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线,就连一向无利不起早的栖霞派也不得不参与其中了。而苏姚明晃晃的在栖霞山下开店,不是脑筋有问题,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破绽了。”
“以她的修为,以栖霞派的强大情/报系统,我们的确很快就能知道她是虎妖。”
“因为事先阵仗闹得太大,所以就连咱们师父都不得不小心。于是特特千里传音,令我与他和大师兄来个里应外合。”
“可惜关键时刻苏姚还是借助玄元控水阵逃脱了。”我道。
“对,这就是第二个破绽。”闫似锦朝我挤眉弄眼,我只好别开目光。
“玄元控水阵只有灵山的人才会用,施展的最出神入化的就是篱落。”我叹气,“所以咱们立刻就想到灵山。苏姚一定也猜到闫师弟天生是个好奇宝宝,一定很想知道当年我与灵山篱落的瓜葛,一定会带着我深夜去看戏。”
“于是她事先在门上挂把锁头,让我们以为那是她与篱落联系的暗号。”闫似锦笑,“这又是一个破绽。试问当初战事激烈,她哪有时间锁门?!”
“唉……”我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觉得头痛欲裂。
“我们去了就会见到篱落,即便篱落如何捏着声音,我都可以听出是他。”我顿了顿,勉强勾嘴角,“曾相爱过,别说声音,即便化成灰也能认出。”
“苏姚故意吐血。让我们以为她为了篱落命不久矣,于是就牵出那一匣子红线,先软化你心。再适时提出最后一个愿望。”
“所以我傻兮兮不要赤金珠也愿帮她换魂。于是她顶着我肉身子制造出我当时在灵山的证据,同时篱落杀了玄青子并留下金豆子。”
“灵山找上门来,因为载浮欠你人情而且你是他徒弟,所以载浮一定会去找苏姚,所以我们也会去找苏姚和篱落,就连慕蔚风都到处寻找失踪的篱落。而苏姚就在栖霞派防范最低的时候潜入这里,给玉清下毒,并以此威胁载浮就范。”
我已不止头痛欲裂了!
载浮早已喝成一滩烂泥,此刻别说我与闫似锦说的吐沫横飞了,就算三十六仙山的人大举进犯他也无力率领栖霞派抵御。
闫似锦也在看载浮,看了会便重重叹口气,道:“苏姚与篱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目光也黏在载浮身上。是啊,就算现在我们不用选,不必送载浮去灵山抗下所有莫须有罪名。可载浮,这位栖霞派掌门人,已经垮了。
没了玉清,就没载浮。哪怕她只是尾毫无记忆的锦鲤,也是支撑载浮活下去的所有动力。
我自地面上捡起载浮的酒壶,也学着他的样儿灌口酒,不由豪气冲天:“既然苏姚这么重要,那咱们就去找苏姚。”
“找到了又怎么样?”闫似锦眯了眯眼。
“找到了就逼她交出解毒金丹,顺便交出赤金珠。”
“如果不交呢?”
“不交就做了她!”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我已大踏步朝门外走,闻言便止步:“我没把握,可我是天官上神,也是栖霞派一份子。栖霞派从古至今都没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传统。与其坐在这自怨自艾没法选,不如主动出击。”
我一指闫似锦,就笑:“你要是没胆你可以在家蹲着。”
那小子歪头。而我这随便一指,居然有道金华自指尖发出,那小子身后摆放的一株芍药,端端化成金的。
点石成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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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与闫似锦连夜下山。看来不得不去一趟苏姚与篱落藏身处,有些事到了必须直面解决的时候。
载浮整个人都已废了,即便如今他法力还在,仍是栖霞派掌门师父,可他却似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也许醉人的并非酒。
玉清又已躲在荷叶下,但我不知多久后她又会毒发。如果在她再次毒发之前找不到苏姚以及解决办法,那么事情必然不可收拾。
是有条近路可下栖霞山的。
小路少有人行,两旁灌木丛生,杂草生得齐腰高。并不似直通栖霞山那条大路自山底一律青石板铺一条通天阶,这小路无比难行。更何况此刻我不比往常,更要时刻提着小心。
“别……二师姐,咱俩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闫似锦离我八百丈远,仍不放心。那小子索性停步,边说边将手里的柳枝一段杵我鼻子底。
下山路方走一半,闫似锦已第十八次如是说。闻听此言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无,只无奈的瞧着那节子柳枝,欲哭无泪。
哀叹声我命甚苦,便不清不愿的去捏柳枝一端,闫似锦立刻瞪大眼瞳孔收缩,并双肩耸起,瞧那架势万一有个不小心,便立刻开溜呢。直待我手指头掐住柳枝,他高耸的肩才撂下。
长吁口气,闫似锦笑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二师姐,别怪师弟提着小心哈,你这――”他抬下巴努嘴,示意我那点石成金术实在强大。
于是我连辩驳的心思都消散。
不怪他怕。自打在载浮房偶尔将那盆子芍药点成金灿灿后,这一路下山,我已无意将一株老槐树,一大片一串红,另两只并肩奔行的大白兔子点石成金。钱招招本是个穷鬼,而栖霞派也是个穷派,穷惯了猛然有了如此牛叉的本事,我只能说一声――真他娘的不习惯!
呜呼哀哉!我仰头瞧天,暗自腹诽那位九重天正主三万五千遍。您是玩我呢?既然一脚将我踹下凡,咱先不论前世因,只说今生您偏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的将这财神爷能耐还我,您说要还就还个透彻,干嘛偏不能令我控制?您当六脉神剑呢?时有时无?!
便这般边腹诽着边被闫似锦一路牵下山。不知不觉我俩已从暮色苍茫走到繁星满天。
远远的便见灯影阑珊,一点点或橘或红光华自灯笼内透出。依稀可听得有热闹人声。果然又行了大约百十步,便见一夜集出现眼前。
那夜集甚是热闹,吃吃喝喝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杂耍的,吆喝着卖艺的,以及一个细腰长腿的波斯姑娘在跳舞。
空气中充满了脂粉气、酒气、混合了汗味头油味油炸味的奇异味道。
我眼便不够用了。
忍不住止住脚步,我在一卖包子的摊子前挪不动步:“师弟,我走不动了。”
“再坚持一下吧师姐,我觉得这夜集出现得不妥。更何况咱们修仙的,不吃荤。”闫似锦扯扯柳枝,我努力吞咽口水,满眼都是肉包子,只觉别说他扯柳枝了,就是来头牛拉我,也拽不动我生在地里的脚。
“这位姑娘一定饿了吧?不如来个包子?”卖包子的是个胖子,见我不动,竟笑嘻嘻掀开那屉布,令热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散。
使劲抽鼻子,我抻脖子再咽口水,这才想起似乎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