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一支部队,他们能够在改换主将的过程中保持沉默,这其实已经很说明一些问题了。
“那么”
洛总兵又环视四周,见仍无人接口,便又自顾自道:“郑大人不幸遇难,而本将军不才,乃是如今南特行省中,军阶最高的一位帝国将领,所以,由本将军来接过兵权,应该无人会反对?”
此言一出,洛总兵第一个望向的就是马辉,而后者也是机灵,当即快步上前,单膝跪于洛总兵跟前,急声道:“总兵大人言之有理,末将自接过兵权以来,自知能力不足,常心忧焦虑,唯恐令帝国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而令总兵大人愿意接过兵权,末将自是高兴还来不及,哪敢反对?”
说着,他竟真将军机令牌从怀中摸了出来,双手恭敬置于头顶,只等洛总兵去接取。
洛总兵却没有动,他静静地等了会,这才笑道:“这么说,诸位是都不反对了?”
“既然不反对”
他起身,缓缓走到马辉跟前,轻轻接过那块军机令牌,再高举在众将眼前,沉声道:“本将军不是不讲理的人,也知你们之前也只不过是依令而为罢了,是以,大家也不必担心会遭到事后报复,当然,本将军也不希望你们当中会出现什么阳奉阴违之人,所以若是有异议,大可在这时提出来,但若不提,那么本将军就希望诸位与我一条心,共同渡过这次的难关。”
“诸位,觉得如何?”
不表态?
怎么可能让你们一直沉默?
洛总兵要接收的乃是这里的五十万精兵,可不仅仅只是士兵而已,这些中层将领对于整支军队的动作也是必须的。
他可不想率领一支连命令都无法贯彻执行的部队。
第四百九十四章?????? 撤退
“总兵大人!”
巫鹏左右看看,见众将都把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心下不由得冷笑一声,面上却不表露分毫,还是按照众副将们所希望的那样,作为他们这方的代表而站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沉凝道:“总兵大人尽可放心,咱们这些人都是知道轻重的,当初多有冒犯之事既然总兵大人不欲追究,咱们也断没有再无理取闹的道理。”
“将不和,对于行军打仗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咱们这里的都是经验丰富的人了,自然很清楚,而且”
巫鹏回头望了一眼,冲着众人点头,这才又朗声道:“郑大人故去,而今南特行省这里可谓是群龙无首,咱们也很希望有一个能够服众的将军站出来,带领咱们走出今日的困境,而这个人”
“非总兵大人你莫属!”
说着,他同样单膝跪地,冲着洛总兵拱手抱拳。
这件事,早在洛总兵与陈泽来之前,巫鹏就与众副将们有过商议。
自然,副将们是不知道巫鹏私下里与马辉是一伙的,眼下只将他当作自己这方的代表,也可算作领袖。
巫鹏与众副将们讨论过眼下的情况,也知现在没人愿意站出来接这个烂摊子,而若是让马辉与黄实一直把持着兵权,他们又殊不甘心。
于是,洛总兵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此人军阶够高,在低层士兵中的威望自是足够,由他出面带领部队,没人会说什么。
而且以现如今的局面,这个被推出来统军的人,大概率是会成为顶锅扛雷的那一个,而以洛总兵的身份,他怕扛这个雷么?
自然是不会的。
有他来顶在前头,也好过自家兄弟去受这份罪得好。
眼下两方面,第一,众副将肯定是不服马辉一直占着主帅之位的,第二,却也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取马辉而代之,那么综合起来考虑,洛总兵自是再适合不过。
唯一的顾虑,就是他们曾经在克坦城封锁过洛总兵以及陈泽一段时间,难保对方不会有秋后算帐的心思。
这要是将兵权交给了对方,而洛总兵给来个虚以委蛇,先拿了兵权再转回头来对付他们,这谁吃得消?
所以这便是众副将不敢轻易开口的原因。
而洛总兵既然已经作出了自己的保证,以对方的身份而言,总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由此,巫鹏这才站了出来,代表众副将们接受了洛总兵的提议。
但众副将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本就是计划好了的,无论是陈泽的沉默,还是洛总兵的发言,乃至马辉果断的交出兵权,最后再由巫鹏来代替他们发言,也即是封住他们的嘴。
眼下,洛总兵与陈泽算一方,马辉与黄实又算一方,而以巫鹏为首的众副将们,同样也可算作一方。
这三方,在这时便算是达成了共识,一致认定由洛总兵来接过兵权。
至此,一直在后面没有开口的陈泽也松了口气。
能够有眼下这个结果,自然是最理想的状态。
而其实陈泽也作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众将们不听马辉的命令,强行赶去居合城救援郑元郧,结果却将自己也深陷囹圄之中。
另外,便是他们深受郑元郧的影响,不服洛总兵来统领军马,这也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以他的军阶,根本不足以统领这支兵马,即使当初在夕凤城时,众副将们有见识过陈泽的手段,但那时的他们仍然还是在洛总兵的统领之下,对于陈泽,只能说是协助而已。
在场这些人中比之陈泽的军阶更高的,大有人在,由他出面来作这统领之职,恐怕心中不服的人会不少。
不管怎么说,陈泽也是最近才开始展露头脚的低阶将领而已,要说他的名气有多大,其实在郑元郧的刻意封锁下,也就未必。
谁还没有过打出一场精彩战局的时候?
陈泽在夕凤城的一战固然不错,但却也还不足以征服所有人的心,更甚至,会有如郑元郧那般心态的人,对陈泽还会抱有一分嫉妒之心。
所以由他出面,远不如让洛总兵出面来得更好。
毕竟军阶就在那里摆着,也可以是压着,任谁不服气,大可惦量惦量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一位总兵的怒火。
好在的是,这些人固然心郑元郧的忠诚度很高,但却免不了一句俗语,叫做树倒猢狲散。
郑元郧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那具与盔甲粘连得根本脱不掉的尸体,此刻不就摆在暂时搭建的灵堂内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种时候,想要替郑元郧讨回一个公道的毕竟只是少数,并且也大多在居合城时就随着郑元郧一道死了,脑袋也同样摆在灵堂里。
而余下这些,纵使还有心,但也知在如今这个局面下,就算登高一呼,也未必会应者云集,如此,何不省口力气。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