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轻颌,睥睨之态展露无疑。
忽然刘策大声对严正以待的冀北胡奴用胡语吼道:“我乃呼兰草原的新任霸主,你们的主人,现在我以草原可汗的名义命令你们!放下你们的兵器跪伏在地,给我开道!”
这话一出,对面的守军面面相觑,一脸惊讶的望着前方那名银丝黑发齐散的主帅,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以草原可汗的名义,命令你们给我开道,但敢违逆,诛杀九族!”
猛然间刘策高高扬起手中的黄金权杖,再次厉声喝道。
“那是……”
这一举动令那些异族守军彻底惊呆了,那根不就是草原几百年来代代相传的可汗权杖么?怎么会落到他手中?一时间大军全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唏律律……”
大军不动,刘策一拉马缰再次向他们靠近数步,这一举动令身后的陈庆、楚子俊等人不由捏了把冷汗。
“本汗的话你们听到没有!”刘策举杖策马在胡奴阵前扫了一圈,“我就是草原之王,大地之母认可的王者,是你们的新任主人,从现在开始,我主宰你们的生死,你们的一切由我掌控,包括你们的性命!
你们可以忤逆我,但我告诉你们,胆敢跟本可汗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我大军的铁蹄会将你们的灵魂禁锢在地狱深处,永受煎熬鞭笞不得超生!
现在我只问一句,你们是愿意听本可汗的命令跪伏开道,还是接受死亡审判!”
犀利的话语在清晰的传入阵前各阵异族人耳畔,这一刻他们浑身都在发抖,拿刀的手不停使唤的缓缓放下。
“可汗,请原谅您的仆人吧……”
终与有一名异族战士再也承受不住刘策身上散发的压迫感,当即丢掉兵器,虔诚的跪拜起来。
“可汗,您的仆人祈求您的宽恕……”
“我是您最忠实的仆人,请接收我的歉意,愿您宽恕我的罪孽……”
“我的一切都是可汗您的,包括我的性命,只求大汗您不要囚禁我的灵魂……”
一瞬间,一万五千异族胡奴对着刘策五体投地,不断顶礼膜拜,有几个激动的热泪盈眶,对他发自肺腑的崇拜。
但见人海之中,刘策肃与马上,在烈日普照之下如同天神下凡,让人不敢直视。
身后的精卫营将士全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此时此刻,刘策给他们的感觉,是一股远远超越身为将领该有的气势……
望着跪伏的人群,刘策冷冷的说道:“本汗不会就此轻易原谅你们,现在好好在此地忏悔,给我大军让道,若再阻扰,尽诛!”
出塞归来的大军轻踏马蹄,从跪伏膜拜的异族胡人身前经过,入目所见尽是一片虔诚的身影。
“吁。”
刘策拉住马缰,缓缓转身看了那条通往塞外的捷径,回想塞外经历的一切,心绪万千。
“抱歉夏姑娘,我没能救你们出火海,我知道你们遭受的是非人的折磨,承受的是怎么样的屈辱,但请坚持住,不要放弃任何活下去的机会,等到我们再见那一天,希望你能亲手将香囊交还我手中……
陆大夫,谢谢你治好了我的毒患,对不起没能将你带关内和家人团聚,可你放心,你的所托我一定会完成,因为你我所愿相同,都希望能看到中原子民不再受苦的一天。
乌达拉,你的悍勇证明了你是一个坚强不屈的战士,谢谢你为精卫营付出的一切,刘策永远铭记与心,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忠诚!
在草原受苦的百姓们,我看到了,看到你们还没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是你们坚定了我刘策的信念,终有一天你们会重获新生,在草原下自由的驰骋。
战死在塞外的将士,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为有你们这样的将士感到由衷的骄傲,愿你们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大军所向披靡!请放心,我会为让你们获得应有的尊重!
草原上的蛮夷们,谢谢你们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你们的野蛮血腥令我明白,盛世祥和的道路还很漫长,必须要有更为强大的实力来披荆斩棘。
等下一回再临草原之际,你们将见到的是更为心惊胆战的面容,准备迎接全新的杀戮吧,这一天不会太久!”
猛然回身,这一刻的刘策是万分的决然,铁蹄下的步伐无比的坚定!
七十一 前军都督
……
五月二十七,永安城将军府。
刘策静坐案前,眼眸中尽显深思之色。
府内大厅两侧,各级精卫营和新附军主将静等刘策发话,正中所跪两人,一个许文静,另一个左烁。
回到冀南已经三日,刘策变的寡言少语,每日一人独坐案前做沉思之状。
在他出征塞外这些时日,冀州局势也是瞬息千变,攻打冀北各处城镇的部队足足将疆土扩展到弥禄平原以北三十里。
但也仅限于此了,付出的代价是整整八千将士的性命,虽然夺下了四座城镇,但使得原本就困扰冀南的粮草问题更加严峻了,不得已之下只能停止攻势。
眼见这些时日刘策愁眉不展,许文静决定负荆请罪,携同左烁主动在刘策面前请求惩罚。
左烁在刘策攻下秋风牧场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脱离绝境,协裹五千燕城冀州百姓和数十车军粮向永安退来。
无奈半路依然有不少胡奴阻拦,待杀出重围之后,只余两千百姓和三百此行的护卫(包括精卫营士兵)抵达冀南境内。
“都起来吧……”良久,刘策平静地说道,“这次都是本将军的责任,与你们何干?要罚也应该先罚本将军。”
左烁闻言并没有半分喜色,而是声泪俱下的说道:“将军,都是末将的错,要不是末将立功心切,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害我大军遭受如此大的伤亡,末将愿一死顶罪,还望将军成全!”
许文静也说道:“将军,都是我思虑不周,属下愿和左旗总同罪!”说完他也重重拜了下去。
刘策眼中一丝阴霾闪过,额头筋脉轻轻跳动了几下,又道:“是该罚,但若这么杀了你们俩也太便宜你们了,此罪暂且记下,下回一并清算,左烁等会儿去领三十军棍。先起来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商议。”
“谢过将军……”两人这才起身谢过。
许文静心下呼了口气,他可不想真的去死,自己抱负还没实现呢。而左烁内心却是万分内疚,尤其见将军那几撮银发真是越发懊恼。
刘策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此次冀州之变,我军伤亡甚巨,阵亡的将士家属需要抚恤,损失的兵甲需要补充,各地建设又需花费大量财力物力,如今我治下没这么多钱粮,你们有何办法暂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