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超容易的。”老板都替她急得抓耳挠腮,“再想想,爱人间说得最多的是什么啦?!要命了,我这都等于说出来了。最后一次,侬千万不要猜错呀!”
向日葵觉得天旋地转,她觉得连波西一定是疯了,到这时候还要赚她一声。
生死这关都突破了,结果还要在他手上栽上一道!她开始衡量自己到底想不想知道档案箱里他藏的秘密,她猛地转身往外走,不顾老板惊愕,可是刚走出去,她又熬不过自己,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就当那里是个坟,是埋葬回忆的地方,看到它然后永远忘记它,她说那不算什么,于是又调头回去,回去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老板被她吓死了,不知道她要干嘛,这么激动,“我还以为你不想看了。”
老板把档案箱打开了。
那里面只有一只档案袋有东西,很小很小一粒,倒出来,就是一粒瓜子。
“陶瓷瓜子,据说是个艺术大师办展览时用的,蛮特别的喔。”老板说。
向日葵不明白,看着他,一点也不明白。
“我也不懂,他放进去的时候就只是说,他想结婚了,想生孩子了。就这样,不知道和瓜子有什么关系。”老板茫然地说。
向日葵咬住嘴唇,无法抑制地哭泣了。
“别哭呀,小姑娘,别伤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找他出来说清楚嘛。”老板不明究里地安慰她。
向日葵蹲下身子,狠狠抱住自己哭泣,怎么也控制不住,店里零星几个客人全盯着她看。没人懂她的伤心,也没有人解决得了,她对自己都束手无策。
“怎么样,好点了吗?”
向日葵在吧台发呆坐了一个多小时,老板跑过来为她续水,关切地问。
“能换酒吗,再要一盒烟、打火机。”
“这样啊,给,酒单,点吧。第一杯我请。”老板说道。
她点了纯龙舌兰和一包七星烟,不一会儿东西拿来了,她点亮打火机,第一样烧掉的是那张她曾经在藏情存了很久的老照片,两个孩子的笑脸,在火光里灰飞烟灭。
“呀,怎么就烧了呢。”老板一不留神,发现她已经把照片烧掉了,很感惋惜,“怎么了,不开心吗?”
“那个档案箱,我取消了,不再寄放任何东西了。”向日葵早就哭完,现在没有眼泪,冷冷的,点了支烟,慢慢抽,微微咳了一声。
“不会抽烟吧,小姑娘。”老板惆怅地看着她。
“我会学。”向日葵耸耸肩膀,抿了口酒,短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长了,整了个辫子,现在她将束起的辫子放了下来,发丝在脸畔拂动着,她表情很冷,却很性感。
“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老板毕竟是男人,暧昧的灯光下看见漂亮女人是会心猿意马的,“奇怪,我从前怎么没多注意到你?”
她笑,继续抽烟,已经开始习惯烟的味道。
“真不打算寄放东西了?”他问。
向日葵点点头。
“那他的寄存箱怎么办?”
“留在那里,随他的意。”
“你们吵架啦?”老板开始八卦。
向日葵笑,一口喝干了酒,把杯子倒扣,“我只喝这一杯哟,老板,今晚你有点亏了。”
“哈哈,我哪有这么小气。”
“那好,走了,待够久了。”她把烟放到口袋里,然后离开。
“人一辈子很短的,有幸福的话,还是敞开心怀抓住吧。”老板最后劝她一句。
她很是不以为然,这么多人看过关于她的报道,谁不知道呢,“我已经死过一遍了。”
她走出藏情酒吧,在楼下驻足,好好看了看它,以后不会来了,夜上海有许许多多好玩的地方,至于这里,就永远封存吧,像上辈子的记忆一样。
她抽尽一支烟,又点了一烟,打车离去。
“秋老师,是我。”她拨了通电话给秋叶原。
他睡得迷迷糊糊地,反复确认了几遍:“谁?向日葵?你是向日葵?你在哪?”
“医院,投币电话,硬币不多,我们长话短说?”
“我的老天,你醒了?一直都在网上看到你的系列报道,说是一直没醒,情况不太乐观,怎么就,太惊人了……”
“老天不要我死吧。怎么呢,听你的语气,是遗憾还是怎么?”她笑。
“当然是谢天谢地了,小葵你怎么这么想我。”
“来上海吧,别在那里开客栈了。”她开门见山,“你也知道我托您的福拿了那个奖,媒体现在又关注我的事,现在既然醒了,出来经营一下,当个网络红人应该没问题,现在有名气就是有钱啊,你过来,我们合作吧,开个工作室什么的。”
“向日葵,喂?你真是向日葵?”他有点懵,“虽然声音、语气什么都是你的,但是这么有头脑的话,听起来很、很钻营啊,是你吗?有心机又开诚不恭的,不是你吧……”
哼,她继续说自己的,谁有那么多闲功夫和他磨,“你那地方要经营很久才会渐渐有人气吧,秋老师,其实听你这么多故事,知道你也是挺喜欢玩的人,还是大城市适合你,太极什么算了吧,在上海也能练。过来我们一起好好经营几年,挣了钱再养老。”
“不是吧!!向日葵!你和我谈挣钱?!全世界和我谈挣钱,都不可能轮到你啊!”他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死活不信是在和向日葵说话,“你病地彻底转性啦?”
“别好笑了,秋老师,不谈钱怎么谢谢你。”
“我大概没睡醒,你再让我躺一会儿,天亮了我电话你,你随身有手机吗?”
“甭麻烦了,秋老师。剩下的功夫你就自己好好想想。秋老师,没什么,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会在森林里迷路,去之前是阿桑那女人给我画的地图,没说她什么大不好,只是改天你要摊上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也挺没意思是吧,没说她不好,随口一提,没事了,你接着睡吧。”她笑,挂上电话。干脆利落,目光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小葵啊,最近看你总是很有心事的样子,以前吧也像是有心事,可最近看起来特别,搞不懂,不知道在盘算点什么,小姑娘心事不要这么重知道伐。不要有压力。”舅舅拿着一叠单子站在病床前絮叨。
“先去办出院手续啦,哪这么罗嗦。有事可以回家说。”舅妈催促他。
“我是有点打算,舅舅,舅妈,你们可不可以把靠近南京西路的那套公寓借给我,我想我现在也租得起。”
“新福康里?一个月租六千元钱呐。”舅妈精打细算了,开玩笑地语气道:“这个是稳赚钱的地段,我舍不得便宜租你的喔,有一句说一句。”
“现在的房子不住了?为什么啊?”舅舅郁闷了,“那房子跟白送给你住一样的,什么时候催过你房租。你要住豪华地段干嘛。发财也要省着点花,钱在自家人手上过来过去有意思不啦,你要真发财了,还不如直接打笔钱给我。”
“就是想搬啦,现在的房子感觉风水也不好了,邻居看着要指指点点。”
“说的也是……”舅舅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