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上的戒指,“好吧,你是说订婚吗?卡地亚在网络上做的软广告啊,找人作秀,经济人觉得我和邬米迦的工作很不错,很适合炒Vi
al,否则我们一帮人在机场聚这么齐,还举牌子演?电视台说直播还就直播了?连这枚戒指也是要还的好嘛!”
向日葵脑子的确瞬间有点乱,但是这也够了,不妨碍她的决定,因为迟早会有那一天,她不想像个死刑犯,活活等着他向谁求婚的场面重演。
“总之,我要在你爱情和工作都没问题的时候走。”
“不,我有的是问题。”
“比我的问题少。”
“你要这么讲,我就没话说了。”
“那就不说,co
fi
m就行。”
“co
fi
m不了!”他想了想:“不如……全都重新来过,以后换我忍你,我24小时随叫随到行了吧?向日葵,凭良心说,我这还不叫宠你?我哪个女朋友敢这么跟我说话?她们才是我高兴就找,不高兴就扔的。但是对你呢?我哄得胆战心惊的好嘛!”连波西显然有点急了。
“所以啊,从今往后,你不用怕我,我不用忍你。我们都轻松上阵,过各自的生活。这就是我用了这么久想明白的一件事。连波西,我们分开吧。”
“哈!”他笑,踢踢脚边的一塑料袋苹果,“早知道我不来给你送苹果了。过来看你发脾气。”
“我没有发脾气。”
“你这不是发脾气是什么呢?”他这么一问,等于刚才的话都白说,又要重新解释一遍。谁会这么吃饱了饭没事做。
“麻烦让让好伐,这是我的位置。”来了一病号,要在波西的位置上挂盐水。波西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波西在葵面前蹲下,伸手刮她鼻子,“好了,别生气了,肚子饿不饿,出去给你买碗粥喝?”
葵要不是几天来想的如此透彻清楚,也许现在防线完全崩溃,也许就立刻在他眼前哭了出来,但她表情淡淡,什么也敌不过一心想要放手的决定。
“我们绝交了,连波西。”
“敢再说一遍,我翻脸了。”他指着她,目光如电。
“我,们,绝,交,了。”她一字一停,希望他听听清楚。
“向日葵你够可以的。20多年,你今天给我说散?!让我消失,你就好过了?你就轻松了?”
“没错。”
他气得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好像很认真地在想,又好像没想明白,拍拍脖子,“算了,你生病,心情不好,我今天不跟你说,走了。苹果你自己提回去。”
说完他扭头就走,也不看她。
这绝对是一招杀手钳。
向日葵顿时也急了,站起来指着他背影大喊:“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听清楚了,别给我演!”
他早走出去了,消失在人群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音乐的输液室里,仿佛响起了James Blu
t的《You’
e Beautiful》。
“you’
e beautiful,it’s t
kxs5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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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el with a **ile o
he
face,whe
she thought up that I should be with kxs51.com it’s time to face the t
uth,I will
eve
be with you.”
向日葵在脑海中虚幻的音乐里,坐回了位置,这时眼泪才刷刷地落了下来。
那么迫切,那么冰冷,在心里,是只有一个人说着台词的决别。
手机响了,连波西的声音:“你不会信叶琪的屁话吧。我要是肯陪什么女导演,我TM早红了。那晚我是去了,在门外站了足有五分钟,我走了!什么都没干!在夜总会也只陪酒不陪夜,只做了三天我就闪了!向日葵!你心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有这么脏乱差吗?!”他看来怒了,在电话里吼,和以前吵架完全不同的语气。
“永别,连波西,别再见面了。”她冷冷地抽鼻子,泪流满面,但他看不见。
“你TM到底在想什么啊?”
“就是想过没有你这个大麻烦的生活啊!”她怒,挂了电话。这句有点多余,还是像赌气。但她也没办法把话说的更狠了,朋友间吵架,说到底也不可能死啊活的,又不是情人,爱能转成恨。
她掏出纸巾抹眼泪。他是不是脏乱差,谁在乎?再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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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
PIXAR动画25周年展,上海当代艺术馆,一个人看。如果没和他绝交,其实也是一个人来。电影他感兴趣,展览真未必,而且不准拍照,不允许自拍的地方对他而言是地狱。
展览中的原画设定,各种角色在创作时的变化与发展真是精彩极了。葵想象着,在世界某个角落某个时空里,某一个人,在小时候只能用蜡笔涂涂抹抹,长大后却神奇地成为动画师,加入一个顶尖的团队,创作出精彩的动画人物和故事,影响一代又一代人。
手握蜡笔的小朋友,因为有一个梦想,有一个预示,也能因为自己的天赋,进入画师的天堂。多美好啊。葵真心向往,渴望人生能够重写一遍,在她的血液里只沸腾着皮克斯三个字,与其他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带着插画本,在空调开得很足的展厅里,临摹所有她感兴趣的角色和场景,《海底总动员》、《超人总动员》、《怪物公司》、《玩具总动员》、《海底总动员》、《飞屋历险记》……展厅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八月的天气,天色忽阴忽暗,但葵觉得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一个充满意趣的独特世界。
展厅里唯一可以拍摄的两只大玩具模型,是《怪物公司》里的大眼仔和毛怪,葵超喜欢这两只,想和它们合影,又不好意思求人,用手机自拍真是好痛苦,镜头稍微偏差一点,就收不齐人和模型。
葵抬头看着屏幕中的自己,一个人,很难过,但不想哭的情绪又来了,一晃而过。
“向日葵?”有人在她身后轻轻道了一声。
“诶?”她惊讶地回头。
文质彬彬的男人,修长干净。
她努力想了想:“韩……先生?”
他乐,“你果然又把我名字忘了。”
她低头,尴尬是难免的。
“刚才看你拍照好费力,帮你摁两张?”
“好啊……”葵把手机递给他,然后走到模型前摆了和模型一样的招手动作,很随意,也很可爱。一边还在想这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totally忘掉了。
“行了。”他比划OK,把手机还给她,笑,“以后叫我A
tho
y吧,但下一次再忘掉我名字就要罚了。”
“罚什么?”她也笑了,奇怪,明明很久没见,但今天的偶遇,竟会觉得他有一种奇妙的亲切。
“罚张画吧,给我设计一个卡通形像,写上我的中英文名。”
“哈哈哈,写名字免费,设计原创的卡通形象要钱的。”
“没问题。”他和她一起沿着漫长的斜坡上二楼。“听说你生病了,很久没上班?”
“嗯,肺炎,现在好了。你还真是经常来订餐,有这么好吃吗?多吃也腻的吧。”她算是比平常话多了。
“你生病的那段日子,我在吉隆坡旅游,你们店里的三明治的味道其实忘光光了,但挺怀念的。”
“忘掉了,还能怀念?”
“记不得才能怀念啊。比如说电影,很多电影,你会知道说好看,但情节记不得了,故事讲什么也模糊了,但是很喜欢,别人问起来,一听名字还是会说好看。”
“那你就是认定本店好吃了。”
“没错。”
“挺开心的。”她笑,这个反应也比以前随和。于是他静静地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