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这个份上,邹余晖还要摆官架子,可在慕容夜吩咐之下,这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不顾他的挣扎,拽着就走,丝毫不给这工部侍郎面子。
南雪钰轻皱着眉头,原本想着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不见得是好事,只会让皇上威信受损而已,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尽然,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后跟了上去。
戏台子那里正巧唱完一折,戏子们正在后台做着准备,太后正慕容俊说着什么话,当然他的心思只在南雪蓉身上,即使昨晚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也一点不生南雪蓉的气,对她还真是痴心一片。
南雪蓉也知道自己昨晚有些过分,所以也不敢到太后跟前去,而是坐在唐心屏的下首,跟慕容俊隔开两个人,对他投过来的热切目光,也只当没有看见,倒是时不时瞄一眼斜对面沉着脸的慕容耀,心里说不出失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耀哥哥在一起啊?万一今天晚上,这白痴皇上再要她侍寝,那可怎么办呢——总不能再把他打晕吧?
正在这个当儿,慕容夜等一行人到了近前,他挥手让两名侍卫把吓白了脸的徐允滔和仍旧不服气的邹余晖放开,向上一施礼,“皇兄,母后。”
太后瞧了瞧这阵势,道,“夜儿,出了何事?徐大人和邹大人是有何过错吗?”就这么把人给拖了来,而且少见夜儿有如此愤怒的时候,该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
而这两个倒霉蛋才一过来,慕容耀就又惊又怒:这两人是听他之命行事的,可以说是他安插在六部的眼线,怎么无端又犯到老五手里了,到底有完没完?“五弟,你这是做什么!今天难得母后和皇兄高兴,你非要来搅局,是不是?”
慕容夜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向着太后道,“回母后,儿臣并非有意坏母后和皇兄的兴致,只是这两人对皇兄不敬,罪在不赦,还请皇兄、母后定夺。”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面相觑,尤其四大臣,更是心下有数:看来翼王跟越王是明着对上了,越王更是一改往日不问世事的冷漠,处处与翼王针锋相对,这心性真是改变了不少啊,又有好戏看了。
慕容俊好奇地伸长脖子往下看了看,当然他是分不清楚这些官员谁是谁的,摆了摆手道,“五弟,他们怎么了?这老头脸都青了呢,你打他了?”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暗道皇上还真是“快人快语”,把个堂堂吏部尚书叫成“老头”,也就皇上有这等“豪言壮语”了吧?
“臣弟不曾动手,”慕容夜冷声道,“皇兄,母后,徐大人其实并未有过多不敬之辞,是煞余晖对皇兄不敬,该当重罚!”
太后眉头微皱,“到底怎么回事,夜儿,你说清楚!”
慕容夜略一沉默,想着措辞。虽说他恼怒于邹余晖对皇兄口出恶言,可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他都有些说不出口。
一旁的南雪钰知道他的心思,暗中早有计较,上前两步,施了一礼,“母后恕儿臣斗胆,方才儿臣也在,听到了邹大人的话,不过这些话会对皇室大有不敬,还请母后先恕儿臣之罪。”
太后面色稍缓,“这原也不是你的错,雪钰,你只管将事实说与哀家听,哀家自有主张。”
慕容耀轻蔑地翻个白眼,好个南雪钰,一上来就故意把话说的不明不白,吊足众人的胃口,还真是有心机呢!好,且听听你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多谢母后,”南雪钰乖巧地行个礼,转目看向慕容耀,似笑非笑地道,“方才这位邹大人说,翼王殿下与德妃娘娘有染,皇上却被蒙有鼓里。”
全场沉寂了两秒钟,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四起:
“什么!翼王跟德妃娘娘有染?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皇上不是才纳了德妃,怎么会……”
“邹大人怎会知道此事,真是好本事呢……”
慕容夜多少有些意外南雪钰会实话实说,不过看到她眼中的锐色,他略一琢磨,却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禁暗暗赞叹:雪钰果然聪明,他自叹不如!
而众人一片非议声中,最最震惊、面无人色的当数慕容耀跟南正衍了!对于慕容耀来说,他万没想到自己跟南雪蓉的事,会让人当面说出来,这不是把他给推到风口浪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吗!原本太后就有些怀疑他,现在倒好,没事也能说出事来,他要如何脱身!
而南正衍更是吃惊莫名,翼王之前经常到丞相府找雪蓉,他不是不知道,再说他原本就跟翼王走的很近,可是没想到,如今雪蓉都封了妃了,这些难听的话却又传了开来,这不成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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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回
“南雪钰,你、你胡说八道!”却是南雪蓉最先开口,她又羞又怒,脸上更是阵红阵白,指着南雪钰大骂,“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你故意坏翼王殿下声誉,简直是蛇蝎心肠,你、你太过分了……”
虽说她的确对耀哥哥有情,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揭出来,这让她脸往哪儿放,让耀哥哥如何下来台面!
南雪钰早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自然面不改色,挑眉道,“德妃姐姐,你先别急着骂我,你难道没有听到吗,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这位邹大人说的,你要骂,也是骂他——是不是,邹大人?”
“……”邹余晖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燕宁公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当时所说虽然并不是这般用辞,可她却巧妙地转换了一下说法,就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偏偏又反驳不得,好厉害啊!
更要命的是,如此一来,他不但不容于朝廷,更会让翼王跟德妃视他为仇人,非除他而后快,他的仕途,就算是走到头了!
太后其实心中早就有数,慕容耀跟南雪蓉之间有私,不过南雪钰这样当众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意外,这种有辱皇室威严之事,毕竟不是儿戏,不该这般大张旗鼓地追究,心下就更气,冷声喝道,“邹余晖,雪钰此话可当真吗,你是否说过这等混帐之语!”
邹余晖早吓得魂不附体,明知道今日难以脱身,还是硬着头皮试图否认,“太后明鉴,臣、臣没有……”
“母后,”慕容耀上前两步,黑着脸,咬牙道,“邹大人在朝为官多年,一向知道分寸,怎么可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何况儿臣跟德妃之间清清白白,根本什么事都滑,这等莫须有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要陷害儿臣和德妃,还请母后查清事实,严惩搬弄是非之人,以正朝纲!”说着话还瞪向南雪钰,他所谓的“搬弄是非之人”,当然就是指她了。
南雪钰淡然一笑,“翼王殿下以为是我在乱说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