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喝酒,喝完酒屡次跑上司地方撒酒疯,因此从军7年来一直都是个普通士卒,谁都无法忍受这么个疯子,而他本人看上去倒也无所谓,每月微薄的军饷全部买酒喝,过一天算一天。
封愁年边上席子坐着个书生模样青年,17岁,比刘策小一岁,也是全营帐最年轻的士卒,刚从军不足3月,至今手头没军功首级,叫徐辉,长得眉清目秀,营地不少心理扭曲的老兵甚至管带都在打他主意,成天没事手握一本史书或兵书,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最里侧席子上坐着三人,分别叫王彤李志韩锋,他们一个村出来的自然喜欢围在一起,三人分别使刀盾枪以及步弓,韩峰猎户出生 22岁,一把步弓算不上百发百中,但几十步内死于他弓箭下的流贼也有23人,王彤李志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二人首级加起来也就8个而已。
帐中间一名40多岁老兵是这个营帐甲长,叫曾从严,从军20年来本本分分,也参加过对塞外异族战役,可惜军功虽有,但家境贫寒,没钱贿赂上司,一直无法得以升迁,只能在这营帐中当个挂名甲长而已,事实上整个营帐根本没人会在意他,他抽着旱烟,劣质的烟丝呛的众人挥袖捂鼻,烟雾罩住了他那张历经沧桑的脸庞。
刘策扫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到自己席前躺下,斜眼看了眼边上席铺,空空如也。一个营帐满编20人,如今就剩9人,前一天还有说有笑,转眼就没了,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活一天算一天的世界,生存!是最大的难题。刘策挥去脑袋里这些想法,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旗团本部大营内……
“你看清楚了?十万多人?”雷霆军下属第四旗团总旗将军朱嵩再次和邓蛟以及探马确认消息可信度。“回禀大人,句句属实,小的来的时候贼军已经聚集十万之众,现在恐怕还不止这个数目,如不出所料,最快明早就会到达高阳城郊,届时恐怕不会少于二十万!”
听完探子回报,朱嵩沉默了,低头望着高阳城郊地形图,如果真是这样,这一仗很悬,自己旗团一年多转战,从满编二万五千多人到现在不足一万三千人,还分兵去支援五梁镇雷霆直属旗团,现在手中满打满算不过6000兵力,即使加上高阳城守军,也不过九千多人,而且高阳城地方守军这战斗力和装备根本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这可如何是好。
“报!”就在朱嵩头疼时,营帐外又一快马来报,“军部密令,请总旗大人亲自拆封。”来人满头大汗的把一封密信递给朱嵩,朱嵩忙拆开看了一眼,眼睛突然一亮,忙道:“小将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随后让邓蛟将各部靠的住的管队叫往自己营帐……
不多时,各营心腹管带尽数集中在朱嵩营帐。
“各位听好。”顿了顿,朱嵩说道,“接到本部密报,贼军数十万正在朝聚集向本阵方向靠近,本部密令我们在明日日落前将高阳城内士族子弟迁出撤往蔡州城。”话音刚落,下座各管带副将窃窃私语,数十万流贼进犯让人倒吸一口冷气,朱嵩继续道:“诸位将军,安排各自心腹,今晚随我进城,明日随同城防军一道撤往蔡州城,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大人,那高阳城怎么办?”一名副将问道。
“守不住了,高阳城内粮草不足,富户早就走了七八成,没必要再守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剩余士族子弟全部迁往蔡州城,只要此时办妥,诸位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那大人,数十万贼军在前,如何安然撤离?”又一名管带问道。
“我会将指挥权全权交给副总旗,你们只管带兵随我入城,记住我只要信得过的人,至于其他人……”朱嵩手指敲了敲桌子,冷冷的说道,“希望他们能活着回到蔡州城。”
四 战前的宁静
这一觉刘策足足睡了有3个时辰,等他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营帐里打呼声此起彼伏,除了那个叫徐辉的外,其余人都睡死过去,尤其封愁年这家伙,呼噜声跟雷打一般。刘策摸了摸肚皮,打开自己随军布袋,拿出两个干硬的烧饼,随便拿到营帐口的篝火边烤了下就着凉水啃了起来。
由于粮草短缺,加上军官克扣贪污,营中普通士兵一日只有两顿饭,都是以一大碗稀粥为主,外加两个高粱饭团,早晚各一餐。像刘策这类有战功的士兵还会随身发个干粮袋,里面有馒头饼炒米之类食用两三天的干粮,新来的或战功低微那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随主流一天两顿吃个半饱而已。闻到烧饼香味,徐辉不由咽了口口水,自己当兵几个月以来几乎没一天吃饱过,对这类干的食物几乎没有抵抗力。刘策吃完一张饼,看了眼缩在席子边的徐辉,将剩下一张饼撕下一大半扔给了他,徐辉接过有点温热的饼感激的看了一眼刘策便躲在角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刘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虽说在一个营帐里,但营帐各人根本就没怎么交流,每次开战各人都是抄起各自兵器前往自己所属阵列,刘策依稀记得自己分配到这个营帐中快一年时间,除了各人姓名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有时几星期几个月都不会说一句话,包括甲长曾从严也一样,并没有和营帐中人做过多交流。这种情况不单在刘策营帐,甚至整个雷霆军,乃至整个帝国所属军营都是如此。原因就是每个营帐分配的兵种所属不同阵列,有弓手阵列,刀盾阵列,长枪阵列,也有即使同兵种也分不同管辖的情况。这就让刘策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安排怎么可能有战斗力,据一些老兵说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战斗减员时一个营帐过于伤感,但刘策觉得这纯属屁话,只有两种可能:互相监督和防止抱团作乱。
徐辉吃完饼,缓步走到刘策身边,作揖道:“多谢刘兄弟赠饼之恩,徐辉铭记于心。”话毕,又深深做了个揖。
“坐。”刘策望着这张清秀的面庞,指了指边上示意他坐下,“我看你年纪轻轻眉清目秀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为什么来当兵?”
“不瞒刘兄弟,小弟家中原本也富庶,家父经商数十载,挣得田产也有数百亩,在庐阳县开有两家布缎庄,日子过得虽比不上大户人家皇亲国戚,但也算滋润。”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惜后来因琐事得罪了当地门阀士族,田产布庄全部被抄,家父被士族指示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