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荆棘王座1:猛虎蔷薇 江南 2000 汉字|12 英文 字 1个月前

殿下在东方有猛虎之名?我们原本很希望能看见什么与众不同的女孩加入我们,可恕我直言我们都很失望,你很普通,我们看不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和猛虎相似。”米洛炫耀着他的修辞和诗歌朗诵一样的音韵,但言辞犀利。

男孩女孩们的精神又一次振奋起来,终于有人站住来了,米洛的祖父是身为枢机卿的安东尼将军,掌握着十字禁卫军。看起来米洛还有带着军人世家的勇敢。

米洛竭力保持镇定。其实他也明白此时此刻出头去和这位教皇庇护的东方公主对着干没什么好处,但是伊瑞娜是他的女朋友之一,这时候男子气概非常重要,如果他退缩,将来会是翡冷翠社交场上的笑柄,如何再去吸引那些美貌的仕女们倾慕他呢?

他咬着牙把身后的幕布揭开!墙上是西里乌斯刚刚画成的虎女,浑身赤裸,透着萌动的春情,叫人看得心颤。

“听说虎女,我们都以为是这样的,特意准备了这幅画来欢迎公主殿下。可结果有点对不起西里乌斯的画技啊。”米洛耸耸肩,“你的脚长着爪子么?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请你掀起裙子让我们看看下面是不是一对虎爪?”

原纯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米洛。许久,她忽然笑了,脚尖点地,盈盈地旋转,“可以啊!当然可以。”

她踩着三寸高的鞋跟,盈盈走到米洛面前,抚媚的四顾,而后拎起自己的长裙,一寸一寸地。她的三寸白色鹿皮高跟鞋露了出来,纤细美妙的脚踝露了出来,笔直修长的小腿露了出来,然后是白纱的衬裙、圆润的膝盖、蚕丝的长袜、蕾丝的袜带……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不明白米洛何以有这样的魅力能叫这东方女人献媚般地对他暴露出身体,男孩们的目光被巨大的裙摆挡住,恨不得绕道去正面一睹原纯裙下的风光。

他们没有注意到米洛的眼神有多么惊恐,简直像是……看到了蛇!

原纯露出的绝不只是惹人遐思的风光,还有鳞片宛然的鞘!

贴着她完美的玉石般的腿,牛皮带子捆着鲨鱼鞘的古剑,它美丽的菱形压纹反射片片阳光,就像是一条即将暴起的蛇!

“我的剑术老师是个特别喜欢说教的人。他的很多话我都觉得是废话。譬如‘持杀人之剑怀活人之心’、‘恰似木人见花鸟’什么的。但有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临摹下来贴在我的床头,”原纯笑着说,一个字一个字地,“武士能忍受世间最不堪忍受的寂寞,也许只有森林的猛虎才能与其相比。”

她猛地掀起长裙,拔出古剑“青丝”,“这些,猎物当然不会懂!”

淡青色的古剑擦着米洛的面颊飞出,狠狠地钉进墙上的虎女图,从胸口正中刺入。那股杀人多年的戾气在掠过米洛面颊的瞬间,好似切开了他的脑颅,米洛脸色惨白,全身脱力,不由自主地仰身往后倒。原纯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微笑:“来,告诉我你妈妈姓什么!”

艾达眼中的女主人和真实的原纯根本南辕北辙。原纯说任何人都可以感化的时候,却没有抱着“用心感化”的念头,“用心”二字是艾达自己加上去的。

她那个狡黠而凶狠的老爹原诚曾经义正言辞地跟大臣们说,“我枪所指处即为正义!”这句话如此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误以为原诚转性了,居然也会把他从来不屑一顾的“正义”引入谈话,又有人以为原诚不过是虚伪,以他卑鄙的性格和劣迹斑斑的发家史,此时再讲“正义”说是亡羊补牢都太可笑了。其实原诚是颇为真诚,他的意思是,握紧武力的人就是正义的,如果谁说你不正义大不了就杀掉他。武力对于他而言可以导出正义,武力是正义的妈妈。

原纯本着这套理论,是想用剑来感化人的。

米洛无力回答,被原纯提在手里,软绵绵得好像一件假发。所谓军人世家的男孩,对上贩麻人家出身的少女,就是这样一败涂地。原纯轻蔑地笑笑,松手任他倒地。

原纯理了理自己的长发,仰头深深地呼吸,笑吟吟地四顾,目光所及之处男孩女孩们都不由自主的回避,“欢迎仪式很好,现在我想我们都很熟悉彼此的风格了。今后相处的日子会很长,早点开诚布公,我们会相处得更舒服一些。现在,如果我的未婚夫瓦伦丁公爵殿下不介意,能否招招手让我认识您一下?”

满座死寂。

“他……”费边舔了舔嘴唇,“他今天逃课了……”

一阵忽如其来的眩晕,原纯感觉自己遍布整个教室的杀气仿佛被拦腰打折。这是她踏上翡冷翠的第一天,她沐浴更衣,蓄猛虎般的精神,穿着三寸跟的高跟鞋,在长裙下佩着利剑,要以剑的杀气和素颜之美在这个城市里夺取自己的第一片领地。她就是要来立威的,她立成了!

然后呢?然后不是该有一个害癫痫症的孱弱少年等待着自己的拯救么?见鬼自己这惊艳了整个圣三一学园的素颜不是为那个废物开放的么?

这好比一曲气壮山河的破阵之舞啊!它的终章就该是她和瓦伦丁公爵的目光越过众人的头顶交于一处啊!

一个再强的女人,被未婚夫扔下也神气不起来。

原纯默默地把目光移向窗外的玫瑰花丛,被巨大的无力感吞没了。她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武士无需惧怕对手是猛狮,但不能不提防盟友是蠢猪。

她那个猪一样的盟友,未婚夫,瓦伦丁公爵殿下,西泽尔?博尔吉亚!

【6】美第奇的玫瑰·RoseofMedici

一辆黑色的马车行走在河沿路上,没有任何徽记,看不出它的来历。车厢里男孩和女孩并排而坐,只有淡淡的呼吸声和书页翻卷的声音。男孩倚在窗边看一本书,全神贯注,黑色的额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女孩侧着身看他,男孩就是他的书,她也读得全神贯注。

她的头发是红色的,长裙是红色的,发间的玫瑰也是红色的,瞳孔瑰色幽深,仿佛藏了落日前最后一刻漫天的霞光。她的红层层叠叠从新到老,漫卷如新绽放的玫瑰。

男孩放下手中的羊皮卷,书名《所罗门的钥匙》,用铸铁打成,嵌在羊皮里面。

“打搅你看书了么?西泽尔殿下。”女孩轻声问。

“不,塞娅,我只是看完了。”西泽尔说。

赛尔维莉娅无声地笑笑。每次西泽尔叫她塞娅她都会笑,因为如今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西泽尔这么叫她。她十四岁,出身自美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