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扎哈什部的权柄,更是可以号令皇庭精锐。”
“这……”
惊喜和惊讶交织着充斥了扎哈什王的脑海,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想要我做什么?”
卑鄙的人族,是不可能白白将好处拱手送上的。
别看他们有时候看起来很慷慨,可实际上背后有多少目的,根本想都想不到。
就像沈天南,说什么可以送自己回草原,条件是阻止任何人掌握皇庭。
他相信,眼前这个人族,同样有着什么目的。
“放心吧,我跟沈天南可不一样。”
那个声音宽慰了一句,“我希望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统一草原,登上蛮皇的位置,然后,攻打无回关。”
希望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统一草原?
扎哈什王提起的心放下不少。
至少不是让自己祸乱圣族。
统一嘛,始终都要统一的,自己也未必不行。
智慧有限的扎哈什王这么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一码事。
要统一,不还是得跟其他部族干起来?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了。
经过苏平精修之后的话术,轻而易举的迷惑了扎哈什。
可他旋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可是,就算你放我离开,外面还有你们人族的军队,有无以计数的人族,从这里到草原数千里,我回不去的。”
“草包一个!”
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都说了,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吗?”
因为情绪波动,一丝深若渊狱的强大气息透露了出来,瞬间笼罩了扎哈什王的心头。
好强!
在这股死亡的威压下,扎哈什王惊骇无比,同时又更相信了几分。
只有这么强大的人族,才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这里,才能有把握能让自己回到草原吧?
“血衣卫因为别的事情倾巢而出,所以我才有见你的机会,如果你还疑神疑鬼,那就当作我没有来过。”
“反正,我把权杖送到别的蛮王手里也一样,只不过需要赶点儿远路罢了。”
“十息。”
“十息之后,此事作罢。”
那么明显的不耐烦,扎哈什王再迟钝也听出来了。
所以,几乎是想都没想,他就高声道:
“人族,你将获得扎哈什……不,你将获得整个圣族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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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南州来使,大虞要议和
扎哈什王,就这么从血衣卫大狱里消失了。
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的血衣卫,怎么离开的阳京。
反正事实就是,扎哈什王带着蛮荒权杖,和满腔的雄心壮志,踏上了返回草原的路途。
因为这个事儿,苏平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往血衣卫跑一次,不放过每一封从沿途传回来的密信。
一直到一个月之后,他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扎哈什王伪装成普通蛮族,往狼居胥山的方向而去……这事儿,成了!”
苏平眼中喜色明显,“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到扎哈什部,就说明他已经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了,也说明他开始觊觎蛮皇之位了。”
“啧啧啧,就算扎哈什王窃据了蛮皇之位,六部十二族也不会承认他的地位,战争依旧不可避免。”
贾红衣抚掌而笑,赞叹道:“而且,万一这蛮子有了一统草原的势头,把照影石往圣山那么一扔,一切又得从头再来。”
怎么利用扎哈什王才能一绝蛮族后患?
沈天南想不到,永泰帝想不到,苏平同样想不到。
所以,苏平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一劳永逸的目的去的。
他认为,只需要将蛮族恢复壮大并对北境再度形成威胁的时间,尽量的往后推移,给大庆足够的空间来反超蛮族就足矣。
至于大庆能不能在这个期间完成超越,那得看永泰帝,看朝廷,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虽然这么做没能达到沈天南最好的预期,不过对永泰帝来说,已经是一份很好的答卷了。
承诺的定边之功,也实实在在的记录在了苏平的名册上,不过相应的奖赏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能跟狼居胥山联系的?”
贾红衣冷不丁问道。
“沈老头说感谢你的配合,当时我就想到了。”
苏平耸了耸肩,“只是没想到,内相大人截获的妖隼,居然能忍了这么多年都不动用一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人族的叛徒呢。”
蛮族第一次得知沈天南病殁,就是因为贾红衣放飞的妖隼,没有这一茬,就无法确定蛮族会什么时候中计,那后面的环环相扣不可能配合的那么紧密。
所以,说什么刘守义在那一战中有功,那是狗屁,实际上是贾红衣的功劳。
“只不过,我很好奇,那只妖隼,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居然能直接跟狼居胥山联系?”
苏平又旁敲侧击的问道。
“怎么,逞了那么多次能,这会儿开始藏拙了?”
贾红衣眯起了双眼,扭头往一侧窗外看去,“你不可能猜不到。”
“……”
苏平沉默了一会儿,道:“扎哈什进了草原,动向已经无法随时掌控,再有什么消息传回,内相可遣人寻我,耽误了这么久,我也该去翰林院见见同僚们了。”
出了血衣卫大门,苏平终于还是没忍住,往贾红衣之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是国子监。
堪称儒道起源的浩气宫,为了恢复昔日地位,要背叛人族?
带着这个沉重的疑惑,苏平来到翰林院。
翰林院的官职从上到下依次是,正五品的翰林学士一人,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侍讲学士各两人,正六品的侍读、侍讲各两人。
再往下,就是苏平这个从六品的修撰。
看起来,整个衙门能在他上头的只有九个人,地位应该挺高。
可实际上,往下的检讨、庶吉士、博士、典籍、侍书、待诏、孔目,加起来拢共也没多少人。
同级别的修撰,地位差不多的编修,又都是无定员的,说不定三年前的殿试一甲还在里头呢。
加上前面那九个,这些都是大哥跟前辈,新科状元进去了,也得夹起尾巴。
苏平跟贾红衣打交道惯了,自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也没必要把同事关系闹僵,所以进衙门也是按照正常程序走。
可好死不死的,苏平正掏出官牌给门房验着呢,一名穿着紫色官袍的男子迈步而出。
紫色官袍,正五品。
除了翰林学士祝天禄还能有谁?
真是冤家路窄。
苏平知道迟早要跟这个祝天禄碰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在大门就撞见了。
“嗯?”
祝天禄也注意到了苏平,不过却并没有苏平想象中露出半点儿记恨的神色,反倒堆上了一脸笑容凑了过来。
“是庆之啊,还说这两天登门探望的,没想到你都好了,怎么样?身子可是痊愈了?有难言之隐的话尽管说。”
为了处理扎哈什的事情,苏平一直都没来翰林院报道,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