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墨如冰的右手手腕,努力的向前推。
墨如冰看着半个身子悬在云桥之外的白杫,满意的笑着,那明艳照人的俏颜上,竟有几分得逞的扭曲:“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愿意,这可怨不得我!”
山风撩起墨如冰那纤长的青丝,凌乱的在白杫面前飞舞。
白杫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便落在了那石雕围栏之外,而自己唯一抓住的,却是那围栏边缘。
脚下的悬空与桥下激荡的山风让白杫整个人一凛,一抹寒意袭上心头,白杫没有想到,墨如冰真的如此能下得了手,一点也不手软,白杫立即仰头看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墨如冰,冷冷的说道:“你就那么有把握能够不露丝毫痕迹的除掉我?你能保证你身边的人都不说?还是你能保证你来时谁都没有看到?”
墨如冰那张扬而得意的笑容在听到白杫的话后,蓦然一顿,但是很快,便笑得更加放肆,眸底的厌恶与狠辣更多了一层:“你少在这花言巧语,今天就算是你说破了嘴皮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由着你再去缠着洛尊上,我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当初在蜀山山脚,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你!以绝后患!”
“满手血腥,你以为这样的你,就能得到师父的青睐吗?”白杫冷冷的看着墨如冰,手臂已近几乎麻木,白杫不知道墨如冰在这周围布置了多少人,但是只要墨如冰没有动手,她就不想放弃!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双手干干净净,何来血腥一说,而你……”墨如冰看着白杫那指节泛白的素手,心知她已是强弓之末,得意一笑:“不过是不小心掉下云桥的罢了,与我何干?”
“我今日若命丧这云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师父更不会放过你,如此蛇蝎心肠的你,也配喜欢我师父,简直是做梦!”白杫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如此刺激墨如冰,相反,正应该求饶。
可是,她做不到,她不愿意,更不想去幻想墨如冰与洛辰逸在一起的样子,念头初升,白杫便觉心中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全身无可抑制的颤抖着。
师父,那样惊为天人,如同泼墨中走出来如谪仙般人物的师父,却跟墨如冰在一起……
那……她宁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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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一念之间
墨如冰看着白杫那狼狈的样子,心中得意洋洋,语气更是阴恻恻的让人胆寒,与那明艳照人的样子,判若两人:“白杫,你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我便让你连鬼也做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我与洛尊上之间,绝不允许你横插其中!”
说着,墨如冰一脸惋惜的看着白杫那精致绝伦的俏脸,浅笑着说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我最讨厌女人,特别是比我漂亮的女人!刚好,你这两点全占齐了!我害了你性命,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之前若是肯乖乖的离开洛尊上,也不必受这些苦楚,这一切,不过是你自找的!”
“只是可惜了这张美人胚子的脸!”说着,墨如冰神色骤冷,一如那恒古冰霜:“如此,更留你不得!”说完,便聚法力于掌心,向白杫那唯一抓住围栏的右手拍去。
白杫看着墨如冰抬起的右手,微微闭了闭眼,她不想死,可是走到这一步,还由得她选择吗,白杫心中凄凉一片,看来,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自己这孑然一身的命运终是到了头,原本便是从那旷世暴洪中侥幸捡回一条命,如今多活了两年多,已经是上天恩赐。
只是不知道,没有了自己的陪伴,师父会不会再一次恒古寂寞,还是会再另行收徒,把自己淡忘……
山风鼓荡着吹动衣袂,带动悬空的双脚,白杫几乎觉得,自己的右手,已要麻木到将要断掉,完全不听使唤。
若是再等一等,只怕不用墨如冰下手,自己就可以自行了断了!白杫自嘲的想着。
突然,墨如冰那得意的笑脸不过瞬间便变得僵硬,接着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羽,翻出围栏,像一只断翅的蝴蝶,落下云桥。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推她?
白杫震惊的瞠大宛若秋水般的眸子,看着墨如冰那下坠的身体,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明明倒霉得快要没命的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她?
怎么办?要怎么救她?
但是很快,一抹纤尘不染的身影从云桥上飞跃而下,如同滴落在清水中的白墨,在白杫眼前晕染开来。那腰间系着碧绿玉佩的白绫长穗绦被山风吹得猛烈飞舞,如墨般的青丝在那一抹雪白中晕染开来,勾勒出一种极为雅致的美。
那抹素白的身影,月华清俊,就算蒙上双眼,白杫也可以确定,那是自己师父。
垂下的视线,落在墨如冰那满脸惊恐的娇颜上,白杫不由得觉得自己刚才那想救她的念头是如此好笑,她几乎可以看到,墨如冰那快要掩藏不住的得意与欣喜,还有要那快要接触到洛辰逸的惶恐。
不过是一个陷阱,她怎么忘了,这里是蜀山,墨如冰没有那个胆子真的杀人!
或许一开始,不过是真的气急,但是接触到洛辰逸,才是她的最终目地。而自己,左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用来成就她的梦。
师父救她无可厚非,但是他却一眼也没有看过自己,是没看到,还是……
白杫私心想着,会是前一种。
可是,也仅仅只是想想!
“丫头,抓住我的手,我带你上来!”白杫仰起脑袋,看着寒石那张妍姿艳质的俊颜,与那伸过来的修长的大手,极其缓慢的将那已经疼得麻木的右手松开。
连寒石师叔都看到自己了,师父怎么可能看不到?难道他以为是自己推了墨如冰吗?
到底,她还是自私的。她也想要师父的担心与疼爱。
“杫儿师妹——!”惊恐的声音从云桥上方传来,透着撕心裂肺,白杫却无力再看。
整个人翩跹而下,山风鼓荡,衣袂翻飞。白杫心中纷沓呈乱,却最终归于平静。到底,她还是不想看到师父将墨如冰抱在怀里的样子。光是想想,便觉得心如刀绞。
在她眼里心里,师父就是天,是她的唯一。
可是她却忘了,师父的世界与心里里,是天下苍生!
额间突然灼热般的疼痛,直入心底,掏心挖肺,疼得白杫狠狠闭上双眼。垂落的双手紧握成拳。
“啊——!”脑袋像被人从眉心硬生生的劈成两半,白杫疼得猛的睁开眼,双手狠狠的向两侧张开!如同一只展翅的羽蝶!
白杫看不到,那额间的碎发早已被山风撩开,光洁雪白的额上,那怒放的红莲似火,泛着淡淡的光芒。而那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