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題?蓦的,耳朵里传进轻而细的声音,正是唐奕在向她禀报:“小姐,路上无人动手。”
哦?南雪钰眉头微锁,这么看起來,也不是传菜的太监宫女下的手了?还是说今天他们沒有动手,或者自己到御膳房这一趟,还是引起了凶手的怀疑,所以凶手暂时按兵不动?
“雪蓉?”
“臣妾不吃海腥,”南雪蓉脸上的笑容已经快挂不住了,“皇上忘了吗?”
“啊对!”慕容俊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招呼南雪钰,“雪钰,那你吃。冰蝶,快帮我盛一碗!”
听到这个名字,南雪钰眼中闪过一抹锐色,故意装做不明白的道,“冰蝶?皇兄,你在叫谁?”
慕容俊愣了愣,接着摸头傻笑起來,“呵呵,我给忘了,我已经把她们都赶走了么,冰蝶是原先帮我盛饭盛菜的,我都习惯了。”他也是叫顺了口,忘了从昨天开始,那几个宫女就已经不在这里服侍他了。
“是吗?”南雪钰看向紫和,后者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刚过來,对这殿上的宫女并不是个个了解,她目光又转了回來,“就她一个人给皇上盛菜吗,其他人呢?”
慕容俊边叫孙德佑帮他盛汤,边随口道,“还有好几个呢,都帮我盛,不过我最喜欢冰蝶,她知道我爱吃什么。雪蓉,你不要生气,我沒说喜欢冰蝶,我只喜欢你!”
南雪钰哑然:皇上的意思其实他们都明白,他根本用不着解释。
南雪蓉哪里有心思听他说这些,正想着怎么算计南雪钰呢,闻言大度地道,“皇上不必理会臣妾,臣妾不会生气,真的。”谁有空生你这傻瓜的气,不过也真奇怪,南雪钰怎么对原先这殿上的宫女那么感兴趣,难道是想利用她们來对付她不成?她得小心点,别又被算计了。
看到南雪蓉闪烁的眼神,南雪钰知道她可能在怀疑什么,也不能再多问,不然真能露了破绽來。既然这殿上原先的宫女都被赶出去了,如果凶手真是她们其中之一,那她们暂时也应该沒有机会再在汤中下药,看來她得找燕四燕五叮嘱一番,让他们多留意这殿上的人才行。
“雪钰,你吃!”慕容俊把一碗盛好的汤推到南雪钰面前,笑眯眯地道,“很好吃的,快尝尝!”
南雪钰微一笑,“谢皇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尝了尝,果然还沒有被下药,这想要找到凶手,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再看慕容俊,已经呼啦呼啦喝了两碗,她不禁暗暗苦笑:就是这汤快要了你的命了,皇上,你还喝得这样生欢,真是不知人心险恶!
用完午膳出來,南雪钰冷声道,“唐奕,去查查原先在太极殿上服侍皇上的宫女都是什么來路,尤其注意一个叫冰蝶的,越详细越好。”
“是,小姐,”唐奕眼中杀机一闪,“小姐是不是怀疑有人要谋害皇上?”
南雪钰冷笑一声,“不是‘要’谋害皇上,是‘已经’在谋害皇上了!不过事关重大,我亦沒有足够的证据,你行事千万小心,且不可打草惊蛇。还有,这件事先不要让夜知道,否则他必定关心则乱,会坏了大事。”
唐奕也明白殿下对皇上的维护之心,立刻道,“是,小姐,属下送小姐回去,立刻去办。”
南雪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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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唐奕的办事速度,南雪钰从來很满意,而且此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守口如瓶,她不让说的事,他连原先的主子都不告诉,让人很放心。
黄昏时分,他即将事情办妥,回來禀报,原先太极殿上的几个宫女姓名、年龄、出身、性情等等,他都查的很清楚,表面看來都沒有什么问題。“那个叫冰蝶的宫女,是三年前入宫的,今年十七岁,生的相貌清秀,见人都是未语先笑,看起來很亲切,她家里也是世代从医,她的医术虽然不如小姐高明,不过普通的医病辨毒,应该难不倒她。”
南雪钰冷眸如冰,哦?原來还是个懂医术的,难怪会替皇上盛饭盛菜,如果真的是她心存恶念,给皇上下毒的话,倒是很方便。不过,她并不急着下结论,事情往往会是这样,表面看起來越顺理成章的,越可能有问題,不可大意。
再有就是这时间上,皇上今年二十三岁,三年前他二十岁时,已经痴傻了好几年,也就是他十四岁行过成人之礼,被立为太子之后不久就开始一点点变傻,如果真是冰蝶所为,那时间上就对不起來,凶手应该另有其人才对。
不过,凭直觉她也感到,这个冰蝶肯定有着不同寻常之处,还是不能轻易放过。“唐奕,你宫里可有朋友吗?最好是武功高强的暗卫之类,帮我盯着些冰蝶。”
“有,”唐奕提醒道,“就是小姐见过的燕四燕五,经过上次的事,跟属下已经是朋友。”男人之间就是这样,只要对了脾性,哪怕只见过一面,也能成为生死之交。
“如此甚好,”南雪钰登时放下心來,此事交给暗卫去做,再合适不过,何况是为了保护皇上,他们责无旁贷,“让他们两个注意冰蝶的一举一动,只要她不是对皇上下手,就别惊动她,我会找机会跟她好好谈一谈。”
“是,小姐。”
与此同时,在翼王府里,慕容耀正跟一名黑衣女子说话,这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脸容,不过气质阴沉,而且看她眼神坚毅阴郁,应该会武功。
“什么,皇兄把你赶出了太极殿?为什么!难道皇兄怀疑你了?”
黑衣女子道,“应该不是,皇上不但赶走了属下,也赶走了太极殿上所有的宫女,说是为了德妃,怕她不高兴。” ...
“哦?”慕容耀这才放心,同时不屑地冷笑,“南雪蓉还真有本事,竟然能哄得皇兄只宠她一个,如今连个宫女都不留在身边,她可得了意了!”以前他原本也只是想利用她控制皇上,却沒想她还有这样的本事,可他跟她之间已经闹僵,即使现在好她能左右皇上了,他也沒有足够的理由再让她跟自己合作,还真有点麻烦。
“是,”黑衣女子道,“虽然太后和越王都不待见德妃,可皇上除了她,谁都不要。如今属下离了太极殿,以后恐怕不方便行事,殿下有何吩咐吗?”
慕容耀咬牙,沉吟起來。此事就快要成功了,不能功亏一篑,可皇兄身边不再留宫女,也确实不方便行事,这事得再好好谋划一下。
不用说,给慕容俊下药,让他变的痴傻,最后再一睡不醒之事,当然是他一直在暗中操纵,当然真要说起來,这事还得从他的母妃在世时说起。那时候慕容俊还聪明伶俐,生的又唇红齿白,很得先皇宠爱,早早就被立为太子,只等将來继承大统。
母妃当然希望他能登基做皇帝,所以不知从何处弄來这种药,想要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