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肃的问你，如果，朕要你留下来，你愿意么？”

小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给人的感觉，倒不像是平日里的傻白甜小皇帝，此时的他，才真的像是个皇帝。

九五之尊。

宁渺萱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答案，何必问我。”

“是，但是朕也知道，你有答案，可你的答案，一定会因为表哥动摇。”

坚定的口气，就像是钻进了宁渺萱的肚子里去似的。

宁渺萱冷嗤一声，“我的答案，从来不会动摇。褚木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留下我，无非是为了牵制祈羽睿！”

“你这么看朕？”

小皇帝脸色不太好，嘲讽的看着宁渺萱，似乎宁渺萱说了什么错话一样。

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他有解药。可只有一颗。

但是中毒的人，却是两人。宁渺萱想来还不知道，另一个中毒的人的存在。

而祈羽睿的答案，也早就给出来了。只是宁渺萱不知道罢了。

宁渺萱似笑非笑，“你告诉我，该怎么看一个皇帝？我要的真诚，你给不出来。你说，你给我欺骗，阴谋，我还应该返给你真心？”

“宁渺萱，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你就过分！！朕不是好欺负的！！！”

小皇帝脸色大变，许是宁渺萱的话真的伤到了他，又或者，是出于自己的辩解，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跟宁渺萱没关系。

宁渺萱冷冷的看着小皇帝，“欺负？比起欺负，还有谁比你们皇室做的更过分！！！”

小皇帝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宁渺萱这样的人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顿时愣住了，有些诧异的看着宁渺萱。

“祈羽睿的毒，其实是信阳侯自己给他儿子下的。”

“如果不是你们皇室咄咄逼人，信阳侯何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祈羽睿，可曾亏待你！！”

宁渺萱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她看得出来，对小皇帝，祈羽睿是一心想要教导的，想让他成为明君。可是，小皇帝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宁渺萱甚至想过，如果当年的祈羽睿没有中毒，如今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是世事无常，那样耀眼的少年，就这么被折断了翅膀。

小皇帝倒抽一口气，白着脸斥责道：“你懂什么？若是按照表哥那个势头，根本没有活路！！！如此，至少还保得了一条命！！！”

在小皇帝看来，祈羽睿是因祸得福，错不在皇室。

可宁渺萱就想笑了，是么？

至少保得了一条命？

可祈羽睿这样的人，本应该有自己更精彩的人生的！！

一想到这，宁渺萱的胸中便涌起一股无名火，朝着小皇帝劈头盖脸的就撒了下去：“保命？他的命，何须保？他本是上天眷顾的宠儿，为你平定南境，难道得到的就是一瓶毒药？他是天纵奇才的国子监弟子，就因为名满天下，就要活该剥夺活着的权利？你们皇室中人，当真是恶心至极！！”

“宁渺萱，你再这么和朕说话，朕就杀了你！！”

“好！杀了我！！你杀了我，我必然也要杀了你！即便是告诉你也无妨，本小姐最不怕的，就是死！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本小姐会让你尝尝祈羽睿这么多年受过的苦！！！”

小皇帝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白着脸，自嘲道：“是么？他受苦？那朕呢？朕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朕做错了什么？朕也不曾伤他，朕只是不想救他！朕拦住了所有的大臣的谏言，朕也曾崇拜他到疯狂。可是宁渺萱，你知道吗，朕是皇帝，朕得有自己的考量。但你知道，他一个人，便能呼应全天下的文人才子之时，当你知道走到哪，都是别人夸他的时候，当你听到，天下皆知睿世子，不知皇帝是何人时，你就该知道，什么叫做恐慌！！！”

“是！你说的没错，你作为皇帝，你有你的考量。可是烦请你，不要把自己的自卑，怪在祈羽睿的强大上好么？”

他是皇帝，却害怕自己的臣子。其实说起来，就是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统御自己的臣子。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坐在床头，道“今夜一过，无论朕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都是从朕的寝宫出去的女人。”

宁渺萱额头一跳，这话，听着不太对。

“宁渺萱，你会为表哥来皇宫，朕早就猜到了。全天下都等着朕娶皇后，平西侯嫡女，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说呢？”

而宁渺萱想要转身出去时，却发现门早已经关上了。而长宁，却不知所踪。

“你难道不知道，国子监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祈羽睿穿着一样的喜服，怎么，你对自己的嫂嫂，有这么大的兴趣？”

虽然此时不是激怒小皇帝的最佳时机，但是宁渺萱也不想让这小子讨了便宜去，所以说话就也不客气起来。

小皇帝狠狠的瞪了几眼宁渺萱，忽然道：“朕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母后已经给林欣和表哥赐婚了。宁渺萱，你斗不过皇权的。。”

“我从不曾想与任何人争斗。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刚好也只爱这一个人。”

“宁渺萱！！”

不等小皇帝话落，宁渺萱却突然抄起手中的棒子，一个前滚翻，一脚将小皇帝绊倒在地上，然后抬起头，狠厉的目光下，宁渺萱眼睛微微一眯，然后用棒子勒住小皇帝的脖子，一字一句道：“我可以杀了你，现在。”

小皇帝脸顿时涨红了，喘不过气来，“宁，宁渺萱，你疯了！你，你可知，挟持朕，是要砍头的！”

“砍头又怎样？你若是想砍，我的脑袋送给你。但是褚木阳，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小皇帝连忙点头，也确实是喘不过气来了，“我，我让你走，好不好？”

“解药。”

“宁渺萱，朕最大的退步就是放你走，至于解药，朕不会给。且，给了，也没用。他早已油尽灯枯，有什么用呢？”

油尽灯枯四个字，让宁渺萱的心瞬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哗啦呼啦的冷。

门外，似乎有敲门声。

小皇帝拍了拍宁渺萱手上的棒子，清了清嗓子，这才道：“何事？”

门外的小太监扯着嗓子恭敬道：“陛下，睿世子求见。”

睿世子求见。

宁渺萱忽然就想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无力感压迫之后，那种绝望。

小皇帝眉头皱了皱，却还是道：“宣。”

说着，也不顾及自己早已凌乱的里衣，更不估计深更半夜宁渺萱与他共处一室。

门缓缓打开，祈羽睿依旧一袭喜服，踏着满地的月光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件披风，看到宁渺萱，朝着她招招手，柔声道：“啊萱，过来。”

大概是才醒过来，祈羽睿的声音很虚，额头上也冒着一层很是细密的汗珠，脸色发白，像是要与月色融为一体了一般。

他来了，一句话都没有问，只是说，啊萱，过来。

就如那一日，宁渺萱与群狼搏斗时，见到祈羽睿的那一刻，他也是说，过来。

此时，诸多的情景回荡在脑中，让宁渺萱不禁失去了思考能力，恨不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