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出城迎敌
扬州城外突然出现大军,程处嗣站在城楼之上面露难色,虽然经历过许多大战,但是再次看到如此气势磅礴的大军依旧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年轻的阿秀站在他身边,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其实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上一次在卑沙城的时候虽然城外也是大军围堵,但是那时候她哪能有资格上城墙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蒙了,阿秀表现得异常的震惊,让程处嗣看了还深深的自卑,自己打了这么多仗竟还不如一个姑娘家。
许牧站在一旁,不喜不怒,阿秀问道:“这么多人你们打得过吗?”
额……程处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放心吧,我们信心十足!”
显然这不是阿秀想听到的答案,于是她目不转睛的看向许牧,许牧头不动瞥了她一眼,却一言不发。
阿秀又说道:“听说下面有十万人,是守军的十倍?”
程处嗣点点头道:“虽然兵力悬殊,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怕了他们!”
“不怕他们就能打赢吗?”阿秀睁大眼睛天真的问道。
额……程处嗣无话可说,若是其他人说这话,他定然以为这人是要找茬,可阿秀嘛……
许牧开口道:“不怕就代表能赢。”
短短一句话,话中的自信令人震撼。
程处嗣顿了顿转过头来道:“话是这么说,明天的守城战一定很惨烈啊!”
许牧突然转头看向他,半天没说话,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程处嗣全身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刚才的话说错了吗?”
“本元帅可没说明天是守城战。”许牧道。
阿秀问道:“明天下面的人不会攻城吗?”
许牧摇头道:“不,明天将会是平原战!”
平原战!程处嗣惊讶得瞳孔陡然放大,难道许牧要带着他们出城迎敌吗?这就舍弃了他们的最大依仗——城墙啊!
“我没搞懂,为啥不守城呢,这样伤亡小一点,也足以消耗对面足够的实力,至少守个一两天,等对面士气稍微降下来一点再出城迎战也不迟啊。”程处嗣不解道。
“不了,我决定就给他们当头一棒,而且此战必须要赢,不仅是给城内的百姓看,更是要给天下的百姓看,这是复归长安的曙光,更是打响反击战的号角,要让天下百姓知道,只要有我在,李恪就绝对不可能成功!”
许牧的目光变得异常的凌厉且坚定,直勾勾的看着下面十万荆州兵的大营,眼神中燃起熊熊的战斗欲望。
阿秀道:“还是许牧说话让人心里振奋。”
第二天一早,马进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兵马宫城,他带着所有兵马来到扬州城前,对着城墙上喊话道:“城上的听着,我马进也不是好杀之辈,只要你们开城投降,我保证一个不杀,并且让你们安全的回到长安!”
城墙上站着李治和群臣,作为扬州城刺史,冯才大声喝斥道:“哪来的狂徒,叛国逆贼也敢在皇上面前造次,我劝你还是伏首投降、引颈就戮,这样皇上还能大发慈悲的绕过你的九族!”
马进冷哼道:“什么狗屁皇上,我看你们一点都认不清形势,当今皇上失道寡助,各地已经起兵即将向这边赶来,若是皇上肯下来配合还好,若是不配合……哼哼,荆王和吴王可就要学先帝大义灭亲了!”
“真是狂妄,皇上您看!”
冯才急得要跳脚,李治却面无表情,此刻他若是动怒,只会涨他人士气。事实上荆州军士气无比高昂,正是锐意最盛的时候。
正在马进得意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扬州城的城门竟然缓缓在打开,惊得他赶紧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没看错,这十万将士都没有看错,扬州城的城门大开,里面全是蓄势待发的守军们,为首者正是大元帅许牧。
元帅一般能亲临战场前线就算很爱兵如子了,像许牧这样亲自上战场的几乎没有,世所罕见。
“他们怕不是疯了吧,还是说明知是死,所以想要和我们拼一场?”马进哈哈大笑道。
“将军,许牧肯定是看见将军的大军已经不知所措了,所以才会想凭着一身蛮力杀出去,真是异想天开啊!”副将也笑道。
马进的笑容收起,眼神突然变得冷冽。
“既然他们想要一场决战,那本将军自然是要奉陪,全军听令!”
马进拔出腰间的宝剑,指着城门口大喝:“冲,给我杀进去,一个不留!”
“杀!”
十万大军倾巢出动,气势磅礴,杀气腾腾。
许牧手握一柄普通的唐横刀,杀气外放,也不拖拉,兵锋直指前方,大喝道:“杀光这些叛臣逆贼!”
火星撞地球,扬州城下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白刃战讲究的就是一股子狠意和士气,荆州军如洪水般大有席卷一切之势,而扬州城守军就如同被洪水不断冲击的坝垒。
荆州军锐意昂扬,但是许牧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也给了守军很大的信心,士气大增。
刚一交战,守军就以极快的速度在消亡,然而守军阵型却依旧没有后退半步,唯一的原因就是许牧!
他仿佛一个分水石一般,任凭多少敌军来袭,都屹立在原地不动,一把崭新的横刀硬是被他杀到卷了刃。
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岿然不动,手中的刀即使钝了,可在他重力之下,这把卷了刃的刀仿佛神兵一般,杀人如砍瓜切菜。
这股气势犹如刚从十八层地狱历练出来的修罗一般,身体能硬抗刀剑,手臂不够粗大,但是力量却大得惊人,且好像永远都用不完一样,像个不死的战神!
这股气势硬生生的吓退了不少荆州兵,站在那里杀气仿佛要凝成实质,犹如一把把刀环绕周围,稍微一靠近便会感觉刀架在脖子上的窒息感。
将手中卷了刃的横刀丢掉,从地上再捡起一柄染血的长刀。