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是一个小岛。
小岛上现在也有丘陵起伏,也有小溪水塘,不再是当年一小块土坷垃的模样。
岛上那棵小嫩芽,现在也长成大树了。一些花草树木不知打哪儿钻出来的,在岛上有模有样的生长着。
天空中水汽流动,也带动着朵朵迷你白云在高处飘荡。天上那颗小亮点又变大了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旁边又增加了一个小亮点。虽然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但那是梁笑风的识海,他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这个新的亮点的存在。
梁笑风感觉到,这方小天地还在生长,吸收白雾速度非但没有减少,还在增加。
甚至修炼五行诀的时候,白雾也在被梁笑风吸收,转化为新的灵气存入丹田之中。梁笑风只得把丹田内的灵气压缩又压缩,现在已经精纯无比。
由于灵力修为卡在十层颠峰,梁笑风完全无计可施。把筑基丹药之类带进仙宫服用是无法做到的,那珍贵的丹药会像低贱的空白符纸一样迅速崩解还原成灵气。而且梁笑风还无法吸收这灵气,只能任它白白浪费掉。
在现实世界中突破筑基,则更是天方夜谭。
现实世界中修炼速度是完完全全的龟速!梁笑风试过几乎所有他能找到的炼气期功法,选择灵气充沛的地方、辅以聚灵阵,同时服用增益灵气的药物,还是不能解决这个速度问题。
他甚至试过所谓魔功,还搭上一颗筑基丹,仍然连筑基成功的影子都摸不着。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花费了海量的灵石。虽然他很久不再消耗空白符纸了,但也很久没有复制玉简了——他没那个时间。这一切,都是钱不二在后面默默的支持着他。
也不知道钱不二是怎么把地图店继续开下去的,竟然还能赚到这么多灵石支持自己。自己该找个时间好好问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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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伤离别
梁笑风租住的地方离钱不二主持的小店不远,他今天心中有事,索性不等钱不二过来,自己就先向小店走过去。
走不多远,他习惯性的把神识放开。梁笑风之前就已经发现,别的修士好像对自己的神识球半径有三里大小这一点一无所知。在他们眼中,自己的神识只是跟灵力修为水平相当,也就是能放开三十丈远近。
他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试过无数次,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路边,有修士认出了梁笑风。
一个跟另一个耳语:“知道吗,这小子在几年前打败过周子岳。”
另一个酸酸的回到:“这事当时谁不知道啊,周前辈当时风头正盛,一不小心败在他手下,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
又一个人凑了过来:“周前辈当时败了,怎么还能参加试炼?”
那个酸酸的家伙鄙夷的朝梁笑风方向看了一眼,“呸”了一口:“还不是因为某个家伙目光短浅——恩,何止短浅,简直是鼠目寸光,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松山会试炼资格卖给周家了。”
“啊,试炼资格还能卖啊……”又一个声音加了进来,显得极为不解。
“当然不能明着这么说了!只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周家是松山坊多少年的世家大族,为了办成这件事,山样高海样深的灵石撒出去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光是筑基丹,就给那个走运的臭小子足足三颗。”一个明显博闻强记的家伙回应到。
“那你怎么还说别人鼠目寸光啊?”显然筑基丹对他来说有着无穷的魅力。
“哼,你不见周子岳周公子自打试炼回来,修为就突飞猛进,现在已然是前辈高人了。而这小子,有筑基丹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和我们一样的炼气士。”
梁笑风略微有些奇怪,怎么这事儿过了好几年了,还有人提起?但他也只是奇怪而已,并不想和这些路人较真。
所以,他仿佛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一样,继续向前走去。当走到离小店三里左右的地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原来,一个炼气高阶修士突然在小店中与钱不二吵起架来。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却不料两人越吵越厉害,事态很快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梁笑风连忙往腿上拍了一张神行符,如飞一般向着小店的方向赶去。紧赶慢赶,却还是迟了半步。到达小店,分开围观的人群挤进去时,先前那个高阶修士正一掌朝钱不二拍下去。这一下如果拍实了,钱不二的脑袋立刻就要被拍成一个烂西瓜。
梁笑风大喝一声:“住手!”那修士明显怔了一下,嘴角往上牵了牵,手掌仍然稳稳的拍了下去。梁笑风怒吼道:“找死!”一根神经刺就奔修士袭去。然而,终究还是迟了。
虽然神经刺甫一发出,修士就痛得跌倒在地,抱头哀号,但那掌风仍然从钱不二头顶直贯脚底。钱不二怔了怔,没发现什么不妥,刚刚要发挥他话痨的本能,讽刺那个仍然躺在地上翻滚嚎叫的修士几句。
却发现梁笑风满脸哀伤的看着自己,身上两股不知何处而来的力量温柔的捧着自己的身体。
是的,虽然他觉得“捧”这个字眼很奇怪,但头脑之中涌现出来的恰恰就是这个字眼。
梁笑风眼睁睁的看着那掌风击碎了钱不二,无论是骨头、肌肉、经络、血管……甚至是头发、指甲……都已经碎到极致。
他只能倾尽自己的神识和灵力,去托住他,托住已经碎成无数粉末的钱不二;托住那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的钱不二。
不要说他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一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修士,如果身体被破坏成这样,也是无可挽回的。哪怕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丹,大概也会回天乏术吧?
眼泪,从梁笑风的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下,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望着钱不二,眼中满是哀伤。
钱不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他用右手执拗的摆脱那两股护持自己的力量,竭力向自己胸前移去。
一刹那,钱不二化为一滩粉碎的骨血,包裹在衣服中。
梁笑风听他讲过,他有一枚玉坠子,相传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家里一位祖辈留下来的。他一直挂在胸前。他一把从钱不二的骨血中扯出坠子,小心的收起来。而后,一个火灵符,将钱不二的遗蜕化为飞灰,一个狂风袭,将他吹得很远。
许久以后,围观的人们回忆起当时的情境,都不能不提起他临走的那一声长啸。但每当提及那一声长啸,都会脸色大变,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那一刻,所有围观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