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1 / 1)

儒道赘婿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儒道气息么?”

苏平说着,落下黑子,“飞。”

“因为儒道的破境,并不是一味读书积累才气就够的。”

温道元捏着粒白子,皱眉半晌,突然又丢回棋笥:“不下了,你这小子,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

苏平无奈。

又要自己打假赛,又要不能被看出来,这是人情世故的问题么……这是技术问题好吧。

“儒道的前三境,是一个积累的过程。”

温道元捋了捋长须,开始讲解,“认字、读书、知礼、悟义,基本上都是这个步骤,但想要突破到第四境,少了一样东西,哪怕学问再高深,也只能止步于三境。”

“什么东西?”

苏平精神一振。

“明志。”

温道元解释,“明悟一生之志。”

一生之志?

这么抽象的东西,可以帮助突破境界?

苏平思索着问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这里的士,应该解做君子。”

温道元微微摇头,“君子的心志,一定会是高远的,可人人都是君子,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先不说能不能实现,难道所有读书人,真的都想当一个君子吗?”

苏平没有接话,他有预感,自己将听到一些根本不曾想象过的东西。

“就比如昭平年间。”

“大庆给蛮族上供,给大虞上供,”

“百官贪腐成性,党同伐异。”

“当时的大庆,已经从皮烂到了骨子里。”

“小人高居庙堂,君子飘零四方。”

温道元不屑一笑,“这些人同样都能突破四境,甚至更高的境界。”

“那您的意思是?”

苏平不解的问道。

温道元悠然一叹,颇有几分悲凉之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人发现,明志,是可以不拘泥于心志的高低与远近的。”

“功成名就,是志。”

“匡扶天下,也是志。”

“富甲一方,是志。”

“流芳百世,也是志。”

“只要能确定自己的心志,便能迈过这道坎儿,三道才气就能合而为一,成为文气,境界也会随之突破到儒师。”

这么一说,苏平就懂了。

意思就就是,只要心中有了坚定的志向,那么无论这个志向高尚还是低俗,都能促使才气融合为一。

“当然,心志不同,在后续的提升中,也有不同的优劣之处。”

温道元继续道,“志向越高远,与之相应的,提升起来,也会更加艰辛。”

“为什么?”

苏平没能找到其中的逻辑。

“因为突破四境之后,一旦心志偏离,除非散去文气重修儒道,否则再无精进可能。”

温道元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平。

“应该还有别的区别吧?”

苏平沉吟片刻,问道:“否则的话,世上哪里还有志远者?”

“没错。”

温道元点了点头,“明志,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儒道的潜力。”

苏平若有所思。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如果把儒道看做是一幢楼房,那前三境就是地基。

只有打好了地基,才能继续在上面盖房子。

而明志,代表了地基的深度,房子能建多高,取决于地基有多深。

而越高的楼层,越是要结构精密不能出错,自然而然就更加艰难。

至于志短者潜力低,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是一生之志,达成之后,难免会造成动力缺失。

“谢温师教诲。”

苏平想通了关隘,对温道元俯身行礼。

若是没有刚刚这一番话,依照他走一步看一步的性子,还不知道会耽误多少功夫。

“嗯,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渴望的,到底是什么。”

温道元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苏平的学识基本上不用教授,只要多读书就行,他需要做的,是指点苏平的儒道之路。

将温道元送出小院,苏平又回到石桌旁坐下。

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这么远的事情。

哪怕在前世那个世界,自己好像也没想过这种事。

工作、应酬、晋升、消费。

穿越之前的那些年,所谓生活,就是在这四个苍白的词语之间来回跳转。

这些曾经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苏平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是那么寡淡无味。

为什么?

说不够努力吧,年纪轻轻仅靠自己能混得人模狗样,肯定多少是有努力的。

说看破红尘吧,吃喝玩乐一样都没落下,而且还挺享受。

但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是因为……心无大志?”

苏平眉头簇起。

他还记得曾经爆火的一句短语。

人如果没有理想,那跟无忧无虑有什么区别?

当时的他觉得这话太特么有道理了,简直可以当做人生座右铭。

可现在离开了那个世界,才突然觉得,那样的人生,有跟没有好像也差不多。

如果两个世界时间上是同步的话,只怕这个时候,那边已经没有人还记得自己了。

苏平坐在石凳上,一言不发,双眼没有焦点。

不知不觉中,他的才气附着在了脑部,记忆如走马观花一般飞速倒退。

工作、应聘、毕业、大学、高中……

温道元跟尹东丘在小院外静静的等待着。

“你说,他能成吗?”

尹东丘小声问道。

“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积累到这个程度很轻松就能突破。”

温道元轻轻的摇了摇头,“但苏平,还真不一定。”

“怎么说?”

“苏平在国公府的经历你也知道,平心而论,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像他那样步步忍让?”

“额。”

尹东丘一愣,摸着下巴琢磨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但凡有点血性,只怕早就跟那周氏鱼死网破了,可苏平看着又不像是那种奴颜媚骨,一点血性都没有的人啊?”

“我想了很久,只得出了一个很荒谬的结论。”

温道元眯起了眼睛。

“什么?”

“苏平的傲气,太过。”

“……我没听懂。”

“这么说吧,在婚宴上,苏平得知你我身份之时,态度上可否有什么变化?”

“没什么变化啊,除了称呼上改改,前后也差不多。”

“就是这个没变化,才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温道元捋了捋长须,道:“你想想看,国子监那么多监生,可有跟苏平一样的?”

“那还真没有……”

说起国子监,尹东丘就比较有发言权了。

他的职位是司阍,跟温道元可不是一个概念。

少数的监生、教谕,乃至新任的国子监祭酒,在得知自己身份之后那种态度上的转变,简直不要太离谱。

但放在苏平身上,他却从没有过一丁点同样的感受。

或许,这也是自己想收他为徒的最根本原因吧。

“不仅是你我,还有沈小子那边也是这样。”

温道元继续道,“受了那么多冤屈,他对沈小子却是当真一点儿怨气都没有,初见是何样,依旧是何样。”

“怪不得你说他傲气,这么一说确实像是那么回事。”

尹东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傲气的人,在面对周氏等人之时,并未做出应该有的反应,若非那个妖女自寻死路,恐怕苏平都不在乎她们是否会得到惩处。”

温道元扬了扬眉。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尹东丘看向小院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