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闫似锦来了脾气,大有不弄清事实真相就不回江东之感。
其实已经逛了很久,我俩又问过那么多人,也得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已累了。并心想着无论如何便跟着感觉走得了。反正到了今晚引来奕风魂魄,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可闫似锦偏来了执着劲,竟不厌其烦的在市集上见一个问一个,见一双问一双。
当然是没有结果了!
我累得不行,逛市集的好心情也被这臭小子搞得烟消云散,只蹲下/身子来,郁闷道:“其实咱们有何好问的?你问刘村百姓这三个月下没下雨他们还能回答得出,可问为何三月无雨还能一个个面色红润,别说他们不知,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不会告诉我?”闫似锦好像突然变笨了。
我只好翻白眼,道:“因为面色红润活的滋润就证明他们没真正意义上缺过水。也就是说,虽然一直没下雨,可是他们还有水喝,还有水灌溉庄稼。”
“这才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水是从哪来的?”闫似锦叹口气,就又道:“金妙说当年被龙母利用,在刘村摆下三阴阵,令刘村无雨。而且我们去青丘,她言说如今看到刘村百姓受苦她心中很是不舒服。刘老爷子也曾抓住阿蒲,说刘村无雨是因为阿蒲这个牛精作祟,只要烧死她就可以得到雨水。大家一直都在围绕着刘村无雨的事做文章,刘村无雨并非只是个说法,而应该是个明明白白的严重后果摆在这,如今严重后果没有,那么我们之前听到的,以及这些人所说的,就都不成立。”
我已经被他彻底绕晕了。我本是个头脑简单四体不勤之人,就别跟我打机锋了,您到底要说何直接说吧。
于是我就道:“你说了这么一大串是不是要告诉我,其实这一切都是个大阴谋?!”
“是不是阴谋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阴谋又为了什么也不知道。”闫似锦叹气,说着说着一双眼就看向不远处一个胭脂水粉摊子,看摊子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闫似锦便扯着我过去。先是朝我伸手,我呃了声,他便道:“银子。”
“没银子。”我自小锦囊中掏出一粒金豆子拍他伸出的爪子上,他便笑嘻嘻的将金豆子放摊子上,大声道:“这位小哥,我想买胭脂。”
天正晴好,少年昏昏欲睡着,被闫似锦吵醒就有些不满,但在见了金豆子后,立马喜笑颜开了:“爷,您是要流芳斋的还是鹳雀楼的?!”
闫似锦顺手拿起一盒,就说:“这盒就挺不错,适合我娘子。”
言罢还不忘朝我挤眉弄眼,并问一句:“是吧,娘子?!”
我腹诽他一万遍,心道方才又不见你这般能耐,如今人多了你倒耍起嘴皮子,脸上皮笑肉不笑,回他:“是啊,相公。”
这一声出口,我俩差点没一同干呕,好不容易压住,那少年已赔笑道:“爷好眼力,胭脂的确是流芳斋的最好了。您们一看就不像本地人,是来串门子走亲戚的吧?!”他边说边将摊子上的金豆子收起。
“是啊是啊,这位小哥,我与娘子有个远房表哥在这,听说这里正闹缺水,所以挺担心的,来看看。”闫似锦编瞎话的本事一流,而且还不忘在此处顿顿,并一双眼故意左瞧右看的,就啧一声:“不过这里一派繁荣景象,缺水是骗人的吧?”
说着话他又悄悄朝我伸手,我只好叹口气再自小锦囊中掏出一粒金豆子,闫似锦便将那粒金豆子也塞进少年手中,道:“你说也不知是哪个编的瞎话,还白白令我们担心一场。不知道的真以为刘村三月无雨,百姓备受煎熬呢。”
少年平白得了两粒金豆子,也不知要卖多少年胭脂水粉才能赚如此多了,自然拿我们当祖宗供着。听闫似锦这般说,就示意他凑近,待到闫似锦凑过头去,少年就压低音道:“三月无雨是真的。不过多亏了刘老爷子,咱们才得已安然无恙啊。”
“刘老爷子?”
“是啊,就是刘老爷子,人家是真龙神,守护咱刘村三百多年了。不过这次可是耗费不少法力。”
“哦?”
少年拿眼看向左右,见没人注意到我们,才又道:“他是真神人啊!听说自打晒谷场那牛精逃了以后,为了刘村百姓,他就每天活生生揪下自己几片龙鳞,用来做法,添满刘村后山那条河,我们这才得以有水喝有水灌溉庄稼,不过刘老爷子的鳞片好像不多了。唉,也不知道龙没了鳞片会怎么样?真是可怜了一个天大的大好人啊!”
……
我与闫似锦回到那间有着刘老爷子,以及九尾天猫、载浮等人的小屋时,天已擦黑。在市集听到少年的话后,我俩心中皆是百感交集。又想起曾以为刘老爷子才是幕后真/凶,我俩不由一阵惭愧,正不知该如何面对人家,却见自屋内一个人跌跌撞撞奔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水盆,水盆内鲜红鲜红的,上漂浮几枚鳞片似的物件。
那人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自然不是别个,是致远小道。但他捧着的水盆又是怎回事?!
我俩正要问,他已先一步大哭出声,就道:“你们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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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与闫似锦一脸莫名地瞧致远小道,他就愈发悲戚道:“我师叔他,他,他……”说到此竟是语不成声,一张脸上泪水纵横。
得,这小道说个话也太费事了!
我当下心中就急了,尤其在看到那一盆子血水子以及上漂浮鳞片后,更是心中起了不详预感。偏这位主吭吭哧哧的,一时半会估计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便有些恼了,我一把推开致远小道,直接抬步朝屋内奔。
一脚踏进屋,我就脑袋里嗡的一声,差点没被所见所嗅搞得当场晕过去。却是直冲鼻腔一股刺鼻血/腥气,极其浓郁的味道令人无比作呕。
地上正盘膝端坐着一个“人”,一眼见到他,我便真的开始干呕。
只弯下腰不停呕吐着,简直就要把胆汁呕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身后脚步轻响,便有一只手轻轻拍着我背,并另一只手伸过来,递给我一块纯黑帕子。
闫似锦。
接过帕子来,我直起腰并擦拭眼角。其实也没什么好擦拭的,就算我想流泪也没有啊!
但这场面实在太惊心动魄,我一时就觉自己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描述此刻心中感慨之一二。
地上盘膝端坐的人不是别个,正是致远小道的师叔刘老爷子。果然刘村人没说错,人家是真龙神。
但这条真龙此刻却是秃毛没鳞龙了。
就见他以打坐入定之势在屋子正中的地面上端坐着。身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