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开,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下雨了,怎么都不撑把伞?”
单萱脸上的咬合肌鼓起又松开,笑着道:“出來的时候沒注意到。”
文渊真人坐直身体,将莲蓬衣递给单萱,手上拿起酒坛,仰头准备喝酒,可惜酒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我们回去吧!”单萱抬手放在文渊真人手中的酒坛上,试图拿开它,即使是仙身,也不该这么糟蹋啊!
文渊真人松了手,空酒坛他要也沒用,“你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单萱将空酒坛放在地上,听文渊真人这么说,却干脆也坐在了地上,“我这里只有桃花酒,你要喝吗?”
从储物袋里拿出单华亲手酿制的桃花酒,递给她的师父。
文渊真人并无推辞之意,大大方方接了过去,又开始豪饮起來。
他从來都是这样,喝酒从不用杯子,无酒不欢,不醉不罢休。
“师父,对不起!”单萱道。
文渊真人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又一大口香醇的桃花酒咽下了喉咙,“你沒什么对不起我的!”
春雨不休,桃花零落,两人对面而坐。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先回去吧!”
“不是,我是说,我们回天仓山吧!”
“那还要等几天!”
一人一句,文渊真人并沒有说什么大义凛然的道理,即使听众只有一个单萱。
单萱看着一坛桃花酒马上就要见底了,忍不住伸手阻止,“师父,咱不喝了,回去吧!”
文渊真人轻轻拂开单萱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喝醉的,我就从來沒有醉过。”
从來都沒有喝醉过吗?单萱想起她偷偷给师父换酒,趁他喝醉,偷偷问他认不认识单华的那次,那次也沒醉吗?
听说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沒醉,单萱反正也沒有喝醉过,但此时看文渊真人的眼神,又的确沒有醉意。
------------
054 花开半夏
后來妖界那边再沒有过來挑衅的,梁博因为准备不足,最终也沒能号召足够的人前去攻打妖界。
文渊真人和单萱只常常待在桃花树下,或练剑,或盘腿打坐,或偶尔对饮。
等到三月中旬,桃花开始落的时候,文渊真人提出回天仓山,而这时,崂山已经不剩多少外宾了。
梁博并沒有挽留,礼节却还是抹不开的,离开时,崂山上下恭敬送行。
单萱驾驭着含霜剑,紧随文渊真人的身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崂山弟子们仍在行着注目礼。
文渊真人察觉到单萱的动作,轻声道:“不要回头!”
单萱略有不解,可不等她出声询问,文渊真人加快速度,单萱唯有全力以赴才能勉强跟上。
回天仓山的一路,沒有片刻休息,甚至速度惊人,单萱竟然也就这样回來了。
文渊真人回天仓山后,要做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见掌门仁圣,叮嘱单萱自己回去,就直接去了无极殿。
单萱结丹成功,又有文渊真人这将近一个月來的悉心指导,进步十分明显,此时虽觉得有点疲累,却也能忍受。
绕过无极殿,单萱打算先去看看玉浓,然后再去找董捷尔要回通行令,要是时间还很早的话,还可以去看看觅云和永生。
可一推开玉浓的房门,单萱就知道她的计划被打乱了,因为玉浓并不在房间里。
再过一个时辰才到午时,玉浓以往这个时辰都会在寝室里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去哪里了。
那就等一会再來吧!单萱打算先去隔壁找董捷尔,偏偏房间里竟然也沒有人。
这下单萱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一起干什么去了?
连续找两个人都沒有找到,让单萱有点失落,不想再去找觅云或永生了,而且跟觅云和永生,单萱又沒有那么多的话想要说,便一个人回了长乐殿。
空无一人的长乐殿无人打扫,积灰很重,单萱不想干活,只进房间把床铺弄一弄,又梳洗一番后,躺在床上,沒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來是因为文渊真人回來了,进房间來似乎是为她盖被子,“嗯?师父!”
“我吵醒你了吗?”
单萱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她怎么老是一觉就能睡到天黑!“不是,我睡饱了!师父你刚回來吗?”
“嗯!”文渊真人距离床铺有几步距离,若单萱沒有出声,他此时已经出去了。
单萱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也就坐了起來。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嗯!师父慢走。”
单萱看着文渊真人离开,想想无事,又躺下去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剑招。
时间很快过去,一夜无梦,醒來时,天才微亮。
单萱精神饱满,休息得很好,刚准备拿出抹布、扫帚打扫各个房间时,发现长乐殿已经变得一尘不染了。
除了文渊真人不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对于他,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净化术!
可不用打扫,单萱一时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打发时间,毕竟时间还很早,不适合出去找人,回床上继续睡觉也是不可能。
对着稍微恢复了一点盎然生机的长乐殿,单萱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耐着性子拿出雷火剑摆弄了一会儿,便蹬蹬蹬蹬地跑去文渊真人房门口,“师父,我下山买点东西,下午回來,可以吗?”
文渊真人此时还躺在床上,还沒反应,单萱又道:“师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那我走了!”
等文渊真人起身时,单萱已经欢快地跑远了。
单萱能去的地方,当然是去找玉浓和董捷尔。
这次先用神识探知了一下,确定房间里有人,单萱才轻轻敲了敲门,“玉浓姐姐,我是单萱!”
房间里的人睡得很沉,并沒有反应,就在单萱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隔壁房门‘啪’一声打开了,单萱只感觉眼前人影晃动,就被某人带到隔壁房间里去了。
“啊!你…”单萱被董捷尔的动作吓了一跳,眼前一定,竟发现董捷尔披散着头发,上身赤.裸,只穿了一条亵裤。
“嘘,,”董捷尔伸手捂住单萱的嘴巴,另一只手施法将衣服变过來。“不要吵!”
单萱此时就是想吵,也要能喊得出声才行啊!
董捷尔一只手连单萱的鼻子都给捂住了,等董捷尔发现一只手穿衣不方便,才终于看到单萱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因为憋气憋得,“那,我们昨天晚上回來的很晚,玉浓现在估计还沒睡够。我放开你,你不要吵知不知道?”
单萱点了点头,等董捷尔的手拿开,忙错开目光,大口呼吸了几口气。
不让人喊就算了,连脸都不让扭开。
单萱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揉了揉脸颊,力气真大,刚刚的脸肯定被捏成了菊花形状。
董捷尔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我说,你大清早的过來干什么?”
什么?快一个月沒见,他开口就是这种话?单萱十分不满,“反正不是來看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