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
唇齿间的凉已经被两人交错的呼吸熏得炙热,她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垂在身侧。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晋荀终于松开他,薄雾遮挡住了他耳垂的些许嫣红。
可能是高智商的人即便是害羞也矜贵地自成一派,还能镇定自若地总结道。
“......这是初吻。”
“......”
温玉默然低头的反应令他不满,秦晋荀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是不是需要说的更直接一些?
“我知道了。”温玉迅速打断他的话。“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秦晋荀尚且迷恋在她的气息里,闻言眼睛一亮,哼哼了一声,“什么?”
温玉抬头,目光灼灼。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秦晋荀的神色有一时的懵懂,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自己被打得泛红的脸颊,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委屈”的感觉。
温玉扬了扬下巴,“这是一个女人对待登徒子的必然反应。”
“......”
深思回笼,温玉摩擦了一下手心,复又垂下眼。
车开回了别墅。
想到舒嬅今天受的无妄之灾,秦晋荀难得对她露了软语,“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还未带舒嬅展露眸光中的亮色,秦晋荀已经下车走到了温玉的那一面,等着温玉下车后,顺手将她那一侧的车门带上,手自然地虚虚搭在她的腰上,以护卫者的姿态与她一起走进了屋内。
温玉的眼角睨了一下距离腰间仅仅五厘米的手,步子依旧不快不慢。
舒嬅的脚步逐渐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仿佛有什么在一夕之间变了,对她而言翻天覆地。
温玉上了二楼,走到自己的房前,手把上门把手,没有开,而是侧过头,对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开口。
“跟着我干什么,你的房间不是在那边?”
开口就是赶人,秦晋荀不满地皱皱眉头。
他拧着眉头的模样向来冷漠不可靠近,如今看来却有种莫名的接地气,以至于温玉忍不住侧过头弯了弯嘴角。
秦晋荀的喉结动了一下,“你还没有回答——”
话还没说完,他胸前的衣襟陡然被抓住,不防被一股力气带着弯了腰,额头旋即印上一抹柔软。
秦晋荀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疑似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你,咳咳,这是做什么。”
温玉松开了手,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
会不自在,也会紧张结巴,她知道他冷冰冰的模样一向招惹眼球,可此时却更觉得格外生动。
“好了,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等回到诸城,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秦晋荀发怔的样子......有点傻。
看他的神色有些飘忽,温玉皱了皱眉补充道,“正经事,你别想歪了。”
说完便再也不看他,开门进房间关门一气呵成,徒留下秦晋荀在门外,摸了摸刚才被吻到的额头,面无表情地飞速思考。
她这算是什么?是答应了吗?是答应了吧。
*
砰地关上门,温玉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手指点上自己的唇。
可能是生死一线之际,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念头,秦晋荀在身旁,死亡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不管是沐暖阳抑或是堕永夜,有一个人陪着,也未必不好。
更何况那个人是他。
水到渠成。
翌日,飞往诸城的飞机在蓝天上划过虚虚的白色弧线,日冕透进来,强光使很多旅客放下了窗户挡板。
一角昏暗,温玉靠在椅子上半寐,空乘过来的时候,秦晋荀替她要了一杯橙汁,看她面色有些差,不由得拧眉。
“是不是睡前想事情了没休息好?”这也是正常的,他昨晚也是莫名其妙翻来覆去到后半夜。
温玉没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是根据字面意思点了点头说道。
“这就回诸城了,可是我还有些事没想通。”
秦晋荀闻言十指交叠地放在身前,偏头看她,“哪里?说来听听。”
“那把......枪。”
温玉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我们最初追着那把枪的线索来了滨江,解决了邹兰给你的事务所造成的烂摊子,替孙元翻了案,抓住了于敬堂,也知道了于敬堂背后是......”
温玉习惯性地顿了一下,“......那个人。”
秦晋荀随意轻叩的手指亦是顿了一下。
温玉接着说着,“我只是想不明白,那个人在背后支持于敬堂的原因。”
“原因尚不知道,但也不是无迹可寻,读完于敬堂的卷宗就能发现委托人都有一个特点。”
“什么?”
乘务员又来了一趟收走空杯子,秦晋荀于是附在温玉耳边,轻轻说道。
“有钱或者有势......那个人,一定是有利可图。”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引诱温玉,只需要布局肖像林恩词的宋涛一个案子即可,可是于敬堂不择手段替辩护人伪造证据已经一两年,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低音入耳,温玉蓦地推开他,手揉了揉发痒的耳廓,“好好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
秦晋荀坐直身子,挑了挑眉。
“我以为以我现在的身份,应该可以跟你有这种程度的接触。”
温玉登时无语,却也说不出“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身份”这种话,索性扭过头拉开窗板看天看云。
秦晋荀只看着她,看着看着,嘴唇不由自主扬出了一个浅薄却真切的弧度。
*
诸城的空气有种久违了的气息,温玉拎着行李箱往出口走,手一轻,转头就看见秦晋荀笔挺的身形,顺畅自然地从自己手中截过小箱,拎在自己的手里,轻飘飘地说道。
“我没有经验,但是这好像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温玉一窒。
走在前面的秦晋荀面上挂上高深莫测的微笑:情话这种东西,他从前只是不屑,现在用的时候不也是信手拈来?
秦晋荀的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直接送温玉回了家。
温玉那轻巧的行李箱一直被秦晋荀稳稳地拎进门,靠着玄关放下。
多日不通风,屋内的空气显得有些燥热沉闷,温玉推开窗子才扭头对秦晋荀说。
“你坐吧,等我一下。”说罢,她转身去了卧室里。
换衣服去了?家里有一个男人,怎么连门也没有关。
她的身影影影绰绰,秦晋荀视线所及,忍不住心上一动,莫名有些紧张。
这种情绪反映在明面上,便是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他眼神有些飘忽,却又按捺住那些自己从来不会想的念头,背更挺直了一些,不动如钟坐成一个柳下惠。
绮念还没有完全压下,里间的女人便又转了出来,衣服倒是没换,只不过手上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失望之余,秦晋荀投以疑惑的目光。
“拿电脑做什么?”
温玉没答,只是开了机放到他面前,又转去玄关打开行李箱,掏了好久才从里面抠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