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好事”颜飞庭定定地说着,目光迎上凤逸寒的寒眸,下一刻便立刻移开了眸。
“丞相觉得是件好事”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眸底掠过一丝冷意,渐渐染了整双凤眸。
“南国善战,而那南面悬崖峭壁,于南国而言地势上便是占了大大的优势,对我朝甚是不利”
凤逸寒勾了眸,凝着那说话之人,眸间赞赏之色露出,言之凿凿,吐字铿锵,真不愧是他的丞相。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霎时变得有些异色,有人不禁嘀咕了一声,可是他们前來求和的条件是要他们的和亲公主做我朝的王后啊
凤眸瞥向稍有异动的地方,黝黑的眸子,染了几分不知名的色彩。
“众卿先行退下,颜相独留”紫衣龙袍扬起,高位上的君王一声落下,众人诺诺地屈了身退出了朝堂,临走前,还有好事之人偷偷窥视着那高位之上的那个君王与那拱手扬眸视着凤逸寒的颜飞庭,心中自是有一些疑惑与好奇。
众人摒退之后,偌大的朝堂空阔得太过沉寂。
“颜相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还是一个说话算数的君子”良久,清越之声才响彻朝堂。
“失信于人非真君子”颜飞庭拱了手说道,心中先是诧异这个疑问,转瞬便明白了:“王上乃是西泠的王,当以西泠的百姓着想,先王临终前的嘱托,王上莫不是忘了”
高位上,凤逸寒握着拳,心中已然不是滋味,这个颜飞庭真是不给他丝毫颜面,连那死去的君王都搬了出來。
“颜相此言是要本王在忠义之间择其一了”怒意压在心间。
“臣下不敢”他拱手,口中说着不敢,却沒有丝毫的不敢之意。
“不敢,本王的颜相似乎从來都沒有不敢的事”轻讽溢出口,他眼中的笑意渐冷。
“王上是明主,这次的机会不可多得,望王上深思”直言不讳,他的眼底竟不见一丝不顾虑:“天下乃是有能者居之,臣等追随王上自是想看这天下四海归一”
紫衣龙袍猛然扬起又落下,一个清脆响亮的震声响起,随之一声怒吼撂下:“颜相”
“当真当本王不会治你的罪,”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下不敢顶撞王上”颜飞庭口中说着不敢,实则,在凤逸寒看來,颜飞庭沒有不敢的事。
他早已知道,颜飞庭这个人,野心很大,只是当时他即位之时,若是沒有他,这个位置恐怕來的不是那么稳当。
“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颜飞庭犹豫地开了口,躬身等待着凤逸寒的允诺。
“讲”凤逸寒睨了一眼堂下的颜飞庭怒声道。
“近日关于卫国公主失踪一事,城内流言漫天,臣下觉得有必要与王上禀告”
颜飞庭说的话将凤逸寒的眸光吸引了过去,他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冷了声道:“这件事,本王已经知道,无须丞相來提醒”
“王上知道了”颜飞庭万万沒有想到凤逸寒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便躬身问道:“敢问王上是如何知道的”
“怎么,连本王已经知道的事情,丞相都要质疑一番么,”凤逸寒沒好气地质问道。
“臣下不敢,只怕,臣下所知道的事实,与王上所知道的有些出入,所以希望”
“丞相的意思是,若非本王从丞相口中亲口得知,一切便都是假的么”颜飞庭还沒说话,便被凤逸寒怒声打断了。
“臣下希望将臣下所得知的真相与王上相较一番,唯恐有人欺骗王上”颜飞庭索性跪了下來,希望凤逸寒允许他的请求。
欺骗,莫非他真知道什么事情,凤逸寒凝着那张满是虔诚的脸,尽管知道他想挑唆什么但是,心中却不禁疑惑起他口中所说的真相。
“丞相今日似乎特别的有兴致,那本王倒想看看,丞相所说的事实到底是不是所言属实,若是有所虚,本王定不会轻饶”有关于她名节之事,他是应当查清楚,以还她一个清白。
“臣下希望请慕容将军与一名侍卫上堂与臣下对峙”颜飞庭得到凤逸寒的允许之后,脸上的笑意顿时多了几分,更有着无比自信的意味,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依你所言便是”凤逸寒微眯起眼眸,定定地凝着颜飞庭脸上的笑,下一刻又移开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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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那又如何
自慕容与踏入龙吟殿的那一刻起,颜飞庭的脸上笑意便从未敛起过,仿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局势一直都掌握在他这个丞相手里。
两人自入了殿中俯身行过礼后,便静静候着凤逸寒的发问。
凤逸寒步下高位,举步至那侍卫跟前,凤眸微微的清寒流露而出,扫视了两人几眼,眸光便定在了颜飞庭的身上:“今日丞相与本王打了一个赌,满朝敢与本王较真的人唯有本王眼前之人,将军,你可要替本王争得这口气”
慕容与听着凤逸寒的一字一句,猛地惊了心,再看看颜飞庭时,他的面上端的是宠辱不惊,淡然自若,此刻他才明白,此人心计极深,看不透,捉摸不透。
“还有你”紫衣长袍扬起,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个侍卫,只闻“噗通”一声那侍卫便伏地而跪,可想而知,他的面上更是一片惊慌之色:“本王要你将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说出來,不得有半句虚言”
那侍卫连忙磕头,颤颤巍巍地说了几声是之后,偷眼瞄了一眼颜飞庭,眼中的惧意比方才更甚。
“那晚”侍卫吱唔了一声后,便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公主失踪,驿站里的随行侍卫都知道,因为公主失踪时,八名大内侍卫也随之身中奇毒倒在驿站内的亭子旁边,将军派了侍卫连夜全城搜查,那夜卑职们丝毫不敢怠慢,因为卑职知道寻不回公主不论谁都将难辞其咎”
“然后呢公主是在何时失踪的”颜飞庭问着那个侍卫,眼睛确是似是而非地瞥了慕容与几眼。
怒意压在心中无法释放开來,只能任其膨胀,这便是慕容与此刻的写照。
“卑职沒有记错的话,该是戌时”问題问出,那侍卫便立刻做了回答,回答的速度流畅得有些怪异。
“哦,戌时”颜飞庭故作惊异,扬了声:“那公主又是何时回到驿站的呢”
“是丑时”侍卫喏喏地答道,言语中依旧是不减半分恐惧,却回答地愈加肯定。
“丑时,那公主是独自回到驿站还是说有人将她护送回來”颜飞庭继续问道。
侍卫抬了头,不敢直视眼前的君王,只好望着那一身紫色衣袍,却依旧能感觉到身上被一道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早春该是暖和的,却在此刻凉意习习,阵阵侵着那薄衫:“公主是被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