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个新郎官,倒像是來向她讨债的,偏偏她还是个欠债不还的人!
白杫这才恍然大悟,原來礼司已经唱了“一拜天地”,而自己还傻乎乎的站着,这是不情愿还是怎么的!
难怪他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
接下來白杫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听到礼司唱一声,就跟着从善如流的拜一下,听着礼司那一声“礼成”,白杫还未回过神來!
“走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双手已经扶上了她的手臂,微微恼怒的捏紧,疼得她差点跳起來。
身后还跟着有人,白杫也不太好问,只得任由他这么捏着,心想那被捏的地方肯定瘀青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玉衡宫门口,蜀山沒有闹洞房的习惯,而且,也沒有人敢闹他的洞房。再加上这一折腾天都黑了,白杫终于如愿的听着洛辰逸遣退身后的那些蜀山弟子。
玉衡宫的大门被他关上,白杫“刷”的一下扯下盖头,然后手忙脚乱的去拆头上的凤冠,她平日里简单挽髻惯了,如今这凤冠压得她好似脖子都要断了。
洛辰逸接住她扔掉的盖头,不悦的看她:“你做什么?”
她的动作一僵,视线落在洛辰逸手中那红色,而绣着并蒂莲的盖头上,心里想着凡间好似是要等夫君來揭的这东西……
“师,师父,我不是故意的!”说着,白杫硬着头皮又将那盖头夺回來,然后乖顺的盖在自己脑袋上:“师父,你能不能现在就揭!”
“不能!”
她听见他冷冷的回答。
又生气了?
可是白杫委实想不起來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
真是越发的喜怒无常!
手腕一紧,白杫感觉到他又过來牵她,在她做好被捏的心理准备时,他却只是温柔的牵着手,引着她进入小院,接着,是他的卧居!
在床沿边上坐下,白杫觉得自己屁股跟长了针似的,坐立不安!
悄悄的掀起盖头,白杫抬眼偷偷瞧他,却见他拿了一杆像称一样的东西,红的颜色,一头还缀着缨络,十分精致漂亮。
见他走过來,白杫连忙放下盖头,乖顺的一动不动!
眼前一亮,盖头被挑了起來。
白杫突然脸就红了,垂下头不敢看他!
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了?
数万年前就曾想过,她与桃华成亲的样子,会是在哪里,会怎么样,会有多少人……
可是这一切,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迟的婚礼,晚了几万年!
“你……”洛辰逸的声音顿了顿,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却发现她走神,原本温柔的声音瞬间冷凝:“在想谁?”
“啊?”下颚一疼,白杫下意识的痛呼出声:“桃华,你轻点!”
“桃华?嗯?”那一声“嗯”微微上挑,漂亮的桃花眸危险的半眯着盯着她。
白杫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沉默不语。
要是告诉他桃华是他前世的前世,他肯定是不会信的,可是那明明又是事实!
白杫十分懊恼,虽然他这样吃醋,她很开心,但是开心的同时,也代表着他在生气,更代表着自己又要想尽方法去哄他!
“为什么不说话?”洛辰逸将手中的盖头随手一扔:“你知道你说什么,我都是会信的……你可以说他是你的亲人,可以说他是你的哥哥,更可以……”
“师父,,!”白杫抬眸,为他这样给自己找理由而感到痛心:“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大婚之日对着夫君叫着别人的名字,你觉得你有可信任的价值吗?”洛辰逸弯腰,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与她的视线对上!
“师父,你知道,我今早还在为成婚之事犹豫吗?我甚至想一走了之!”白杫不甘示弱的冲着他吼回去!
“我就知道是这样!”洛辰逸扬手,想要狠狠的给她一耳光,手却险险擦过她精致的脸,落在床边的矮几上,顿时,那矮几碎如齑粉!
白杫吓得紧紧的闭上双眼,却倔强的不肯躲,听着身旁的巨响,白杫吓得跳起來,站在床边,看着脚边那已经变成一堆齑粉的矮几,心有余悸!
所谓恶向胆边生,也不过如此!
只是瞬间,白杫便推了他一把,眼见推不动,白杫又踢了他一脚,双眸盯着他,眼眶泛红:“洛辰逸,你发什么疯,你所谓的是这样,到底是哪样!你知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跟我发脾气!”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洛辰逸站着不动,任她捏着粉拳不轻不重的锤打自己,那力道跟挠痒沒区别,只是看着那泛红的水眸,他却心疼了,他不舍得打她,哪怕她跟自己成亲,心中的人却不是自己,他也不舍得,如今看她难过,他更不舍得了!
“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担心,你要是恢复记忆了,我该怎么办?你是高高在上的蜀山上山,你说的话,他们唯命是从,如今你力排众异娶了我,他日若是想悔了这桩婚事,也是轻而易举,他们肯定是乐见其成,可我呢,我要怎么?啊,你告诉我,我要怎么?”
“还有花弄影,他们都跟我说,你曾经喜欢过花弄影,她是三界第一美人,你又怎么舍得抛下她,你为了她可以在你师父面前跪到昏厥过去,那他日她來寻你,你又该当如何!?我如此不安,你还对我发这种脾气,凭什么……凭什么!!”
------------
122 怀英醉酒
看着她因锤打自己而双手泛红,洛辰逸微微蹙紧双眉,抬手扣住她的双腕,不弄疼她,却也不让她挣脱,将她拉向自己胸前,声音低低的,带着歉疚:“我不知道你在担心这些,可是,你也不应该对着我,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一时走了神,才会叫的!”白杫的声音弱了一些,忽而又理直气壮起來:“师父,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为了恩情可以以身相许的人吗?我若是不喜欢你,哪怕你日日救我性命,我也不会嫁给你!”
“师父,六年了,我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有多倔强,你还不清楚吗?”白杫退开一步,转身背过身去,委屈得在心里哭!
咬着唇,白杫却觉得,自己连哭的权利都沒有!
他两世为了自己,都……
轻轻闭上双眼,或许,这就是宿命,他不过是來讨债的,而她,不过是來还债的!
自己不仅仅是那个他亲手养了六年的白杫,还是那个让他两世以命相救的绯烟,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斥说他的不是!
“杫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洛辰逸低低的声音自身后传來,无端的显得缠绵悱恻:“生了孩子,你就不用再担心,我恢复了记忆,会弃你不顾,我也不用担心,你心里惦记的是别的男人!”
孩子?
白杫微微勾唇,如果真有了孩子,也不知道会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自己多一些……
入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