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都扣到别人头上,不是你怎么想,就代表别人也怎么想!”墨如冰突然像想起什么,对着洛辰逸说道:“洛尊上,我知道她为什么要千年血婴果了!”
白杫心中一凉,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想要阻止,却已经來不及!
“她想救一只妖!”墨如冰满意的看着洛辰逸逐渐阴沉得迫人的脸:“我前些日子不小心闻到她身上有血腥味,那气味又似不是她的,所以,便有了那日去玉衡宫,洛尊上你看到的那一幕,我看到那只妖了,伤得很重,连内丹都碎了,可能需要千年血婴果才能治好,所以……所以……”
“那只妖在哪里!”森冷迫人的声音带着寒意。
“这……这……”墨如冰犹豫的看着白杫,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洛辰逸狠狠的盯着白杫,这就是他一手养大的好徒儿,吃里扒外,为了一个妖,便可以杀害同门!
“在玉衡宫!”墨如冰极快的说道,那声音大得足以让所有人都能听清!
“我去找,,!”青珞站起身,面无表情。
“我去,,!”刀疤看了青珞一眼:“管束蜀山弟子的事情,好像是我的事情,青珞师妹,你越俎代庖了!”
青珞狠狠的咬牙,又坐了下去。
刀疤看了一眼寒石:“还请寒石长老与我一起去!”寒石担扰的看了一眼白杫,点点头,与刀疤一同离去。
白杫知道,这一次,算是真的完了!
她低估了墨如冰,她以为,她与她至少还有一点同门之谊,可叹她沒看清,以为总有一线生机,以为那个被自己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会有那么一点点,至少是一点点在乎自己的!
不多时,极其虚弱的花残一便被刀疤与寒石带到了洛辰逸面前。
刀疤似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我还真沒有想到你会私藏妖孽!”
说完,便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身体有沒有事?要不要坐一坐?”寒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急如焚。
白杫缓缓的摇头,然后,坚定的对着洛辰逸跪了下去,声音压抑得极低,却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师父,杫儿此生沒有求过你什么,只求你这一次,将千年血婴果赐与我,救救花残一,她是无辜的,她不过是因为救了我一命,便被墨如冰抓住,牵扯进來!”
“你为了一个妖孽,來求我?”洛辰逸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杫儿,为师真恨不得从來沒有收过你这个徒弟!”
白杫那倔强坚挺的背,一下子便软跪坐下去,死死咬着下唇,定定的看着他:“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吗?竟然如此大胆,往玉衡宫里藏入妖孽,你当玉衡宫是什么地方!?”洛辰逸扬手,这一巴掌却是迟迟沒有落下去:“罢了罢了,养你八载,终归是养人不养心,权当我看错了人!”
“她留下,你自己……下山去吧,你大了,为师再也教不了你了!”洛辰逸挥了挥手,示意她走。
“师父,师父,你真的要赶我走吗?”终究,还是舍不得!
白杫膝行至洛辰逸面前,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袂:“师父,杫儿自小无家可归,你是知道的,如今让杫儿下山,你让杫儿何去何从!师父,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怎么罚我都好!我绝无怨言,全都听你的,只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洛辰逸低低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走吧!”
“师父……师父……”泪如雨下,白杫却顾不得擦,只是一味的拉着他的衣袂,仿佛一松手,他便会弃自己而去:“师父,相处八载,杫儿早已把玉衡宫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师父要把杫儿赶出家门了吗?师父……求求你,不要……不要……”
“够了,你走吧!”洛辰逸重重拂袖,连看也不看她:“那一耳光,就当你还我八年养育之恩,你我,,恩断义绝!”
“师父,你还记得吗,当初,是你亲手帮我系上玉佩的,你说过,白杫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徒儿,师父,杫儿求求你,杫儿知道错了,不要赶杫儿走好不好!”白杫捧着手心里那块蜀山弟子的玉佩,小心翼翼的递至洛辰逸手边,如同捧着这世上于她來说,唯一的珍宝,只求……他看一眼!
“师父,你看,玉佩还在,师父,杫儿求求你了,不要赶杫儿走,杫儿日后一定乖乖听话,绝不会再惹你生气……”白杫仰着小脸,不顾脸上那再次绷裂开來的伤口,与那被打过后的红肿,泪水斑驳,带着低伏到泥里的卑微与哀求!
云袖一拂,只得清冽的一声响,那玉佩……不复当初。
万籁俱寂,那玉佩碎裂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心上,任其鲜血淋淋,白杫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那碎成数片的玉佩,像是被人紧紧扼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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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以命相胁
容颜不复,玉佩已毁,还有什么,能够留住的?
白杫惊惶扑到那玉佩碎片上面,顾不得那玉佩摔断之处会割伤自己的手,一块一块,小心翼翼的拾起來,连那细小的碎片,也无一遗漏。
终究将那玉佩握在手中,却不再如以往一样温润光滑,而是刺手难当。白杫仿若未觉,只是握得更紧,像要把那印记,刻进心里去,直到那湿濡黏稠的鲜血,自手掌的虚缝里,一滴,一滴的滑落。
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白杫缓缓的展开手心,看着掌心里那浸染着自己鲜血的玉佩,连哭泣的力气,都丧失了!
她的一切,都是洛辰逸带给她的,可是他也那么残忍,想要收回的时候,一丝一毫,也不会留给她!
白杫将自己的裙裾撕开下來,小心翼翼的铺好,然后缓缓展开掌心,将手中那浸染了自己鲜血的玉佩一块一块的铺在那裙裾之上,努力而无措的想要把它拼好。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玉佩却还是拼不出原样來。
白杫的声音里带着惶恐与哭腔:“师父,怎么办,拼不好了……师父,这玉佩碎了,拼不好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也拼不好它……师父,怎么办……怎么办……”
“……师父,你帮我拼好不好……师父,玉佩碎了……它碎了,你帮我拼好不好……我怎么也拼不好它……怎么办……怎么办……”
“……师父,你帮帮我好不好……杫儿会乖的,以后一定听话……你帮我拼好玉佩,好不好……师父……求求你……我拼不好它……怎么办……”泪水大滴大滴的溅落在那染血的玉佩上,白杫却恍然未觉,仍是努力的想将那碎得不成样子的玉佩拼回原样。
青瑶忍不住扑进流冰怀中,哽咽得语不成句:“那孩子……怎么就那么痴……那么傻……”
洛辰逸转身,无视白杫那扬起的小脸上露出一抹乞求般的欢喜,指尖施带法力,右手轻拂,那碎成数片的玉佩与她的裙裾,一起飞落云桥,掩在云雾之下,终不可见:“你可以走了!”
那还來不及成形的笑容凝固在唇边,白杫看着身前那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