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侯爷大夫人的千金,刚满月就命老奴千里迢迢送来,他万分愧疚没能保护好小少爷,没脸来见您,特命在下携千金前来过继给你们,从今以后这孩子就是你们姜家人了,和莫家不再相干,这是她的生辰八字,六月初六……”
苏州姜府内,京城平安侯府管家携带一大堆稀世珍宝,以及奶娘抱着一名刚出生不久的女婴站在姜浔面前,此时距离姜睿遇难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
就在姜浔不知道该不该接手这女婴之际,史夫人从容的从侯府奶娘手中接过了这女婴抱在怀中对姜浔说道:“夫君,这女孩是我们睿儿用命换来的,留下她吧,我们把她当自己亲生骨肉对待,将来把她抚养成人,就当替我们的决定恕罪吧,也算是睿儿留给我们的一丝念想,你说好么……”
“夫人,你真的愿意……”眼见史夫人这么开明,姜浔愧疚同时也是一阵感动。
史夫人望着熟睡中的女婴,眼中浮现一丝母性关爱,轻柔地笑道:“夫君你看,这孩子真漂亮,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儿,我们把最好的一切都教给她好不好……”
“一切都听夫人的……”
姜浔知道这一年来史夫人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整日以泪洗面,如今见她愿意接纳这个孩子,心中不松了一口气。
“夫君,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听到史夫人说话,姜浔望着那女婴白皙透彻地小脸蛋,摇摇头,对史夫人说道:“还是请夫人取名吧……”
史夫人也是士门贵阀出生,自小也是知书达礼,听姜浔这么说,与是仔细端看怀中胎儿,良久说道:“就叫若颜吧?”
“若颜,姜若颜,好,今天开始她就叫姜若颜,是我姜浔的亲生女儿!我定会待她视如己出,决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将来出嫁也一定要替她找天下间最优秀的儿郎!”
……
“颜儿……”念及此处,史夫人轻轻呼唤……
姜若颜闻言,抬头看向史夫人:“娘亲你唤我?”
史夫人轻抚她的秀发,眼中满是宠溺之意:“娘就是想你了……”
好在十年前史夫人又产下一子,便是现在的姜矍,算是减缓了她丧子之痛。
她越是对姜睿愧疚就对姜若颜越是疼爱,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即使有了姜矍后,她依然最疼姜若颜……
姜若颜笑道:“娘,我不就在你身边么?”
史夫人闻言,再次将她揽回怀中:“正月一过你又要走了,娘舍不得你……”
姜若颜道:“娘,我会每年回来看你的……”
史夫人叹道:“你不小了,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能陪在娘身边的日子也不多了……”
姜若颜往史夫人怀里蹭了蹭,撒娇道:“娘,我不嫁,我要永远陪着您……”
史夫人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呢?你若有意中人的话一定要带回来给娘亲瞧瞧……”
“娘……”姜若颜紧紧依偎在史夫人娇声呼唤道,脑海中浮现那少年和刘策重叠的身影,心中一丝暖意流淌。
史夫人抚摸着怀里两个孩子脸庞,忽然说道:“过完正月我和你们一道去远州,两年多没见你爹了,矍儿也是……”
……
七 线索
……
“大人……”
正在回忆中的姜浔忽然被人一声呼喊拉回了思绪,他连忙擦干脸上泪痕,平复了下心情,努力回到了身为总督该有的气度。
“何事?”
“大人,探马来报,发现最近冀州那边好像有不小的动静……”
“嗯?冀州?”姜浔心里一阵诧异,“怎么回事?”
那亲卫道:“据探马来报所示,好像最近冀州南部各族胡人火并十分严重,遍地都是尸骸,似乎有人在从中作祟……”
姜浔闻言奇道:“胡人火并?可有查探出是何人从中作祟?”
亲卫道:“这个尚在打探,不过……”说到这儿亲卫忽然闭口不谈。
“说!”姜浔见那亲卫吞吞吐吐,立马追问,“不过什么?”
那亲卫躬身道:“不过属下最近觉得很奇怪,冀州诸多百姓甚至胡人都涌进汉陵之地,这事可能和刘校尉脱不了干系……”
“刘策?”姜浔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摇头道:“不可能,本督最近并未见到汉陵有兵马经过城下,回雁谷那里也没动静……”
那亲卫苦笑着说道:“大人,您忘了么?汉水之地已经划归刘校尉手中,与对岸冀州仅一江之隔而已,何需再绕道回雁谷……”
姜浔这才想起当日交易之际,刘策用几百呼兰人脑袋换来汉水之地,本以为只是为安置被劫百姓栖身而用,怎么会想到拿他去冀州呢?
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搞错了?就算汉水在刘策手中,他麾下就一个旗团兵力,敢去冀州?再说冀州凶险万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他有这么大胆子敢去趟这淌浑水?”
亲卫咽了下口水,说道:“大人,恕属下直言,这刘校尉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么?您看他来远州至今都干了些什么事?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更何况那些冀州百姓来的方向都是汉河……”
姜浔听闻后,这才慢慢想起刘策种种事迹,平乱匪,闹生辰宴(虽然闹得是自己),定乱军,胁迫步渊,诛胡奴,踏歌内城,揍沐云臻,闹医馆,杀王海盛,更是连朝廷皇室都不放眼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想到这些,姜浔越想越觉得这事真有可能,忍不住大声呵斥,“他是想把我远东,把我大周都陷入绝境才肯安歇么!简直岂有此礼!”
呵斥完回身对跪在地上的下属说道:“即刻备马,本督要亲自去一趟汉陵,当面问问这个浑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苏州来信!”
就在这时,门外姜府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踏入厅内。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事!”
姜浔见他这副模样,心生厌恶,心里却挂念着刘策的汉陵。
那管家看了跪在地上的亲卫一眼,闭口不谈,只是眼神一直盯着姜浔。
姜浔立马明白过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对亲卫说道:“你先退下去准备吧……”
“遵命,属下告退。”亲卫起身行礼离去。
此时厅内只剩自己和管家两人:“说吧何事,现在这里没外人……”
管家说道:“老爷,你数月前命人打探那刘策的身世,现在有眉目了……”
一听是关于刘策的消息,姜浔也好奇起来:“哦?是么,都查到什么了?”
管家摇摇头:“并未查探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你大呼小叫的跑来干什么?”一听是这个结果,姜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管家连忙说道:“老爷息怒,刘策身世虽未查到,但老奴却带来一个惊天消息,老爷你听后千万别激动!”
姜浔不耐烦道:“你不能一次说完?什么惊天消息!瀛奴又犯江南各地了?”
管家摇摇头,忽然双眼泛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姜浔都为之一楞,这个老管家跟随自己多年,他十分了解,除非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