的情况,于是他看到,那些原本并不太清晰的痕迹,随着他的不停追赶,竟然已经越发的清晰起来。
而且与陈泽之前分析的一致,陈明一路赶来,发现地上的痕迹既多且乱,毫无队列阵型可言。
不仅如此,他还能看得出,地上的车轮印也是被压得极深。
由此可见,这些流寇驱赶的马车上,定然是装载着极沉重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由此,陈明信心更足,追赶得也越发急劲,同时,也更小心。
痕迹越来越清晰,这就表示陈泽的话是对的。
那些流寇在屠杀了东宁城后,身上的负重已经全满,而且时间上也仅仅只是半个月光景。
这半个月,若是全速赶路的话,此刻陈明哪还有追的必要。
可惜并没有。
流寇在趁黄梁顶在前头的时候强行打下了边境三城,而后本该就此走了的他们,却因心中的一时贪念,又在回去的路上强打了东宁城。
东宁城说起来可是比东平城还要大的。
若是放在以前,三个东平城的实力加起来,才勉强能够与东宁城持平。
可此时显然并非如此。
若是在和平时期,东平城的地理位置自是不如东宁城的,那么各项物资资源比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可问题是,现在并不是和平时期。
在前面,有白烈帝国在不停威逼自家主城。
在后面,南特行省的形势也是岌岌可危。
而东平城眼下却是横挡在南特行省与凤栖行省之间的关卡,虽然不太重要,可也比地处更加内陆位置的东宁城要重要一些。
可想而知,就连东平城的兵力都在一点一点地流向更需要的地方,东宁城这里,则早就是外强中干了。
那些流寇虽只三万人,可要打下一座几乎可以算作是空城的东宁城,那也不费什么力气。
费力的反倒是打下东宁城之后的烧杀抢掠。
东宁城总归是比东平城更大的,而既然进了此城,又岂能空手而归?
在土匪流寇们这里,可没有说什么以军情为重的想法。
眼见着无尽的财富就摆在眼前,不拿,那就不是土匪了!
不拿,他们为何要打下东宁城?
于是大量的时间其实就被浪费在了针对于东宁城的抢夺上面,而这才是陈明在时隔半个月之后,仍然可以追赶得上那些流寇们的原因。
一个穷追不舍,一个却缓慢前行,而且在路上还得防备着有没有同行跑来黑吃黑,这行进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
就连陈明也没有想到,早走了半个月的流寇们,竟然被他
此时已近深夜,为了赶时间,陈明并没有选择停下休息,而是仍然在纵马飞奔。
可就在他准备去到前方的小河边洗把脸,顺便喂喂马时,他看到了
就在那条小河边,远远望去,竟然有着隐约的火光在闪烁,与此同时,顺着轻风还有低低的人声传来。
第七百三十章 流寇营地
陈明心中一凛。
所幸现下天色全黑,他由林中穿梭而来,就更不易被发现身影。
当下赶紧翻身下马,将三匹马儿就地栓在树上。
想了想,又从附近扯来大量的野草喂到马儿嘴边,以防这三个家伙连夜奔波之后肚皮饿得紧,待会大叫起来倒是麻烦。
做好这一切,陈明这才悄悄摸了上去。
以他的潜行功夫,小河边那零星的人声根本没有发现他的靠近,即使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任何一点些许的动静都会被放大。
慢慢靠了过去之后,陈明隐藏在一处大树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往河边上看去。
人很多!
这一段河岸也算绵长了,可陈泽一眼望去,在这黑夜中却是望不到头。
也没有营帐什么的,他能看到的是,所有人都围在各自的火堆边上,借着将熄未熄的火焰温暖着身子,好些人已经睡得酣声大起,而另外一些人却在饮酒谈笑,之前听到的隐约人声,便是由此而来。
除了东倒西歪到处都有的人之外,陈明还看到有不少的马车停在旁边,而有一辆离他极近,他低头看去,从车轮的痕迹上看,却是与他一路追踪而来的无数痕迹相吻合。
这就追上了?
陈明心头一喜,也没急着联系陈泽,而是自己先着力观察着。
不多时他发现,这些流寇并没有统一的着装,身上也没有任何标志,可以说,并没有能够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反而是有些流寇看起来就邋里邋遢,身上却是穿着锦衣绸缎,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意味。
是了。
陈明点头,心下已经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
那些不合体的衣衫,想来就是从各城之中硬抢来的。
又多看了一会儿,确定这些人是毫无防备,陈明冷眼见到有人显然是酒喝多了,摇摇晃晃地正好往他这边走,想是欲到树林中方便一二。
“哼!”
陈明冷哼一声,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待他走近,已是一个滑步测出,而后在对方全无反应之下,一记掌刀切在了后者的脖颈上。
“唔!”
那人哪料到有此一着,也就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已然倒地。
陈明动作不慢,单手微一托,那人就连跌倒在地上也没有惊动到那边厢还在喝酒谈笑的同伴。
这才将他拖到树后,将此人身上的衣服剥了自己套在身上,又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胡乱往脸上抹了抹。
这一下,陈明完全改头换面。
如此调整一番,他便由树后大喇喇地走了出来,边走边伸着懒腰,显是困极。
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哝道:“困了,不喝了。”
说着径直走到一旁树下,倒身便睡,任那几个同伴呼喝着,只不去理会。
而又何止是他。
如今已是下半夜,那几人又喝了一阵,也觉困意上涌,便也草草散去。
直到这时,当旁边再无人说话,那看似早已睡着了的陈明却是缓缓撑起了身子。
往左右看了看,已经无人再醒着。
心下也是感到一阵好笑。
这些家伙,那是当真就连守卫也不放一个,就这么耿直地睡了一地?
好笑归好笑,他也不大意,仍然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心,缓缓在这片勉强可以算作营地的河岸边搜索。
之所以这么做,陈明未尝不是有着野心的。
不让这些流寇去到他们的目的地,除了陈泽所说的那个办法之外,陈明还有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
如果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