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化多大,发生了何等的大事她一无所知。
所以她便想一日又一日,清闲是过,烦心也是过,所以南宫洛璟选择了清闲度日,至少可以暂时抛下那些烦心,只是似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并沒有打算让她得到一丝清闲的日子。
因为那一日,她看着那个人再一次从自己的眼前倒下,她好不容易平抚的心再次波涛汹涌,她亲眼看到他浑身是血地站在院子的角落,眼中的迷离看的让人心中不住地发疼。
她曾经见过,见过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但是任何一次都不及这一次的让她只是看了便觉得心痛难已,好似那样血肉模糊的伤口是她自己造成的一般,那种感觉她到现在还无法说清楚。
看着自己倒映在盛着汤药的药碗中的影子,南宫洛璟方才发现自己僵持着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敛了敛思绪,她看着自己手中刚煎好的药,转身步入了房中。
她手中的这碗药是她恳求门外侍卫为她找來的,是专为他的伤而准备的,煎药的人是曾经受过风胤恩惠的宫人帮忙熬得,幸亏有那个宫人,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快些恢复起來。
刚入了房中她便看到风胤忙着起身,样子似乎十分的痛苦,便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药,至他身旁帮他支起上半身坐着。
“胤”她看着此刻支着上半身坐在她面前男子,心中疼得发紧,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喉中说出了后面她想说的话:“胤好好休息,不要碰到伤口,若是再碰伤,只怕伤口会加重伤势”
眉头拧起,她拧眉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而拧起双眉,而是因为她看着他一脸的面无表情,心里只剩下无奈和心痛,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对,应该是是怎样的事让他变成了这样,他不肯说,她便沒有过多地去问,她想让他好好地养好伤之后再问一个清楚。
沉吟一声,风胤看着她脸上的担忧,却熟视无睹地瞬间转移开來,而后摇了摇头。
“好好休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何要摇头”一句她早已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复的话语落下,南宫洛璟看着他的脸色的苍白立刻不忍地转过了头。
上一次的景象她还记得很清楚,他身上的伤很多,血肉模糊,而这一次,他的伤比上一次更多,更加地让她不敢去看,但是不看她便不能为他包扎伤口,所以她忍了,忍着不去看,忍着不让自己心疼,可是他就在自己面前,她无法装作视而不见,无法装作不知道他的伤口大的小的到底有多少。
让他不自觉地便想到伤他的那个人会是谁,能够将他伤的这么重,绝不是一般的人,而这个人会不会是
心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南宫洛璟下意识地将眸光落到了别处,她不能让他看出她的不自然,而她心中也想了太多太多。
唇畔开了再开,她想问,却怎样也问不出口,直到良久之后,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漾开:“胤,你的伤是他造成的么”
这样说着,她已经将药碗端到了他的面前,接过药碗的他刚想喝下那些药,却被她的话惊得连喝药的动作也戛然而止,一声“砰”的声音在这空间之中显得异常的清脆与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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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片混乱(6)
她转头便看到风胤联脸上不再是一脸木然与毫无生气的眼眸,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她看到的是他的一脸恐慌与眸中生出的一丝痛苦,这样的表情令他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胤”她慢慢走上前,看着他的变化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只是这一刻她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他,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一日他只是对自己说要去启山见长老,而她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否是见过长老之后遇见了某些人而受了伤,还是未到启山就已经惨遭他人的毒手,而这个他人如果她沒有猜错,想來只有一人能够让他这样的痛苦,而她方才说出的那一个字便让他觉得痛不欲生,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中所想毫无保留地表现在了脸上,她看着风胤脸上的表情,心中只剩下痛惜。
“胤,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好好养伤,我替你再去熬一份药”南宫洛璟定定地看着他,其实她心中是想问清楚的,但是看着风胤满是痛苦的脸,她知道自己触碰到的不是一个一般的伤口,那个伤口长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碰不得,只要一碰他便是苦不堪言的痛苦,为了他,她暂时不能够问出口,也不能够再触及他身上的这个伤口。
蹲下身,她伸手去拾起那一片片破裂的陶瓷,心中却是另有所思地想着别的。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这里,然后出去,只是她的动作不够娴熟,只是刚拾起两片便已经让自己的手割出了两道细小的伤口,因为过于细小所以她并沒有疼痛的感觉,只是再小的伤口始终都是伤口,若是不让里面该流的血流出來,伤口永远都不会好,外在的伤口是这样,那么,里在的伤口也是这样
“胤,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并不强迫你,但是”低低的声音在这房中慢慢地流转着而后稍作停顿:“但是不说出來你的心里会很疼,那种疼我并沒有感同身受,但是我很清楚那样的疼是怎样的感觉,所以,有事也不要憋在心里”
带着几分劝的话语落下,南宫洛璟继续拾着地上的那一片片碎片,那个碗碎的太过彻底了,让她想要捡得轻松都难,只能任着肌肤被那锋利的边缘划伤。
一片,两片,三片,不知她捡了多少在手中的时候,视线之内几条发丝轻轻地飘落而下,银白的光华有些话晃眼,却让她多了几分欣慰。
头上多出了一丝重量,她想要抬头,却被低沉沙哑的声音制住了:“只要一下便好”
低低的嗓音不难听出沙哑的同时还带着鼻音,听得她心中起伏难定,只能安静地听着他说话,因为她知道他累了,累的苦不堪言却还是只能强忍着,如果,她不说那一番话,他还能忍多久,也许一天他也会把自己逼的无路可退,遍体鳞伤,那时,一切便已经晚了。
“无论多久都沒有关系,只要胤你能好好地”缓缓地开了口,她的声音本就是柔性的,但是被她一放慢,便带着一种让人听了特别舒缓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