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该是绝对安全的才是。
只算漏了一个谷青锋。
那斥候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边走着,一边倒拖着自己的长枪,口中还不着四六的哼道小曲,就差在路上翩翩起舞了。
于是,就在那斥候忘乎所以的时候,他终于,经过了谷青锋隐身的那片灌木丛。
嚓
根本没有给那斥候任何反应的余地,一直隐藏着的谷青锋骤然暴起发难,只一匕而已,那斥候面上还带着哼小曲儿的惬意,脖颈处却已然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就听他喉间咯咯咯一阵轻响,甚至就连找到袭击自己的敌人的余力都没有,整个人已经捂着脖子软倒在地。
再也没有站起来。
谷青锋这一刀划得很精准,那大量喷出的鲜血几乎全冲到了前方,一点也没有沾染到衣服上。
斥候倒下后,他更是快速飞起一脚,将之踢到了斜坡上,头下脚上,却是在残忍地替那人放血。
谷青锋的面色很淡定,一点也没有因为这血腥的一幕而有所动容。
在他的心里,只有完成任务这一项,在以完成任务为前提之下,他可以有同情心,可以在见到弱者时有恻隐之心,可这一切,都是在完成任务之后。
没过多久,那斥候脖子上的鲜血渐渐止住了流淌,而在他脑袋下方却已成了一汪污血横溢的小血泊。
谷青锋走上前去,将其身上所有具备辨识度的,如军装臂章令牌等等全都搜刮了个干首发
“兄弟,对不住了。”
直到他换好了对方的军装,这才冲着尸体道:“我也不是有心害你,实在是大家各为其主罢了。”
摇了摇头,见还有些时间,便就着对方扔下的长枪,在边上刨出了个大坑,将对方的尸体草草埋葬,好歹没有让其曝尸荒野。
这便是谷青锋唯一能够为对方做的事。
随即他眼睛微眯,在脑海中接受着陈泽的下一步指示,等到陈泽那边说完,他又继续在原地呆了会儿,待得消化了一番之后,开始了行动。
他拿出之前搜到的请援文书,摊开在干净的地面上。
随即又跑去那一滩血迹旁,单手下探,抓了一把混合着泥尘的污糟血迹,直接甩手便往铺开的文书上打去。
以黄铜纸书就的文书很结实,但并不是很防水,血迹溅了上去立即就往下浸,转即便是一大滩黑红的污渍。
谷青锋走过来看了看,又将文书拿起,也不理会手上还沾着的血污,直接将其揉成了一团。
再展开来时,原本平整的文书便被弄得皱皱巴巴不说,上面还有大量的血迹,弄得连字迹都看得不太真切。
谷青锋展开来看了看,又随手一撕,将文书抬头那一栏某某敬启的字样也给一并撕了去。
这再一看,他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文书被他弄得很残破,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得出这是一份请援文书,只不过能看到的只是郑元郧在向人请援,可具体请的人是谁,就看不到了。
弄好了文书,谷青锋无所谓的耸耸肩,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陡然,他手腕一翻,那柄漆黑如墨的匕首被他拿在手里,随即刷刷刷数下,血肉横飞
谷青锋竟是用匕首在自己身上划出了几道既深且狠的伤痕,刹那间他全身上下血如泉涌,那件本被其刻意保护没有沾染上血迹的军装刹那间鲜血淋漓。
“该死的”
即使是谷青锋,也在这严重的伤势下面色瞬间变得雪白,他双膝一软,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身躯一阵战栗。
“真是很痛啊!”
谷青锋轻嘶了一口凉气,掏出金创药撒在了伤口上面,又是一阵低沉痛嚎。
待得他再有余力站起来时,整个人已成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血人。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作不了假
克坦城外。
五十万大军在郑元郧临走之前特意重新作出了部署,虽然人数比之前少了许多,可仍然还是严严实实地将整个城池给围了起来。
此刻,在克坦城往西陇城方向的外围,负责警戒的哨兵们突然发现自极远处有人正跌跌撞撞往他们这边跑来。
待得跑得近了,更能看到那人竟然一身的血,脸上也是血污一片,除了臂章之外,根本无法分辨其真实身份。
哨兵心中一紧,当即招呼左右持枪挺上,口中厉喝道:“停下,再往前走一步别怪我们不客气!”
“兄兄弟,我是自己自己人!”
那跌跌撞撞跑来的血人倒也听话,当即停下脚步,身躯一软,跌坐在地上,口中呼呼喘着粗气。
几个哨兵对视一眼,当即有人快跑了几步来到那血人跟前,蹲下身子检查着对方的伤势,口中急道:“你是哪支部队的,这是怎么了?”
“我我”
那血人自是谷青锋无疑,他的伤很重,是真的重,一连两个我字出口便没有了下文,双眼一翻,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快,快来人!”
哨兵一见大惊,再加上对方的臂章确实乃己方部队所有,怕有什么大事,连忙叫自己的同伴过来帮忙抬人。
同时,他也赶紧叫人去后方兵营中找可以作主的将领过来,看这血人的伤势,无论谁看到也会认为有大事发生。
很快,谷青锋便被人抬回了营帐中。
不多时,一众将领快步来到了营帐中,皱着眉头看向还处昏迷中的谷青锋。
“他是谁,有人认识吗?”
一众将领面面相觑,带头的那位乃是位校尉,姓马名辉,他左右看看自己的同袍,抬手指着谷青锋。
“这个”
众人纷纷摇头,军中过百万的士兵,就算是再过目不忘的将领,也不敢说一句都认识。
而这人显然是从西陇城那边过来,也就是被郑大人带走的那两百万士兵中的一员,在这里留守的士兵里,认识他的恐怕也没几个。
要从编制上查起也是麻烦无比,须得先去到西陇城那边找到他的原部队才能弄清楚。
一时间众人面对昏倒的谷青锋头痛无比。
军医在简单给谷青锋包扎过后直起身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道:“好了,命应该是保住了。”
马辉连忙问道:“莫军医,你看这人身上的伤势,有没有作假的可能?”
“作假?”
那已近中年的莫军医一听,将双眼鼓得比铜铃还大,大摇其头道:“不可能!”
“他的伤势之重,是足可以威胁到性命的,若非我及时为他救治,他连命都保不住,怎么会有作假的可能?”
马辉沉吟片刻,还是坚持道:“要不您再给看看?”
莫军医抬头看了他半晌,终还是摇了摇头,叹息着又埋下身去检查谷青锋的伤势。
“你看这血液的喷溅方向?”
“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