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了许多日,终于白杫还是忍不住去了摇光宫,在看到寒石的时候,却又说不出口。
蜀山所有人都知道洛辰逸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却独独把成亲那一段,忘得干净,对于此,除了寒石,只怕所有人都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师徒之恋有悖天伦。
“若是难受,就哭出來吧!”寒石看不得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疼得难受:“若是真跟在他身边让你不自在,触景生情,我便去与掌门师兄说一声,让你來摇光宫!”
白杫摇头:“不必了,你知道的,我的心愿就那么小,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我就知足了!”白杫默了默,问得隐诲:“你知道妖神之体,与凡人有什么区别吗?”
“修仙更快,寿命更长!”寒石微微蹙眉,妍姿艳质的脸上带着疑惑:“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想知道……怀孕的事情!”白杫鼓起勇气看他。
“你是说你怀……”寒石看了看四周,住了嘴,以询问的视线看她。
“沒有沒有!”白杫连连摆手,“我就是奇怪,我与师父这么久,为什么都沒有孩子呢?会不会是妖神之体很难孕育孩子!”
寒石松了一口气,仔细的解释道:“不会,都是一样的,不过倒有一点不同,凡人通常孕育孩子只需九个月,而妖神却需一年!”
“一……哦!我知道了!”白杫了然的点点头,扯开话題:“对了,如今已经过去两月有余,为什么轩扬师兄还未归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沒事,我顺便派了一点任务给他!”说到这里,寒石微微蹙眉:“不过最近初夏倒是挺奇怪的,沒有了往昔的活泼灵动!少言寡语,心思深沉!你们出去,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白杫一惊,连忙站起來:“我去看看!”
“不必了,此时她已经睡下了!说到睡……她不知何时,又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而现在,也很少去寻你!”寒石叹了一口气:“说到真传,我也只有这么两个徒儿,也不知成器不成器。”
“那好吧,你多看看她有沒有受什么伤,实再不行,弄点安神的汤药给她喝!或许是受了什么惊吓也说不定!”白杫想到她因自己而被抓去魔界,也不知花锦弦有沒有在她身上动手脚。
“是不是真遇上什么事情了?”寒石的眼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探询:“我在你师父体内察觉到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于他身体无害,但是却无法驱逐,原本你们下山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今怎么说忘记就忘记?”
“寒石,能不能不提这件这事情!”白杫抿紧了唇,将视线投向别处,一脸不欲多说的神情。
寒石见她如此,也不逼她:“如此,你今后该如何是好?”
“守得一天是一天,魔界魔尊已经苏醒,魔兵压境已经是时间问題,到时候,由不得我选择!”白杫站起身來,背对着他而静立:“姐姐只有剑秋一个女儿,我断不能让她來冒这个险,更何况她有凤王陪着!”
“那你呢,你何曾为自己打算过,杫儿丫头,我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你把我当成什么?”寒石目光灼灼,一如十里桃花般绚烂。
“我的知己,我的好友!”白杫转过身來,迎上他的目光:“我已不是当初那个绯烟,亦不是初初上山的白杫,寒石,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有些事情,终究回不去了!”
“所以,你连我也要瞒着吗?”寒石激动的站起身來,对于她,他总是充满了无奈感:“你在害怕什么?魔兵压境,你打算就像数万年前一样,独自一人应对吗?”
顿了顿,寒石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意:“这一次,你们是去了魔界,对吗?”
白杫别过视线,沉默不语!
“到底是什么,让你义无反顾?”
“我沒有义无反顾,我也有我的顾忌!”白杫虚弱的笑了笑,坚强了那么久,久得让她也忘了,自己也不是泥人,也是有情绪,有感情的人。
“既然有顾忌,那为何还做如此打算?”寒石不想如此咄咄逼人,但是白杫那不肯妥协助的态度,让他生气,让他担心,他不想再像从前一样,眼睁睁看着她消散。
“寒石,你是知道的,师父心怀天下苍生,他能违背祖训,娶了我,我便不能负他,就算他如今忘了,可我还记得,我只愿为他守一方净土,替他扫平所有的绊脚石!他,,要这三界安宁,那我,便给他三界安宁!”
“那我呢,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寒石捏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看向自己:“师兄能给你幸福,那我认了,无所谓,只要你开心便好,我都可以让,可是现在,他对你态度冰冷,与旁人无异,眼睁睁看着你痛苦,我却无能为力,你可知,我比你更痛苦,我恨不能用药直接让他忘记所有!”
“寒石,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的心里,都只有他,从來都只有他!”白杫极缓而坚定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來:“他为了我牺牲两世,我为了他,做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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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惊怒交加
白杫坐在窗口,看着院中寒梅树下的洛辰逸,眼眸里是掩不住的爱恋与痛苦,也只有在他沒有看向自己的时候,她才敢露出这样的神情。
右手缓缓的抚上小腹,唇边带着一抹苦笑,她以为,魔界生死归來,一定会更加如胶似漆,却怎么也料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当初不是坚持一定要去魔界,那她是不是还能幸福的拥有他呢?
孩子,孩子,告诉娘亲,娘亲该怎么办!
娘亲不敢让任何人发现你的存在,怕他们伤害你,会夺去你!孩子,你可知道,娘亲有多痛苦?
趴在窗前的桌面上,白杫眼角带泪,缓缓沉睡。
自从发现孩子,她是越发爱睡了,不知是不是寒石去求了掌门人,连她的早课都免了,纵使有人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身后的目光消失,洛辰逸缓缓站起身來,指尖拂去肩头落下的花瓣,视线落在窗前已经睡着的白杫身上。
他知道,她一直在不着痕迹的看着自己,他也隐约知道,自己一定是忘记什么,而当初在翠竹林,她的解释,定然不是实话,每次看着她,就感觉心头像缺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让他心里揪疼,这是以前从來沒有过的。
可是蜀山上下似乎所有人都有一种默契,什么也不说,而他,也恼她不对他说实话。
洛辰逸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神色疏淡,转身拂袖而去。
“师父,年关将近,我想与青瑶师姑一起下山去采买!”除了那两次,白杫甚少下山,而自打回來之后,除了偷偷在暗处看他,与初见面时那一声关于“辰哥哥”的误会以外,白杫还沒有正经的与他说过一句话。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曾经以为可以当作沒有发现,但是现下想來,却是不可能了,洛辰逸可以忘记,可她沒有,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