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将我置于死地?”
树妖依旧不说话。
“你不用问他了!就算你杀了他他也一定不回答。”
就听一道音自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便见闫似锦一身黑锦缎袍子,端端立在我身后不远地儿。
“呃?”
“还不是为了个情字,情可以令人变成话痨也可以令人变成哑巴。不信你再看,他一定已经晕了。”闫似锦慢悠悠说着。
我牙疼。仔细瞧他,突然发现这位小师弟实在与我第一印象完全不符。当初我怎就觉得他身上有股子不怒自威气势呢?!这家伙明明看到我时每次都话痨又轻松,亏我当初还以为他多难搞定,邪魅狂狷酷拽到死呢!
兴许被我赤/裸/裸的目光盯得太久,小师弟居然压了压眼帘,并轻咳声以示抗议。我忙不迭收回目光,就觉得尴尬。
“说大话吧?”我蹲下/身子拿手指头戳戳树妖的腰眼,掩饰自己的大红脸。而树妖果然一动不动,似乎真的晕了。
“真的晕了!是我的金豆子太强还是你嘴太臭?”
闫似锦手里晃荡着一条柳枝,笑道:“我不但可以令他晕死过去还可以令他立马醒过来。”
我再戳戳树妖,身子软绵绵的好像真的晕死了。
“我才不信!有本事你让他醒个看看?”
闫似锦却只是笑, “其实我以为你会选择左边那条通往灵山的路呢!我总觉得你会去找篱落问个清楚,却想不到你走这条路。”
“你觉得我该去问篱落?问什么?我是他什么人?凭何质问人家?”
“呃……”
“你别打嗝!你应该来的时候不短了,居然能看着我差点死掉都不施以援手,我记仇了。”
“大姐,我不是打嗝只是无话可说。而且你不是没死?!”
“等我死说什么都晚了!”
“放心,到时我会给你烧纸,还有哭丧。咦?那不是――”闫似锦顿了顿,突然叫道:“苏姚!”
我被他抽冷子一吼吓住,并不知他唤的是哪个,但地上的树妖显然知晓!就见本陷入深度昏迷的树妖居然朝我出手,竟是一只手扣成鹰爪直抓向我脸面。
我忙打出第二颗金豆子。其实就算闫似锦不说我也早怀疑树妖晕倒是假等机会是真,所以自走向他开始便已提前在手中扣住一颗金豆子。我只是想不到这树妖偷袭我竟乃虚晃一枪,他鹰爪还未到我脸面已错开几分,带着明显减弱的掌风贴着我脖颈擦过去。
但我金豆子却不是作假,竟真真没入他体内,而此次却是个十分要命的大穴。
中了招的树妖呕出一口血来,仍努力抬头顺着闫似锦目光方向瞧,口中低喃着:“苏姚苏姚,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
那话音越来越低,我心一沉!原来苏姚是虎妖老板娘的名儿!看来这位树妖男子是个痴情种,说不准就为了守护苏姚而常年扎根在此。而他之所以今夜对我起杀机也恐是生怕我会对他心上人不利!
苏姚,篱落,树妖,还有那个苏姚所欠的。赤金珠,栖霞山五老,这事情怎的越来越复杂?!
“唉,你怎么就想不到,一个人真的想要取你性命绝不会只是抓向你的脸。难道他想毁你容?!”
闫似锦叹气,幽幽又道:“而且大姐你长成这样,毁容就相当于整形了。下次长记性,看清楚再出手。”
我被他说得心中愈发不舒服,而此时就听得冷冷一声笑自我身后荡起。那是女子笑声,笑声中包含无数复杂情绪。
老板娘?苏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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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苏姚脸色很不好,简直差极了。
她就立在我身后不足三尺远的地儿,笑罢了也不前进也不退后,只是原地杵着,冷冷地瞪着我。若是目光真能杀人,恐怕此刻我早已浑身都是窟窿。说也奇怪,明明我是正道人士,她才是揣着残忍之心的三界败类,可对上那双眼,我就是觉得说不出的手足无措。
我拿眼瞧闫似锦。那小子好像突然觉得柳条枝比我有意思得多,竟不但不说话就连目光都移开。
于是便只好拿眼瞧自己的脚底。我脚底下是干土地,方才的裂缝早已合拢。我暗骂可恶的闫似锦,明明我根本不是苏姚对手,他也不表明立场替我出头,是摆明了准备看热闹!
算了,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不如靠自己。
我悄悄将手探入小锦囊,一摸,心底又凉了半截。得,方才用得太猛,此刻这小锦囊中唯有一颗金豆子了。
将唯一一颗金豆子扣在掌心。我打算义正言辞的报出身份然后就让她乖乖随我回去换暗红。可话出口却变了味儿。
“我真没打算杀他。”
一旁摆弄柳树枝的闫似锦翻了个白眼。
我急了,手忙脚乱比划道:“我只是出于自卫。如果当时你看到自然可以理解我,那种情况下我的表现是正常反应。”
一旁的闫似锦又轻轻啧了声。
也不知苏姚到底听没听明白我的解释,她只是目光在树妖身上轻轻飘一眼,好半响方冷冷道:“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呃??!!
我当场傻掉。
再拿眼瞧闫似锦,那小子居然朝我耸肩摊手,表示他也摸不清状况。不过苏姚与树妖的恩怨我管不着,但我很快自她这话中揣摩出,她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一颗提着的心也落了底儿。
“呵呵,那你现身是为了?”我将金豆子放回去,轻松好多。
苏姚闻言,冷冷的目光突然变得遥远而温柔,就连语音也温软得似能化了人心,“你知道我是为了谁。”
她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立刻又道:“钱招招,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走。”
“你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我哭笑不得。就知方才那一番打斗必然惊到她。反正她来和我去都为了一个目的,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我只是有一点未料到,原来苏姚知晓我这个人的存在。
倒也是了,当年的事闹得三界沸沸扬扬,就算篱落不说,苏姚也必然听得一知半解,与其让别人说不如我自己说。
明明已打定了主意,我偏还问一句:“我自然可以跟你走,但我跟你走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目光有意无意瞟向苏姚丹田处,那里是凝结出内丹赤金真元珠的地儿。我笑,“你也该知道自己身价多高,三界又有多少人觊觎你体内的赤金珠。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然你也明白不止因为赤金珠三界才对你紧追不舍,虽然我很理解一个深陷情爱中的女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因为他么?”苏姚打断我的啰嗦,突然问我。
我僵住,闫似锦也直起了身子。好半响我方苦笑:“其实你知道有人偷听偷看。”
苏姚也在笑,只是那笑容比我还要苦涩几分。
“因为偷听的人是我,所以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