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四已缺一
她顺手关上门, 进屋的某人像回到了自家,偶尔点评两句,“周贤说之前是精装修, 就是这样?”
“应该吧, 我搬进来屋内就是这样。”南佳顺道去了厨房,站在导台前看他准备去开灯, “我不喜欢屋子太亮。”
北野闻言停手,注意沙发旁的置物柜上摆放一盏台灯,他过去打开,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客厅范围。
她在倒水, 回来时伸手递给他一杯:“温水。”
他接过水,却察觉她神色不太对劲:“不舒服吗?”
刚才递水的瞬间小腹痛了一下,来得突然, 南佳没有很好隐藏, 果然他眼神毒辣, 两秒不适依旧没能从他眼中逃脱, “不碍事。”
他薄唇翕动, 到嘴边的关心化作其他话题:“你倒是挺省钱。”
他指的是她屋内只亮台灯的事。南佳瞥了眼他身后台灯, 玻璃灯罩散发出的光晕透着几许不真实,“你不觉得看上去更温暖吗?”
北野循着她视线一同望去,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工作繁忙,生活情调的事和他不沾边,房子于他而言只是晚上回来休憩的住所, 至于为何重新装修, 也是周贤了解他不喜欢色泽太过艳丽的装修风格。
他们之间从重逢到住在同一楼层, 说过话, 聊过天,更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过饭,明明他怪过她当初生日会没有来,气她事后连电话也不曾打过一次,最后更甚至学校也不来了,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南佳,”他低声唤她,“过来。”
“我不就在这儿?”她似无奈,不过还算给面子,挪动脚步走到他面前。
北野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她走过来时,伸手握住她手腕,修长的手指顺着脉搏蜿蜒而下,停留在掌心略感粗糙的老茧上轻轻摩挲,“累吗?”
掌心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她不舒服,准确来说不习惯除计划外的亲密,不是抗拒而是会让她忍不住忆起过去种种。和他高中时经历的每件事,还有一直收在盒子里的头绳……时刻保持清醒太难,沉沦却不费吹灰之力。
“为了生活。”她选择了官方话术,“累点正常。”
北野抬眸注视她越发清醒的眼眸,知道她又在防备,拉她的手稍稍授力,人又近了几分,食指指腹蹭了蹭她垂落的碎发,“爱逞能的确累。”
“北野,你总归不是进来同我说些闲话。”她反握住他的手,直白大胆地学着他刚才的动作,食指在他掌心慢慢写下一个字。
——说。
北野勾唇:“你怎知我不是?”
“大概……”她忽而扬唇,双臂攀附在他肩上,“我够了解你。”
他斜睨了眼不安分的手,揽住她纤瘦腰肢,让她再无退路,“勾引我?”
“是试探。”她停留在肩上的手慢慢靠近,最后将他围困在双臂范围,“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处,我想知道北总是不是正人君子。”
他轻笑:“这个试探会不会尺度太大?”
“我觉得……”她话音未落,他竟就着她圈住脖颈的契机将她打横抱起。
“北野!”
“嘘。”他似乎没听见她叫名字,径直去了卧室。
南佳被放下的那一刻,即使反应再迅速也没料到他会紧握她脚踝,将她重新拽回。
“坐好。”他松了手,“就这点胆子来试探我?”
她不语,大约是此局胜负已分,沉默或是她最后可以反击的武器。
北野低头唇微抿忍下笑意,抬眸再看她时神色如初:“别轻易试探男人。”
“我是开玩笑,你自己当真了。”她微微鼓气,瘦弱的脸颊随着她的动作变得圆鼓鼓。
他不客气地抬手戳她鼓气的脸颊,“言归正传,和俞飞他们说什么了?还有我不相信这些年你从未出现过,现在突然出现绝非偶然。”
他把话挑明了像是在给她机会,一个向他坦白或是敞开心扉的一次对话。南佳目视面前单膝跪地的男人,眉眼褪去了少年气,鼻梁倒是和从前一样高。她伸手轻轻触碰他高挺的鼻梁,“北野,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会信吗?”
“你想要我信吗?”他反问。
“想啊,一直都想。”她收回手,双臂撑在床沿,“我看到新闻说你和姜羡会在明年订婚,所以我回来了。”
北野微怔:“订婚?”他看向她身后,对订婚的事隐隐有印象,路崇在世时,姜恒曾带姜羡来过路宅,长辈们说的事,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路崇已经离世,他更不需要听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知道吗?”南佳伸脚轻轻踢他膝,“故意装作不知道吧?”
“我知道,”他摁住她不老实的脚踝,“你怕我和姜羡结婚,特意回来破坏?”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她坦率承认,“如果没有看见订婚新闻我可能不会回来吧。”
她的话不知真假,北野无法通过几句话分辨出真心几何,真话又有几何。不可否认的是她竟在面前坦诚,反倒让他一时不便多言,但他没忘正经事,“和俞飞他们见面也是为了破坏订婚?”
南佳调整坐姿,盘腿坐在床上,左臂撑着膝打算和他好好聊:“和俞飞他们见面是我怀疑一些事,不过今天也没问出所以然,倒是你,派人跟踪我?”
“嗯。”北野缓缓起身,身后有单人小沙发,他后退坐在那儿,“我总要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以目前来看,你不会告诉我找俞飞他们做什么,你更期待我去找他们,由他们亲口说出隐瞒的事实。”
南佳静静凝望他。房间安静,静到周围一切的声音似乎都被这间房阻隔了。他清楚她的目的,知道她不说是为了让他去找俞飞等人,他都知道。
他当着她的面给周贤打了电话,更甚至开了免提。
“北总。”
“帮我约俞飞、关智斌,今晚见。”
“好,我立刻处理。”
电话挂断,北野将手机对准她:“满意了?”
“不满意,我更想知道你会选择谁。”
“如果是你呢?”
南佳敛下心头异样,半开玩笑的说辞:“那我和姜羡呢?你会选谁?”
“这个问题。”他似乎有点为难,“我得听俞飞他们怎么说。”
明明知道他不会给出最确切的答案,但那一刻却想问他,无关目的,无关情绪,单纯想知道。
她扬唇掩藏那一刻涌出的失落:“好啊,我等你答案。”
北野继而起身,掀开被子:“睡会儿,你脸色不好。”
她难得愿意听话,脱去外衣进了被窝由他盖上被子,“小时候我睡觉的时候,我妈总喜欢在旁边坐着和我说些家长里短,她在一旁说着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他替她掖好被角:“你现在还小?”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男人不是常把一句话挂嘴边?”南佳将双手放在被子上,“男人至死是少年。”
北野微愕,“我遵从自然规律。”将刚才坐的小沙发推到床边,“睡吧。”
她侧躺着,和他四目相对,“时间要是可以倒流,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十一年前吧,我再听话点不和她置气,告诉她人生路总归要自己走,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期待。”
他平静诉说自己母亲,南佳心中微微动容。原来他们都已经没有最亲的人了。
“你呢?”
“十年前,”她平躺在床上,看悬挂的吊灯出神,“带我妈开一家小卖部,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现在呢?我记得你家烧烤很好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南佳第一次感受到无意开口的话竟也能这般伤人。她快速侧过脸,眼角泪珠滚入枕头中,略微哽咽,却故意伸手揉揉鼻子让自己看起来无异样,“是啊,但赚的是辛苦钱,我不想她这么辛苦了。”
话题有点感伤。
母亲是他们彼此的软肋。
浅谈即止。
北野轻拍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她大被蒙过头,被窝里是紧咬食指强撑镇定的脆弱,瓮声瓮气地回应,“我真有点困了。”
房门传来轻微的落锁声。南佳缓了会儿,掀开被子大口呼吸,是情绪的发泄和无法轻易告知的恨意。
这次谈话似乎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微妙了,同住一个楼层,各自却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南佳没再去找北野,更没有去问他俞飞有没有说什么,那天晚上三人是否见了面,他们是否向北野坦白过去的事,她不知道。
时间依旧毫无人情味地一分一秒过去,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更不会偏待任何人。
门铃响起时,南佳正站在导台前准备倒水喝。她本能地认为会是北野,意外都三天了,他怎么会挑这个时间点过来。
她是租的房子未安装监控,好在住处安全度还是挺高的,开门时没透过猫眼去看,直到扑过来一团黑影,险些吓到她。
“小义,不许胡闹!”陈莉两手拎满了东西实在没空将儿子拽回来,“我今天刚好得空,被他在家里吵得实在头疼,他非要过来,会不会打扰你?”
“没事,你们先进来吧。”南佳摸摸怀中男孩的头,“怎么又闹你妈妈?”
“她老是骗我,总说带我来找你,都拖好久了!”小义抱着南佳不肯撒手,回头埋怨地看了陈莉一眼,“还是佳佳姐说话算数。”
陈莉将手里东西悉数放下:“你这小子说话有没有良心?”
南佳注意她带了不少东西来,且都是进口好物,价格上自然而然贵了不少,“莉姐,你们能来我很高兴,没必要破费。”
“这不是正好过来谢谢你辅导小义功课,我请来的辅导老师就没一个合他心意,就听你话,带点东西过来看你,不是破费是来讨好你,可得把你稳住了,要不然他这成绩估计又是过山车。”
陈莉说话滴水不漏,南佳找不到回绝的理由,低头看了眼小义,摸摸他如今圆润的小脸,“那我也得努力让小义成绩更好点。”
“佳佳姐,我今天能不能在你这儿吃饭?”小义松开她跑去陈莉放下东西的地方,“我们自带食材!”
“臭小子,那是我送给你佳佳姐的,哪儿有送给别人的东西自己吃?”陈莉实在佩服自家儿子脑回路,好在南佳和她是旧相识了,要不解释不清了。
“没事,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东西。”南佳走到小义身边,“你看看想吃什么,我们拿到厨房,今天我做给你吃。”
小义偷偷观察陈莉,不太敢动。
南佳看出来他的局促:“你妈妈说这些东西送给我了,那我就有使用权,现在我允许你拿东西去厨房。”
陈莉颇感无奈:“以前我怕自己惯坏孩子,现在倒是不怕了,你比我还迁就。”
南佳帮着小义把带来的食材拎进厨房区域,回头对陈莉笑笑:“我没打算结婚。”
“什么?”陈莉愣住,小义还在有些话题不好说,“小义,你不是带平板了,今天允许你玩。”
平时上学别说平板,手机都很难碰到,小义忘了来时说的话,乐呵呵拿上平板去客厅玩了。
儿子一走,陈莉说话便直接了点:“你不打算结婚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南佳拿了装菜篮打算先把蔬菜处理了。
“你打算一直过单身生活?”
“不算,只不过婚姻一直以来都不是我首选,”南佳掰下一片菜叶,“事成以后我想去外面看看,过自己的生活。”
陈莉盯着她凝视许久:“每个人都有不同选择,当下你或许是这个想法,五年十年甚至是二十年可能你又会是别的想法,不管怎么样,我们相识一场,我希望你能幸福,你太累了。”
从她认识南佳以来,没完没了的工作,起早贪黑的学习,也是通过南佳她才知道一个人的毅力真的会在绝境中展现。
话题略显尴尬,陈莉看见一旁咖啡机,设备齐全,过去给自己煮一杯,“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人已经欠了两千万了,再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完了。”
“嗯。”
“他是你父亲,不是吗?”
南佳手上动作微顿,“有些人可以称为父亲,但有些人连人都不配,他当初做的事总归要偿还。”
陈莉想问她究竟什么事可以对自己养父动手,但有些事问出口不如自己先想想。若是真心待孩子好又怎会招来恨意?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动手的?”
“我给过他机会,只要他承认错误,到我妈墓碑前道歉,我可以放过他。”南佳眼眸微沉,“但他没有把握住机会。”
“依目前来看,他为了还清这笔钱估计会铤而走险。”
“我要的就是他铤而走险。”
南佳不想继续这方面话题,将食材一一拿出来,准备忙午餐,问了陈莉有没有忌口的东西,好在他们母子二人不是挑嘴的人,做起来不费事。
客厅里传来陈莉和小义探讨游戏的对话,温馨的画面,曾几何时她也可以肆无忌惮窝在林思琼怀里,和她讨论以后烧烤摊不干了,她们去开一家小卖部,去过更好的生活,去没有冬天的城市。十年了,她期待的春天愈来愈近了。
手机振动了两声。她转过身从围裙中将手机拿出来,是境外汇款到账的消息。
五千万。
看来童语和姜羡应该见面了,事情进展还算顺利。
南佳静静搅拌鸡蛋,唇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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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已经到了,我要的东西呢?”
“别急啊姜羡,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不坐下来喝两杯?”
姜羡没来得及换上衣服伪装,童语的电话来得突然,当时她正拍完最后一场戏,原本想约她去别的地方见面,但这臭.婊.子好似猜到会有危险,要她必须来这儿见面,若是不来证据就不会再给她。屋子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多年未见,童语的样子和从前大不相同,咧开嘴笑,蜡黄的牙齿看得人倒胃口。
她注意到屋子里唯一可以看见外面的玻璃窗,下意识捂住脸。
童语轻哼:“放心,防窥玻璃,我比你更怕被人发现。”
姜羡慢慢放下手,之前她调查过,童语这些年磕了不少,看她这副样子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估计比她更怕被警方发现。
童语给自己倒了杯酒,看她站在那儿一直未动,放下酒瓶眼神示意:“坐啊,你在怕什么?”
姜羡睨了眼凳子,上面竟还有凸起的铁钉,随时都有刮破她戏服的可能,“把东西给我,剩下的钱我会在确认东西后打给你。”
“我都说了别着急。”童语端起酒杯看着姜羡饮尽,“该说不说你这张脸倒是一如既往招人厌,姜祁闻是不是就喜欢你这样的马蚤.货?”
姜羡目光微凛:“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什么?”童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容灿烂,“我还知道你们俩高中的时候在姜祁闻住处上了多少次,不过姜祁闻也不行,我记得最长的时候也就十几分钟吧,你能尽性?”
姜羡盯着她不语。
童语是了解她的,哪怕多年未见她也知道姜羡此刻的眼神代表什么,“是不是想让我闭嘴?可惜啊,现如今是你求我,你说要是北野知道你和姜祁闻之间的事,他还会不会娶你?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羞辱的言论,足以让姜羡动了杀心,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动她,在得到证据前,必须忍住,“如果你想尽早拿到剩下的钱,最好现在把证据交给我,大家都省心。”
童语原本没打算提姜祁闻的事,不过眼下看来,姜羡对这件事公之于众十分惧怕,她有的是钱,要一个亿还得和南佳平分,然而联系和出面应对姜羡的人都是她,凭什么要五五分账?她有了主意,“除了当年你对吴愿做的事,我还有你们这对狗男女做的事,不过既然是两件事就得给两份钱,除去刚才的一亿你得再给五千万。”
得寸进尺,狮子大开口,姜羡对童语的忍耐度已到达极限,从进来到现在她一个证据都没交出来,而她却转了五千万,不得不怀疑一切都是她口嗨所说,实则手里没有一点证据。
“童语,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姜羡掌心用力拍向桌子,酒瓶动了一下。
“这就急了?”童语将手机里的录音播放给她听,喘息声还有她和姜祁闻对话的内容,“好听吗?”
姜羡拍在桌上的双手慢慢拢成拳,阴森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展露笑颜的女人,“证据都在这个手机里?”
“对啊,就在这个手机里。”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备份?万一把钱都给了你,你还留有备份怎么办?”
童语缓缓起身,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字一句:“我可没你这么不要脸。”
姜羡微微一笑,拉开两人距离,抬头仰视屋内唯一可以照明的灯泡,“你刚才说闭嘴对吗?”
童语还没反应过来。桌上酒瓶被人迅速拿起,她只觉眼前划过一抹亮色,身体不受控制倒下。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忍着剧痛惊恐看着面前缓缓走近的女人,有液体不受控制滑落,她试图往门的方向爬。
姜羡红唇上扬,看她艰难地往门口爬,踩住她的衣服,“还有一种方法能让你彻底闭嘴。”
童语张着唇却没说出一个字,刚抬起的头无力垂下。鲜血顺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流淌在满是灰渍的水泥地上,右手紧紧握住手机,上面是还未拨出去的号码。
里头动静消失,守在屋外的三人相视一眼,两人进去,留一人在外看守。男人进去后蹲下两指贴近童语脖颈,确定无脉搏后对姜羡无声摇头。
“把她手机给我。”
男人用力将手机从童语手中拽出递给姜羡。
“死到临头还打电话叫人来救她。”姜羡仔细翻阅通讯录,联系最频繁的就是刚才童语打算拨出去的手机号,“帮我查查这个手机号谁在用,以防万一是她同伙。”
男人接过手机放进兜里:“您先离开,余下的事我们会处理。”
“手机立刻毁了,别留下任何证据。”
“是。”
姜羡打开门,刺鼻的血腥味让她眉头皱起,索性车上有衣服她得去换了,以防别人闻到这种味道。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新的比较早。四人小团体已经解决一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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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女×疯批男】
前言——
沈确就像喂不熟的白眼狼,獠牙无时无刻对准别人。任何人都别想好过。阮妤否定过,为他证明过。后来发现他的獠牙从一开始对准的就是她。
文案:
阮妤再遇沈确是五年后的事了。
他和从前最大的区别就是个子又高了点,脾气越来越捉摸不定,对她的态度:嗯,依旧那么差。
她迫于无奈回到豊市,寄居他们从前的“家”。亲眼目睹他的狠厉,将她逼至墙角困住。
“阮妤,是不是我太久没收拾你,自己送上门是吧?”
她紧握手机,听他威胁的话强装镇定:“你做的那些事我全拍下来了,劝你客气点!”
沈确轻嗤,眼底的嘲弄似在讥笑她的不自量力:“阮妤,这么多年没见了,胆子大了,回来后叫哥哥了吗?”
从前环境所逼阮妤不得不叫他一声哥,如今听他再提,她呸了一声:“叫谁哥也不会叫你。”
沈确眸色微暗,虎口紧扣她下颚:“来,让我听听你打算叫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