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倭人领袖
老实说,让李世民和门阀士族联手,这并非一个全新的意见。
而且李世民早就这么干了,之前的《大唐日报》与《神州日报》斗法,就是李世民和荥阳郑氏的一次合作。
当然,最终李世民和郑氏都失败了。
但是严格意义上讲,那次合作并非长孙无忌口中的合作,那次李世民只不过将荥阳郑郎当“刀把子”使用了一回,远远称不上长孙无忌所说的“同盟”。
“和门阀士族结盟……”李世民低声沉吟,脑子在飞快的转着。
和门阀士族结盟是有风的险。很明显,“五姓七望”等门阀士族根本毫无道义可言,也从来就没什么政治理想,他们视万物为刍狗,眼里只有自己的家族利益,可以利用就利用,不可以利用则弃如弊履。
“辅机,你要知道,数百年来,多少政权都被士族玩弄于股掌之中。和他们合作,犹如与虎谋皮!”李世民提醒道。
关于这一点,长孙无忌不得不承认,大汉末期直至魏蜀吴三国,再至晋朝,最后延续到宋、齐、梁、陈,一直到隋唐,国家政权更替有如走马换灯,但“五姓七望”一直稳坐钓鱼台,可见这些门阀士族的厉害!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陛下的担心绝对有道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五姓七望”现在高度紧张,随时要防备神州府的进攻,哪里还有机会谋我们的皮?”
“你是说……神州府有可能对“五姓七望”动手?”李世民试探着问道。
长孙无忌拱手道:“陛下,微臣敢百分之百确定,神州府一定会收拾士族的,第一个倒霉蛋应该是郑郎。”
李世民莞尔一笑,他完全赞同长孙无忌的的结论,上次郑郎利用倭国人袭击灞河造纸厂的事情,神州府不可能轻易被蒙骗,只要查出是郑郎所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世民冷笑道:“郑郎偷袭灞河造纸厂,却让朝廷首先挨了一刀,也该让郑郎这个真正凶手尝尝滋味了!”
长孙无忌微笑不语,他何尝不知道幕后唆使郑郎就是李世民自己,要说朝廷首先被神州府敲打,丝毫不冤。
“微臣判断不久之后,士族必定会和神州府斗个你死我活,届时朝廷还需伸出援手!”
“伸出援手?援助士族?”
“对!援助士族!”
李世民讪笑道:“辅机你说了这么多,所谓的结盟就是要我们支援士族?”
长孙无忌一辑到底,深沉说道:“陛下,我们一定要认清形势,现在最危险的敌人就是神州圣国!贞观之后,朝廷一直在削弱门阀士族,打得他们透不过气,士族根本不是朝廷对手,只要斗败了神州圣国,区区“五姓七望”何足挂齿!”
李世民又沉思了一阵,反复衡量之下,觉着这老阴货说的确实有道理!
“好吧,那朕就静静等待,等着这两只狗互咬,到时候看准了时机再出手……”
这边厢,李嵩和房玄龄不但夺得了唐朝对外国人的一半管理权,而且使出一招绝妙的反间计,让李世民的朝堂鸡飞狗跳,李世民和李秀宁之间产生了颇深的间隙。
李嵩笑着对房玄龄说道:“邢国公,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姑姑就会站到我们神州府这边,呵呵……”
房玄龄拱手道:“恭喜圣主,如果平阳公主真的投奔我神州圣国,那圣国又多一柱石也!”
李嵩内心偷喜,却装模作样叹气道:“没办法啊,圣国缺人才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对自己姑姑使出如此招数,嘻嘻嘻……”
房玄龄也笑了笑,接着说道:“圣主不用再称呼微臣为“邢国公”,微臣早已不是大唐的邢国公了。”
“不!你就是邢国公,但不是大唐的邢国公,而是我神州圣国的邢国公,就如同吴王一样,而且你还是中书令,神州圣国的中书令,哈哈哈……”
房玄龄一愣,才想起自己刚刚来神州府时,李嵩曾经说过,自己在神州圣国的待遇和大唐一样,什么都不变,现在看来真的是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圣主玩的这一招,莫不是故意恶心大唐吧。
“邢国公,谈谈你对灞河造纸厂的看法,究竟谁和我们过不去?夜袭造纸厂!”李嵩收起笑容,正色问道。
不管谁袭击了灞河造纸厂,神州圣国都没亏,毕竟造纸厂未受任何损失,而圣国却讹诈了大唐一笔。
但是!讹诈大唐归讹诈大唐,真凶一定要付出代价!
李嵩不但要让大唐朝廷知道,还要让整个大唐都知道,神州圣国的逆鳞,不能碰!
碰了,就要付出代价,百倍的代价!
房玄龄微笑道:“圣主放心,虽然凶手全都被击毙,但案子并非不能查?”
“这……这死无对证,该怎么查?”
这真是意外之喜,还别说,李嵩真以为这就是一个无头案,没想到老房居然说还可以追查,真不愧是房大聪明!
“能够让如此刚烈的倭人袭击区区一个造纸厂,只有大唐倭人的领袖才能有如此号召力!”房大聪明一下子说出了案件关键所在!
“对!对!邢国公说的有理!”李嵩很快反应过来。
这些倭人任务失败后,毫不犹豫就选择自杀殉职,李嵩都不禁感佩。
如此义士,岂能是一般人可以驱使的,就如同老房所说,一定是大唐的倭人领袖,才能够组织实施这次夜袭。
“但……倭人领袖是谁呢?”关于大唐之事,李嵩还得请教房玄龄。
“自然是阿倍仲麻吕!”
阿倍仲麻吕,李嵩从历史课本中得知此人,凭借他在大唐的影响力,确实足够担当倭人的领袖。
“阿倍仲麻吕……此人怎么样?可有治国之才?”李嵩顿时来了兴趣,如果真是大才,何不拿来用之。
房玄龄微微一笑:“此人诗词歌赋功底很深,治国才能一般,但在倭人之中具有极大影响力,不光在大唐,就算在倭州道也有非凡的号召力!”
李嵩点点头,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要改变策略,务必把这个阿倍仲麻吕拉拢过来,让他乖乖听我们的。”
房玄龄却摇了摇头,蹙眉道:“此人极为顽固,而且对自己的故国以及大唐都怀有极深感情,对我圣国成见极深!”
“成见极深?”
“成见极深!”
李嵩冷笑道:“无妨,先晓之以理,他思想通了固然好。如果是个死心眼,顽固不化,圣国又不是非得到他不可,我们自有另外的手段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