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她是天仓山第一剑仙文渊真人的徒弟,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死了?
“师妹…”
“师妹…”
“师妹…”
直到耳边叫唤了三声,单萱才终于反应过来,顿住了脚步。
还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却又出现了生机。
当单萱从镇妖塔转一圈出来的时候,几乎已经完全脱力了,恨不得当即两眼一闭,就那么昏过去算了。
外面也是天色阴沉,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相较于镇妖塔的黑暗,外面要明亮很多,就连这无休无止的雨水,似乎也是生命力的体现。
单萱的血瞳红的好像要滴血了,衣服和头发皆是黏在脸上、身体上,显得尤其狼狈。
刚准备松口气,踉跄着离开这里的时候,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人,不待单萱惊慌,那人扔出一把蛇形匕首,正中了单萱的心脏。
那是淬了毒的黑金刺,金蛇妖尊东音的惯用武器。
单萱重重摔在地上,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完全麻痹了,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模糊间看到一个人影蹲在了她的身边,拔了插在她胸口上的匕首。
“怎么今天下山玩了这么久吗?”
“不是啊!我午时不到就回来了,只是刚刚看你不在,去外面玩了一会儿!”
“贪玩可不行!”
“徒儿明白。”
“你炼气也有一段时间了,近日来进步神速,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传授你破空七十二招剑诀,这是我自创的第一套剑法,十分简单,并不难学,你先看我舞一遍!注意观察我的下盘动作。”
单萱猛然睁开眼睛,“师父!”
文渊真人舞剑,如破空游龙般惊艳众人,单萱每每看的时候,从眼睛到心底再从心底到牙口的距离,心心念念都只有师父。
是梦!
单萱摸了摸胸口,心脏强劲有力地运作着,那里也并没有伤口。红色的头发垂了下来,落在了手背上。
此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单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周围是高山悬崖,这里不是天仓山。
身体哪里都在疼,明明最后一眼,看见有人已经杀死了她,难道那也是梦?
单萱从石头上下来,丹田内空空荡荡,耗损太过严重了,一检查储物袋才发现魔剑不见了。
从镇妖塔出来的时候,魔剑还是在身上的,就连雷火剑也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
有太多的疑问,但单萱还是觉得,她要先回天仓山,才能细细琢磨这些问题。
连走带施法,单萱在路上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到第二天辰时前,才终于回到了天仓山。
天仓山满目疮痍,只是罩在一层金色光罩之下,空中盘旋的龙形虚影,似乎已经不起作用了。
一路走进来,整齐地摆满了好多人的尸体,都用白色的幕布挡着。
看着来来往往的天仓山弟子,显然妖族已经撤退了,单萱蹒跚着走过来,心里越加难过。
她至少还活着,可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了,妖族的这场偷袭达到目的了吗?
没有人阻拦单萱的脚步,也有看见她的时候面露惊讶的,但没有一个人上前跟她说话。
她能出现在颜卿布下的结界内,就说明她是同类,尽管她的眼睛和发色都十分吓人。
当单萱终于走到了无极殿,无极殿里站满了人,看到文渊真人的瞬间,单萱顿住的脚步就再也不想向前一步了。
别人是怎么样的,都可以无所谓,只是为什么师父看见她回来了,都好像不怎么高兴的?难道是责怪她在御敌的时候,没有表现出色吗?
“师父,你还好吗?”
‘啪——’单萱话音刚落,身边就出现了一道白影,二话不说地给了她一耳光。力气并不大,但单萱因为精疲力竭,歪倒在了地上。
“你明明知道的,觅云对我而言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单萱的眼前是玉浓满脸泪痕,痛心不已地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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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回无情阁
“什么?”单萱摸了摸被打的脸颊,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玉浓却咽了口口水,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一把将单萱拽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摇晃着单萱的肩膀,口中反复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
单萱手上用力,甩开玉浓,“什么我是谁?你什么意思?”
再被玉浓这么摇晃下去,单萱要吐了,还是吐血,实在是太难受了!
玉浓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看了看单萱,“你肯定不是单萱!你肯定不是单萱!你…”
未说完的歇斯底里,因为永生的一个手刀,彻底终止了。
单萱看了看歪倒在永生怀里的玉浓,又看向永生,然后扫视了一遍众人,生生后退了半步,“觅云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她,包括文渊真人也是紧紧抿着嘴唇,单萱复又问了永生一遍,“觅云死了?”
永生只是看着已经没有反应的玉浓,半晌没有回应。
“不是我做的!”单萱又后退了一步,“真的不是我做的!”
“他没死,只是受了伤。”永生低声应了一句,确定单萱听到了,弯腰将玉浓抱了起来,出了无极殿。
单萱抬手捂住了眼睛,再放下的时候,无极殿那么多人的目光,还是齐刷刷地只看着她。
“我不会伤害觅云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绝对不可能伤害他!”单萱说着,眼泪就先滚了下来,微微泛红的眼泪,好像在流血一样。
无极殿安静地只听得到单萱低低的啜泣声音,所有人都看着单萱,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师父,你信我?”单萱擦掉眼泪,捂着口鼻,轻声问了一声文渊真人。
文渊真人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移开了目光,“单萱,你暂且回无情阁。”
无情阁,又是无情阁,若能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时真不该从那里出来。
“是!”单萱应道,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下司刑长老的身影,结果并没有看到他,那就自己过去?
缓慢地转过身离去,将所有人的眼光都抛之脑后。
“单萱。”就在单萱快要跨出无极殿的时候,儒圣君亦谦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等单萱回过头,儒圣才开口问道:“你去哪里了?”
从单萱的角度看来,明显她并不承认她伤害过天仓山的人,当然包括觅云,但他们却好似亲眼见过了什么一般,那么伤人的眼神简直像一把把刀子,还有玉浓的那一耳光,让她慌乱地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我…”单萱回忆起司琴长老偷袭她后背的事情,看向司琴长老,司琴长老却只是盯着地面,“我将暗鸦和…龙女灵透引进了镇妖塔,出来的时候,被东音偷袭,之后就昏迷了,等我醒来,身处天仓山百里以外的荒野…”
“你一个人连番应付暗鸦、灵透和东音?”
单萱将眼光停在了跟她说话的儒圣身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