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闫似锦很重要?”
鬼王垂眼帘,轻轻晃动手中水晶杯,似在考虑应该如何回答。我见状不由叹气,道:“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不用顾忌。”
鬼王便抬眼瞧我,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是这句话!我到底该记得什么?!连白痴都明白我记忆被封印,压根就什么都不记得,干嘛各个都这样问我?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口径竟惊人一致。
“记得一点。”我虽比谁都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可开口时还是留了个心眼,万一能套出话来呢?说不定这位九幽鬼王就能说出类似我和闫似锦素素当年三角恋爱死得快之类,重口味的八卦呢。
呸呸呸,我这都在混想什么啊!
忙晃头将自己乱七八糟想法甩脱,
鬼王已抬眼帘瞧我,并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年的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记得的多。”
“那你还说素素很重要?!前言不搭后语,明显的前后矛盾么!”
“她很重要,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三界六道没那么多狗血可卖。不过闫似锦与本王不但有恩情在,还有机缘在,本王对他知道的实在不少。”
吓?!
我被鬼王这句话彻底挑起兴趣来。比起素素的真身来历,我对闫似锦的真身来历更感兴趣!
便忙不迭凑近鬼王那顶大红轿子一点,我朝轿内人呲牙:“说来听听。”
“唉,本王本不该说,可是本王实在怕――”
听这话头鬼王是要开讲,我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得雄黄酒的刺鼻了,只全神贯注听。
却见鬼王示意我再靠近一点,我忙依言而行,而他就压低音道:“怕失手。”
失手?!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只见鬼王大红袍袖口微动,而一根白生生手指头已点上我额头。
要命的空白到来之前,我终于明白怕失手是何意。
原来他的确志在必得,得的,自然是屋内那位主儿。
该死的鬼王!
有浓重的雾气。
雾霭重重中只听得沙沙之音,那是生着鳞片的身子摩/擦枯枝败叶发出的奇异声响。仰起头看天,便可见遥远的苍穹之上云卷云舒,再极目瞧,更高的地儿有苍鹰盘旋。
突地那一直盘旋不停的苍鹰一个俯冲。我这才惊觉自己已是蛇身,雪白的鳞片布满那肉身子,而美人头被顶在这长长蛇身上,看起来别提多恐怖。
转瞬间苍鹰已到近前,近的我可见它弹起的指甲以及尖嘴。
妈呀一声坐起身来,我第一时间看向自己肉身子。
一身水蓝罗裙还在,手脚还在。我这才放心。晃晃头,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我便忆起我是被鬼王一手指头杵得晕倒了。
说起来真是惭愧,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什么女财神转世,居然战斗力如此渣,这让我怎么见栖霞山父老啊!
抬眼瞧天,夜色深沉。晕倒前记忆一点点回归,将目光投向那雪白窗纸,我便心咯噔一声。
果然,只剩雪白窗纸!
窗纸上映衬的人影已不见!素素呢?!
我忙自地上爬起,狂奔到门前,却见本紧闭的房门此刻虚掩着,心开始狂跳不停,我呼的一声推开门,一步踏进屋。
正看到屋子角落的床上素素和衣而眠,听闻动静忙起身,见是我便一副释然样儿:“原来是姐姐,姐姐这般急,是被狼撵着了?”
她也学会开玩笑,亏我还急得要死!
放眼望,屋内一切尽收眼底,并不见打斗痕迹以及鬼王出现过的痕迹。那我将将――我不敢想下去,心道难不成我又出现幻觉?
便只好装作轻松样,顺手抄起桌上一本书,我道:“哪来的狼,不过是突然想看书,又记起来你这有本好书。”
“所以深夜特特赶来。”素素已起身下床,将那本书塞进我怀,笑着捶我肩头,“姐姐你可真有趣。”
“呵呵,有趣有趣。”我傻笑着与她告辞,临出门前再度目光梭巡整间屋,确确无任何值得怀疑的痕迹。
轻轻关合上房门,我背脊抵住那门板好一阵发呆。鬼王呢?一直与我说话,并定要带走素素的鬼王呢?我到底晕了多久?为何素素还好生生的,并房内无打斗痕迹?!
真的又出现幻觉了么?
我无比沉重的迈步往回行,将走了几步,便一脚踏上一物。
那是片桃花瓣,零落在泥土之中……
------------
第二十三章
雨。
细雨霏霏。自晨起便开始下不停,如今已是晌午依然没有半点开晴的意思,看来又是一天雨了。
刘村已整整下了七天雨,此时不是雨季,对于刘村这样一个极其干旱,又将将经历过龙母事件的地界来说,这七天雨实在下的有点奇怪。
不止奇怪,简直就是古怪,邪气,莫名其妙至极。
我临窗而坐,窗未关,透过那开着的窗便可见一丝丝雨线自天穹而下,直直摔到泥土地,碎成无数瓣,最终沉没进去,没了影踪。
一如鬼王。
鬼王连带着四个抬轿子的无脸鬼都不见了!最要命的是连那顶大红轿子都不见了!唯一给我留下的线索,只是素素家门外那片桃花瓣。
我将那桃花瓣自怀里掏出,左看右看,举高了借着亮光细瞧,依然毫无头绪。桃花瓣只是桃花瓣,一如所有桃花瓣该有的样子,上一无字迹二无暗示,想要借此看破天机,恐怕难度不是一点半点。
再将桃花瓣小心翼翼揣怀里,我第十八次叹气。
忆起连日来闫似锦与我将刘村翻个遍,就连闫似锦的关/系/网都动用,也不知鬼王半点消息,我又想叹气了。
这次的事儿闹大了,毕竟九幽鬼王,好端端在刘村失踪了,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回头人家九幽的鬼鬼怪怪找上门来向我们讨要主上,我该到哪去弄一个有洁癖的家伙还给人家?!
虽说当初大张旗鼓来刘村的是鬼王老人家,并非我鼓/动,可鬼王消失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兴许是我,若真追究起来,我却是百口莫辩的。
当然,比我更可疑的是素素,犹记鬼王说过,那夜为的是素素。
一想起她,我不止想叹气,连头都开始痛了。素素啊素素,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又到底见过鬼王没?!
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我正心烦,便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响,不用回首我也知,是闫似锦那臭小子。
同时鼻腔里就钻入一股熟悉而又万分令我作呕的味道。
蛇蜕!该死的蛇蜕!
“别心烦了,该吃药了哈。”
就听闫似锦软语劝我,我回首,果然他手里端着个药碗,正朝我笑。人已离我极近,手里那碗药更是就要杵到我鼻子底下了。
“要死了,比飞还快。我才听到脚步响你就立我身后了。”我道。
他就朝我耸肩,道:“分明是你想的太入神,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