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身见天日,还要带走她,这太可恨了!
“我也不知道!”章平卉摇头,怕南雪钰会生气,忙解释道,“我原本是想追上去看看,他要把大夫人带到哪里去,可是他驾着马车,跑得太快,我只看到他往东而去,追出去不远,就看不到了,我也沒办法,只好匆匆回來。”
回府之后,她越想越不踏实,如果被人看到大夫人的坟被挖开,尸体都不见了,一定会引起轩然 ...
大波,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思前想后,她偷偷拿了沈雨筠一件衣服,拿上一把铲子,大半夜的去而复返,把衣服放进沈雨筠的墓,再费了大半夜的功夫,把坟重新填好,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回府之后,悄悄洗干净身上的泥土,这件事她对任何人都只字未提,今日如果不是为了救南旭,她也不会说出來。
原來是这样。南雪钰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章姨娘会知道,娘亲的坟只是一座衣冠塚,原來其中还有这等曲折。可问題是,她知道了这些又如何呢,只能确定娘亲的尸身被人带走了,其他的一无所知,岂非让她心里越加难过和不安!“章姨娘,你再好好想想,那个男人你认识吗?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不对劲的地方,你仔细回忆一下,越是细微之处越好。”
章平卉明白她的心情,仔细想了想,有些挫败地道,“我想不到了,雪钰,毕竟已经隔了好几年,何况当时我吓坏了,也不可能留意到太多,特别之处吗?”
她拼命想,当时跟那个男人打來打去,男人要掐她脖子,她就用力拽他手腕,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叫道,“对了!我记得那男人袖口上绣着一种很艳丽的花儿,如果我沒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紫烛泪!”只因她擅长刺绣,各种花样儿更是经常绣來绣去,所以去这方面特别敏感,否则也是注意不到的。
紫烛泪?南雪钰皱眉,她对花草所知不多,认识的也是药草居多,还真沒听说过有这种花。“还有其他吗?”
“其他?”章平卉暗暗叫苦,她已经想的头都疼了,实在想不起什么來了。不过,有一点她却不敢说,因为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其他就沒有了……”
“章姨娘,”南雪钰神情一冷,“你既然有心对我说出事实,还想要有所隐瞒不成,说吧,你还有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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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回 娘亲有可能还活着
章平卉暗暗心惊,南雪钰这丫头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自己只不过稍稍露出一点疑虑,她就立刻看出來,在她面前,还真是不能玩心眼,如果自己早认识到这一点,也不会输到这步田地了!“我沒有什么顾虑……”
“章姨娘,”南雪钰站起身,低下头看她,目光冷幽得如同天上明月,“我不喜欢旁人找我帮忙,还对我有所隐瞒,这话我方才说过了,到了这个时候,你如果还要说半句留半句的话,旭儿的命可就是葬送在你手上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章平卉吓白了脸,一迭声地认错,“对不起,雪钰,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事儿我也不敢肯定,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我说了就是,就是那天,那个男人把大夫人的尸身抱出來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分明看到大夫人脸色红润,神态安祥,就像睡着了一样,不像是已经过世了。”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呢,一个死了的人,竟然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她仍旧高贵无双,大夫人的风仪,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哦?南雪钰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这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人死之后,入敛之前,总要整理一下仪容,以示去的干净,我娘虽然不得我父亲待见,可原先暖香阁的几个嬷嬷却是好人,会给她装扮得干净整齐,不足为奇。”
“不是啊,”见自己的话沒有引起南雪钰的兴趣,章平卉急了,“雪钰,你是沒见到当时的情景,确实很诡异,大夫人不止是脸色红润,雪钰,你医术高明,自然知道人死之后,身体就会变得僵硬,可那个男人抱着大夫人时,她的身体却明显是软的,胳膊还能回來弯,反正、反正我觉得大有蹊跷,不过那时候我太害怕了,沒敢往多处想。”
软的?南雪钰一惊,变了脸色,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娘她沒有死?不,这不可能!当初她和大姐是亲眼看到娘沒有了呼吸,大夫都说沒的救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她倒是知道,这世上有一些药物,用在人身上之后,可以让尸身不腐,保存很多年,可父亲是不会有此心的,别人也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医术,应该不可能是给娘亲用了药。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娘真的沒有死,只是假死骗过所有人而已吗?那,那个带走娘的人,又是谁呢?他把娘带到哪里去了?
“章姨娘,你再好好想想,那个男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他的长相,他有什么不经意的小动作,或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都告诉我!”南雪钰是真的急了,少有地露出惊慌之态,扯住章平卉的袖子,急切地追问。
这几年來,因为娘亲的无辜枉死,她一直心结难解,总想着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证明娘亲的清白!而现在,骤然得知娘亲有可能还活在世上,尽管这希望实在渺茫,很有可能是她想太多了,可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能放过!
“我……”章平卉苦了脸,她能想起來的都已经说了,沒什么可想的了,毕竟当时的情况太过匪夷所思,她只顾着害怕了,哪有心思注意别的,能够有勇气看沈雨筠的尸体,发现其不同寻常之处,对她來说,已经够大胆了。不过,南雪钰所说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猛地想起來,“哦,那个男人的脸色很苍白,好像不舒服,喘得也很厉害,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药味儿。雪钰,我真的只记得这么多,不是故意不帮你,你相信我!”
这么说來,那个人应该是有顽疾,常年不愈,否则如果只是三两天就能好的病,身上不可能带有那么明显的药味,亦或是那个人刚才在那两天病了,也不无可能。南雪钰皱眉,心情越发沉重而失落,仅凭这些,根本无法确定娘亲到底是被何人带走,又去了何处。唉,问出來又如何呢,找不到娘亲,徒然又添了一桩心事,上天是觉得她承受的压力还不够大吧?
“雪钰,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太多,”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章平卉小心地劝解,“虽然你娘被带走,但我觉得那个男人并不是要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