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嫁平民那样呛人,他们是真正的天造地设。
向日葵好想走上前对邬米迦说:别闹了,还是和连波西在一起吧,这才是所有平凡人期待的童话一般的结局。
但同时她又好想哭,从第一秒开始就好难过。
爬也爬不到的完美,求也求不来的结局。
但是向日葵没能感慨多一秒钟,连波西带着所有朋友径直走了进去,在铺满雪白地毯,撒满玫瑰的礼堂中,面容精致的男模们分散开来,在各个圆桌前坐下。也有不少去了自助餐台,有菜吃菜,有酒喝酒,随意地真像来参加婚礼,但又很丢人,像是民工维权来要工资闹场的……但因为各个都长得很好看,其他客人们反而都给他们让出位置。
连波西天生是知道怎么喧宾夺主的人,抢亲的念头里充满了浓浓的报复。
向日葵捂脸。有这么恨,才这么爱吧,可怎么显得像耍蛮呢。
“恭喜,恭喜,红包应该塞多少钱?”连波西的第一句呛到向日葵了,这根本就是耍蛮,“哟,你看,走得忙,红包没带,白手绢包一包成不成?”
他抽出礼服里的小方巾,走向邬米迦,左右张望:“咦,幸福的新郎嘞?”
向日葵急忙伸手拽他衣角,被他挥手打开了。
他径直走向邬米迦,邬米迦却始终美美得、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两个人脸上的惊愕都只逗留了短短几秒钟,然后开始智斗了。
“他工作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在打电话。”
“哟,什么大事啊,结婚的时候还要忙工作。一秒钟几个亿上下的人啊?蛮伤不起的喔。”
邬米迦没答,目光注意到前方,缓缓绕过连波西,迎向刚来的不知究里的客人。
那几个人明显不认识连波西,看他一身新郎一样的打扮都糊涂了。连波西倒也做的出来,直接走上前和客人们握手了,帮忙一起欢迎他们。
向日葵不能堵在主道上,急忙退到一边,低头扶额尴尬。
“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们。”连波西一脸痞笑。
“这位是……”来宾应该是新郎的朋友,对邬米迦表示费解。
邬米迦倒也轻松,直接一句:“G
oom**a
(伴郎)。”
连波西斜了她一眼,邬米迦看都不看他。
输了,输了,气势上感觉完全输掉了……向日葵在一边流汗。
“邬米迦?”连波西叫她名字。
她这才微微扭头看看他,今天她一定穿了超高跟的鞋子,整个人看起来修长纤细,但也许就是高了这许多,让连波西吻她更轻松,他揽过她的腰,紧紧地贴着自己,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眼前几位客人。
全场男模同声欢呼,香槟都打开了,砰地一声,一堆人鼓掌,一堆人错愕。
向日葵就地石化……并不是为这个吻心痛,而是彻底被雷到了。
连波西你这绝对是在报复啊!抢亲应该是抢了就走,为什么要在婚礼当场给新娘子尴尬呢?!向日葵心里百爪挠墙,恨不得自己冲上前,一手抓住邬米迦,一手抓住连波西,然后朝往拖走。
向日葵宁肯连波西跑过来撕心裂肺哭一场,也比现在这样显得有诚意。
但是邬米迦离开他,四两拨千斤,用洁白蕾丝手套轻轻抹了抹嘴唇,朝外走了几步。
连波西一把抓住邬米迦的胳膊,“去哪。”
“去补妆。”她冷冷看了看他,眼睛里真是一点情意都没有了。
“我陪你去。”
“不用。”她挥开他的手。
不行。他始终握着,孩子气。
“POSEY……”她笑,如此骄傲地笑,“你已经看到我写给你什么的。”
“不懂。”他顽劣地摇摇头,也很轻松。
她看着他,停顿三秒,重复她写给他的话:“其实爱一个人并不是要跟她一辈子的。我喜欢花,难道你摘下来让我闻闻;我喜欢风,难道你让风停下来;我喜欢云,难道你就让云罩着我;我喜欢海,难道我就去跳海?”
话音落,两人静默,相视而笑。
向日葵在旁边皱着眉头,想破脑袋,想了半天,想起来了,这是电影《纵横四海》里的台词。她听得心都揪起来了,但是连波西歪歪头,扬扬眉,依旧三个字,“听不懂。”
“你知道为什么你感触不到这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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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不知道。”
“为什么你心里想的只是想要,就是想要,像孩子赖在玩具橱窗前一般的想得到。为什么?”
向日葵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了,又好像没懂,就差一点点要开窍了。
邬米迦看看连波西,又看看向日葵。那眼神让向日葵觉得自己像是受刑前的死囚,迎面砰得挨了一枪。
“好啊,补妆,我陪你去。”波西带她走。
此时此刻,真正的新郎终于出现了,在赶去报告的一堆人的簇拥下,男傧相、女傧相,面色都惊慌难看。真正的新郎走得很快,面色却是淡定自若的,甚至一眼看到连波西便笑了起来,“HI,POSEY。”
波西眼睛顿时红了,是那种很强烈的情感冲击,但又疾速被抑制下去了,“Joseph?!”
Joseph……向日葵觉得自己一定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曾经对连波西很重要。向日葵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不是连波西的Whiskey叔叔嘛。曾经是连波西爸爸的外籍同事,虽然没工作多久就回德国了,但却和连波西一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尤其是波西,两人成了忘年交,无话不聊。每次Joseph来中国,都会找波西,给他带礼物,在酒吧或在Joseph的宾馆二人优哉游哉喝酒聊天,聊生活,聊近况,也聊彼此经历的感情与女人。
连波西总说,看Joseph的面相就是个人精,四十岁出头,游历广,学历高,资历深,多国语言说得精通流利,是个人精。要不是生活作风还算自律,真是女人堆里的杀手,连波西特别爱和他聊天,几年前Joseph来中国勤的时候,波西总是有事无事提及他。
邬米迦会认识这位Whiskey叔叔,也肯定是连波西介绍的。一个国际空姐,飞德国时再找Joseph出来玩也是无比容易……真是后院起火啊啊……
“HI,Buddy。” Joseph泰然自若地迎向连波西,既然是背后挖角,会发生什么状况,人家是一早想清楚并做好准备的,哪像波西这么措手不及。
连波西苦笑,“你最好告诉我你是来当证婚人、男傧相或随便什么。”
Joseph一米八七的个头,一身新郎服,挺拔修长,虽然没有连波西一半的美貌,但男性,尤其是德国男性的气场,还是稳稳压制住了局势。
难怪邬米迦不慌不忙,她找的男人,估计是世界上除连波西的爹外,最能克住连波西的人。就像学生永远怕校长,何况是学生敬重的校长……
完蛋了。向日葵觉得自己都替连波西头痛,像十几个耳光捱在脸上,又无处申冤,天昏地暗,天眩地转的。
而连波西伫立着,独秀于林,却恶雨将至的凌乱感。
“Posey,还是很高兴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