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1)

共和国往事 周梅森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可收拾。

刘胜利对着电话直叹气:“哥,都死人了,你知道不知道?”

刘援朝说:“我知道,那是孙笛和包工头的事,与钱远有什么关系?”

刘胜利说:“有关系呀,周清清是钱远的情妇,他们干的坏事钱远脱不清,我们现在没办法,也保不下他,他准备去自首,到法庭上说清楚,我也打算辞职。”

刘援朝急了:“胜利,你头脑冷静点!就算钱远说不清楚,你也不要辞职!你这市长可不是跑官跑来的,是一步步硬干上来的!谁不服你?你辞什么职!”

这时,话筒里又传来了刘敢斗的声音:“姐,你千万别辞职,也别让钱远去自首!我马上找关系把包工头陈老板从公安局捞出来,让他再不要提什么劣质钢材的事了,死的民工多赔点钱就是了。姐,为了你,这次我人情送到底了!”

没容刘胜利开口,电话里又响起了刘援朝的声音:“胜利呀,敢斗还说了,她还可以和孙笛再摊一次牌:只要孙笛被捕后不咬钱远,敢斗就保留孙笛在亚中公司的股份!我看,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刘胜利激动了:“哥,我怎么能这样做?我现在还是市长,就算以后不做市长了,我还是党员!钱远真要说不清楚,被定了罪判了刑,就算判个十年、二十年,我都能等他,但是,让我这样包庇他是不行的!你想想,如果爸活着会怎么做?”

刘援朝仍是劝:“胜利呀,你说得都对,我也不是要你包庇钱远嘛!你该说的不都说了么?该做的不都做了吗?我只是要求你先不要逼着钱远去自首,事情还没搞清楚嘛,钱远也不知情嘛,你怎么知道孙笛就一定会咬钱远呢……”

刘胜利实在听不下去了:“哥,你和敢斗不要再打孙笛的主意了,好不好?敢斗糊涂,你不能糊涂,你是党员干部!”说罢,挂上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刘胜利问钱远:“你改变主意了吗?”

钱远摇摇头:“走吧,做你的丈夫,我别无选择。”

刘胜利动情地一把搂住钱远:“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会等你回来!”

夫妇二人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客厅才发现,孙成蕙一直守在客厅里没睡。

钱远走到孙成蕙面前说:“妈,我对不起胜利,对不起敢斗,也对不起你!”

孙成蕙叹息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说啥都晚了?!”抹着泪,又说,“我过去推荐了那么多文章让你好好学习,你就是不理,你呀你呀……”

刘胜利说:“妈,你别说了,该说的话,我都和钱远说过了。”

孙成蕙却坚持要说:“钱远,咱们为人做事要坦荡啊!妈没有大本事,一辈子从没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妈妈活得坦荡呀,多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钱远,你坦荡么?在外面和周清清鬼混,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愧不愧呀?”

钱远泪流满面,叫了声:“妈——”

孙成蕙转而又对刘胜利说:“胜利,你和钱远是在患难中走到一起来的,我至今忘不了包产到户那年,钱远来找我报信的事!钱远判刑了,你要去送饭探监,枪毙了,你要去收尸!官咱可以不当,人咱不能不做!”

刘胜利动情地搂着母亲:“妈,我……我知道,这我都知道!”

这夜,刘胜利和钱远像散步一样出了门——是刘胜利出任阳山市市长后和丈夫钱远唯一的一次散步,竟是去公安局自首。看着钱远走进市公安局大门,刘胜利心里难受极了,脸上浮出苦涩的笑。

钱远在市公安局大门口回过头,最后看了刘胜利一眼,向刘胜利招了招手。

刘胜利这时已是身心交瘁,脚跟很软,身子发飘,可仍努力坚持着,目送着钱远走进公安局大门里。直到钱远进了公安局接待室,再也看不见了,刘胜利才软软地瘫倒了下来。门口,两个执勤公安人员发现了,跑过来架起了刘胜利。

------------

九十八

孙笛在曼哈顿歌舞厅包房里醉醺醺地唱卡拉OK时,买了一个坐台小姐的钟。这位坐台小姐姓王,谈不上漂亮,却很风骚,三个月前曾和孙笛做过一次,是在包房的沙发上做的,边做边唱,别有滋味,给孙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孙笛那晚一进大厅,见了王小姐,愣都没打就点了她。

进了包房,孙笛便放肆地扒王小姐的黑皮裙,想来个旧戏重演。

王小姐却挣扎起来:“孙老板,这里不行了,要不你就买钟。”

孙笛说:“咋不行?上回我们不是在这里做过吗?”

王小姐说:“公安局最近查得紧,歌舞厅老板不让做,除非到外面买钟。”

孙笛没办法了:“好,好,买钟,买钟……”

想着王小姐的别有滋味,孙笛连歌也没心思唱了,在包房里呆了没几分钟,便随王小姐一起去了王小姐的出租屋。

到了王小姐那里,王小姐马上娇嗔地贴了上来,搂着孙笛的脖子问:“孙老板,你是做一次还是做包夜?”

孙笛怎么也没想到工地上会出事,便说:“就做一次吧!”

王小姐马上脱衣解裙:“那好,你快一点,做完以后,我还要赶回去坐台。”

不料,正做到难分难解时,手机响了。

孙笛抓起手机,没好气地道:“对,我就是!什么?你说什么……”

合上手机,孙笛吓呆了,像挨了一枪,再也无心和王小姐缠绵。王小姐不知发生了什么,还试图把自己的工作干完,可不论王小姐怎么挑逗,孙笛就是不行。

王小姐说:“孙老板,这可不怪我哦,是你不行,三百块你得给我。”

孙笛想了想:“王小姐,那我干脆和你做个包夜吧!”

王小姐乐了:“好,包夜可要八百块。”

孙笛马上点了九百块钱给王小姐:“我给你九百!今夜老子就不走了。”

这时,孙笛还没想到逃。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惨剧。现场他是不能去的,建筑队民工的粗野他知道,这时候他只要敢露面,愤怒的民工会撕碎他。刘敢斗也不敢找——没准这时候刘敢斗正满世界找他。

果然,没多久,一个个电话便打到了孙笛的手机上,孙笛一概不接,后来干脆关了机,还故作轻松地向王小姐解释说,玩就是玩,一心就不二用了。

因为孙笛包夜多付了一百块钱,王小姐服务极是热情周到,光着身子穿着一双红皮靴,极是风骚地在孙笛身边蹭来蹭去,孙笛却一直在一旁抽烟发呆。

王小姐急了:“哎,孙老板,你想啥呀?你做不做,包夜的钱我可是都不退的。”

孙笛一把推开了王小姐:“你别烦我,一次不做,我也不要你退钱!”

王小姐赔着小心说:“那我就穿衣服了?”

孙笛这时才想到了逃,一把拉住王小姐说:“王小姐,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王小姐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只要不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