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名也不会再多说。她记下了玉微这个名字,她想或许之后可以让烁金帮忙查查。
无名离开了窗,回屋里去了。
“青岚呢?”李瑶华想起来了还有这个人,连忙穿过百花丛,急急地往屋内去。
李瑶华进房后,看到青岚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但形容还和屋外那个是一样的。
“他没事,不过失去了那一魂一魄,他就失去了心,醒来后就只是一般的傀儡了。”
“青岚。”李瑶华走近床,看着床上的青岚,心中有几分愧疚,而更多是复杂。一直以来青岚都是十分灵巧的,她当是理所应当,那么变得木讷的青岚她还可以当是他吗?
“他为什么当初要将自己的一魂一魄留在青岚身上?”她始终不明白这点。她有几分怪他做了这种多余的事才让今天的事情变得复杂,但又知道不该。
无名瞅着床上的青岚道,“一魂一魄相随,如果是一般人,这么做多半是因为情,他想陪在他所爱之人身边,但若是你师傅那样的倒是不清楚了!”
“是啊,我觉得不明白他。”她还是可以确定青岚诞生之时,他对她不会有私情,但若说纯是为了师徒情,他会至于如此吗?
“你为什么不问本人?”无名提到。
李瑶华回头,看到他立在那儿,离她不过数步。无名留下话后就适时隐去了身形,似乎离开了,屋内除了昏迷不醒的青岚就只有她和他了。
李瑶华定定地看着他,这是她看得最久的一次,几次他想开口说什么,但都没说出来,于是最终还是她问了,“你真的是师尊吗?”
“我能记住的事和人并不特别多,但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瑶华!”
他说得很平淡,就像是无关紧要的事,她的眼泪却莫名悄无声息地下来了。
“师尊!”她想笑的,但眼泪越止不住。
“别哭,瑶华。”他以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说到。
他叫她别哭,她当真是想不哭的,可眼泪越见汹涌,最后她止不住索性嚎啕,埋头在他肩上,“师尊,瑶华这辈子是欠了你眼泪吗?哪日瑶华才能还清你?”接到爹娘死去的消息她都没哭过,可为了他她哭过多少回她都不记得了。
“别哭。”
李瑶华听他又是两个字,又哭又笑道,“师尊,你应该活了很长的时间,怎么连安慰人都不会?你除了别哭就不能对瑶华说点别的?青岚说你对我是有情的,怎么可能?”
“我是有。”
李瑶华微愣了一下,抬头瞅着他,只读出了名为认真的专注神情,“师尊……”她的心跳得急了许多。
“瑶华,吓到你了吗?”
李瑶华轻摇了摇头,她是被吓到了,但是是被他竟然喜欢她这件事吓到。
“抱歉。”
李瑶华更用力的摇头,又急又气地再次确认,“你是真的是喜欢我的是吗?”
“是。我心中恋你,不舍你。”
从他嘴里说出这话比成年的酒更醉人,醉得李瑶华像是云里梦里,喜悦禁不住爬上了唇角蔓上眉梢,可笑在眼里,泪还在眼眶往外翻滚。
“师尊,你知道吗?瑶华好爱你!”他活着她没机会对他说出,如今她如何还能藏得住?她本以为她终其一生也不会有机会对他说出这句话,从一开始她就以为这段情是该她一个人孤单地品尝的,从没想过会有一日知道他和她的心是如此接近的。
“我知道。”
“师尊你真的知道吗?如果你知道为什么弃下瑶华一个人?”想起他的离世,她所有的喜悦都变成了难以言说的苦。
“抱歉。”
“师尊,不要再离开瑶华。”她好怕,怕之后他还会消失。
李瑶华抱住了他的腰,十分用力地收紧了手。
他的手掌落于她的头顶,轻抚她的发,缓慢而无奈地轻斥道,“瑶华,不要胡闹。”
“你还会离开我吗?”一想到如此,李瑶华便几乎要发疯。她已经承受不住再来一次了。
“我现在是不完整的,将来会发生什么都不能确定。”他不愿意已虚假的欺骗安慰她。
李瑶华没有说话,只是还仅仅地抱着,没有松开一丝一毫。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心中李瑶华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他再一次离开她,她一定陪他一起灰飞烟灭。
“不要胡思乱想!”
“嗯。”李瑶华闭上了眼,没多久手渐渐松开了。
“瑶华?”他低头才发现她睡着了。
“她还伤着,而且也是太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无名突然又显了身说到。
虚怀点了点头,将李瑶华抱起,放到一旁的软榻上安置好,这才转身面对无名。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以前是谁了?”无名再次问。
虚怀看了他一眼,“记得。”
“那你刚刚……”
“但我不记得你。”
“也是,你这一魂一魄是被有目的地安置在傀儡身上的,你身上更偏重某一部分的东西,所以不重要的就会被摒弃,对这个你来说,只有那个小姑娘是最重要的,我以及别的许多东西都并不重要!”
虚怀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们出去说吧,你也不想打搅他们休息吧?”
虚怀点了点头,跟着无名离开了房间。
百花丛中,两人对坐了下来。
虚怀看了眼周围长势十分繁茂的花丛,并不说话。
无名见他的目光所在,解释道,“魔界是一个真正的死地,这里除了黑暗和魔什么也没有,寸草不生,连颜色都没有,所以我只能自己创造出这个幻境来让自己不至于太寂寞。”
虚怀轻点了下头,领悟了。
两人无声沉默了一阵,无名显露忧心地看着他说到,“你另外的两魂六魄已经不复存在,你竟变成这幅模样,只怕那个人会伤心。”
“那个人?”
“你连他也忘记了?”
“确实不记得了。”
无名一时复杂地啧舌,但开口又换了神情,“不记得了也无所谓,你出了事他应该是知道的,既然他没来找你,那便是他有他的决定。”
“你说的他是谁?莫非他对我很重要?”虚怀脸上平静看不出有好奇。
“应该怎么说呢?他算是你的父亲。”
“父亲?”虚怀沉默了许久,似乎努力地在回想,许久之后他忽然道,“有那么一个人,但我不记得他是谁了。”
无名大笑了两声,“你和他一样看起来都是无情之辈。”
“听你的意思你和他认识,如果你能再见到他,就烦请你带话给他让他别担心我。”
“我应该不可能再见他了!”
“是吗?”虚怀略有一丝怅然,但那情绪很快消失了。
“抱歉,我帮不了你。”
虚怀轻摇头。“此事原是我一厢情愿,何须致歉?合该是我与他无缘,也就不该强求。”
“你真是那小姑娘的师傅?为什么你没把她教得和你有一丝像?”
“他是我最重要的徒弟。”
“你只有她一个徒弟吗?”
“我还有两个徒弟,但他两都是瑶华教的,我几乎没教过他们什么东西!”
“你这个徒弟不适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